这不是别人,赫然就是申河!
黑漆漆的房间角落,申河面色紧绷,他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痛苦。
他湿漉漉的衣服在不停的滴水。
以往申河出现的时候,他身上差不多都是湿的。
可今天不一样……
他衣服上滴落下来的水珠,竟然带着一抹摄人心魄的殷红。
更怪异的是,那些水珠落在地上之后,又像是一个个小人儿似的,要朝着他爬回去……
刹那间,申河的脸,竟然有一瞬间变得白里透红。
那副模样,就像是那棺椁里头的凶尸!
我被吓得惊慌失措,哆嗦的喊了一句申河。
申河顿时颤抖了一下。
他面色变得极为凶厉和狰狞,低吼了一声:“滚!”屋子里头,骤然间变得极为冰冷。
那冷气就像是从我身体穿透过去了一样,我冷的打了个哆嗦。
申河身上那些血红消失不见了。
他极为狼狈的朝着我走过来。
到了我近前之后,低头看着我手上的天乙贵牌。
我还是很不安,呆呆的看着他。
他伸手,碰到了天乙贵牌的一角。
忽然间,他说道:“滴一滴你的血,到这里。”他指着第一个孔洞的位置。
我登时就想到了那天,我好奇滴了一滴血,结果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抽干了,不过之后申河就到了我身边儿。
血,对他有好处?!
看申河这么虚弱的模样,还有我内心的猜测愈发在蔓延。
我毫不犹豫的抬手,摸出来了一柄匕首,割破了我的指肚。
血珠冒出来后,我立即放到了天乙贵牌上方。
啪嗒,一滴血珠落入了第一个孔洞。
本来,淡蓝色已经被血红占据了一小半,一瞬间,那些血红就全部退却,第一个孔洞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旁边的申河,一瞬间也没那么虚弱了。
我心头惊喜,用力又挤了几滴血。
啪嗒血珠落下,淡蓝色的孔洞,光晕更为浓郁。
只不过我却觉得一阵眩晕,几乎要昏厥过去……
“够了。”申河一把搀扶住我肩头。
他冰冷的手掌,让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
我粗重喘息了两声,稍稍恢复一些清醒后,我咬着唇,不安的说道:“他是不是想吞掉你?只要他把这里也占了,你就会死了?”
我不蠢笨啊,我做的梦,申河刚才的变化,无不说明了这一点。
申河却沉默了。
他勉强笑了笑,道:“他的确比我凶,同样还很可怕,天乙贵牌能锁住他,却压不住他,他想吞了我,独占了这牌子。”
“恐怕,他也想吞了你。”我觉得自己都快欲哭无泪了。
我是想着铁相关那番话,又晓得了三河口还有一个凶尸,将他收了,完成一些铁相关的要求,自己也多点儿底牌。
可我没想到,既然会弄这么大一个麻烦上身……
让申河都有性命危险……
“那怎么办?”我咬牙问申河。
申河微眯着眼睛,说道:“要么将他放出去,要么再找一个鬼东西进来,有三个相互盯着,他就不敢乱来了。”我:“……”
再找一个鬼东西,说来简单,可肯定不能太弱,至少不能比申河弱。
否则的话,根本无法威胁到那凶尸。
我上哪儿去找?!
找到了,我们能收掉么?!
思绪飞快,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申河。
申河才告诉我,三河口还有个鬼多的地方,就是我今晚上差一点儿进去的老镇,他其实一直在看着我,想着我如果进去的话,他也会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厉害的鬼东西。
只不过他没想到,我们没进镇就离开了。
我心里头更是咯噔一下,勉强吞咽了一口唾沫,不安道:“那地方,会不会太凶了?!”可我想到申河前一刻的虚弱,便咬着下唇说了句:”那我们进去看看。”
申河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肯定不能看着他被吞掉。
况且,还是我提议,申河主动进的天乙贵牌来保护我。
正当此时,申河却抬手,他似是想要摸摸我的头发。
最后他又停在了我头顶。
他低声喃喃道:“天快亮了,你可以打听清楚了,哪家人最凶,白天就过去。”
“有危险,我会送你出来的,姜琳,我希望你好好的。”申河的话音道最后,我觉得隐隐成了回音。
在耳边靡靡不断的同时,我眼前一凉,刺激的我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申河又不见了……
我本能的咬住下唇,低头看着天乙贵牌。
他的话,却让我心里头更难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用力挤自己的手指,又挤出来几滴血,落在了那蓝色的孔洞里。
这种滴血,好似比放血更让人虚弱。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朝着后方倒下。
等到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我手还是抓着天乙贵牌。
天亮的时候,天乙贵牌看起来反倒是普通了许多,整体就像是个普通的玉牌子。
我将其装进身上,翻身下了床。
脚踩着地的那一瞬间,我险些没有失足摔倒。
缓了半晌,我才习惯这种虚弱至脚都站不稳的感觉。
走出房间,我下了楼。
结果婆婆和邓九刀,居然都不在院子里。
堂屋桌上摆着吃食。
我坐下吃了东西,摸出来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婆婆居然给我发了短信。
他说和邓九刀去办件事儿,可能天黑才回来。
我心里头虽然疑惑他们去做什么了,但同样我也松了口气。
婆婆和邓九刀不在,我跑出去,自然不会有人说我什么了……
我想知道老镇里头,有什么东西最凶,肯定不能去问邓九刀,不然他指定得怀疑什么。
最好问的人选,就是邓韫……
快速的吃完了饭,整个人都精神不少,我立即离开邓九刀家里,朝着邓韫家走去。
阳光照射下,我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又恢复了不少。
不多时,我就来到了邓韫家门外。
敲门后,是邓韫的妈妈徐兰来开的门。
徐兰诧异的看我,我轻声说了,我是来找邓韫的。
她却上下打量我,眼中忽然多了几分笑意,马上就说道:“姜琳你进屋,邓韫刚去镇边儿的厂里头了,我打电话喊他回来!”徐兰将我让进屋内,就摸出来手机打电话。
可我总觉得她怪怪的,送我进堂屋的时候,还一直在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