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后,一艘东风三号轮立即转向驶往佐渡岛方向。
它要先去将决死猛攻队的一千武士接过来,然后再追上南下船队。
南方岛屿作战有这些肉盾顶在前面,可以给改放军战士减少很多威胁。
东风一号轮的餐厅内,赵颂正在和会英语的尼德兰商人闲聊。
那个时代以艰苦朴素为荣,所以一万多吨的船上没有会客厅,更没有酒吧。
餐厅最像是个能聊事的地方了。
他名叫范托马斯,看名字就知道应该来自贵族,就和德国人名字中间的冯一样。
他已经有将近五年时间没有回去过了,对欧洲的局势了解不一定比赵颂更多。
此时欧洲三十年战争已经开始了十年,整个欧洲都卷入了战争,烈度堪比一战。
不堪战乱的一些欧洲人纷纷前往海外殖民地,导致殖民地发展速度加快。
英国人也是这几年驾驶五月花号踏上北美,建立了第一个殖民村。
其实这几年欧洲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光荣革命,文艺复兴。
很显然,无论是赵颂,还是托马斯,对于这种事情都不太感兴趣。
“赵,你如果是要去厦门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他也是一个商人,叫做许心素。”
“哦?”赵颂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被郑芝龙给做了。
“郑芝龙你认识吗?”他问道。
“那是个麻烦的家伙,他总是给我们找麻烦,而且越来越麻烦,库恩总督正在组织力量剿灭他。”
范托马斯看着赵颂诱惑道:“如果你们和东印度公司组成联军剿灭郑芝龙,我们或许会给你分一部分贸易份额。”
赵颂噗的一声笑了:“如果,我把你们全剿灭了,贸易份额是不是都是我的呢?”
范托马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们如果胆敢与东印度公司为敌,你将面临整个尼德兰联省共和国的怒火,而且,你们永远也休想跟东印度公司建立贸易关系。”
赵颂无所谓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找西班牙人,英格兰人或者葡萄牙人,那样的话,你们连在亚洲做生意的机会都没有了。”
范托马斯愤怒的说道:“你问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尼德兰过不去,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都在我们前面到这片海域。”
赵颂笑道:“这个道理我是跟你们学的,我的武力更强大,所以我想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想打谁就打谁,跟你们一直奉行的原则一样。”
“该死的,我们都是文明人,你不能把我们当未开化的土著一样对待。”
赵颂耸耸肩:“对我来说,你们没什么区别。”
“嘟嘟嘟。”警报声响了起来。
餐厅墙壁上的电话响了,赵颂取下来就听到驾驶室的值班人员汇报道:“前方发现几艘硬帆船,上面打着郑字旗。”
难道是郑芝龙的船?
赵颂问道:“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舟山嵊泗岛附近。”
嵊泗离长江出海口不远,就在钱塘江的喇叭口外。
此处距离鸡笼六百公里,距离厦门八百公里。
虽然离泉州也很远,但是已经到了郑家的势力范围。
郑家现在开辟了一条新财路,收保护费。
凡是船上插着郑家小旗的,就可以得到郑家的保护,否则,郑家不但不保护,反而会角色扮演一回海盗,人船货都得抢走。
难道郑家想要抢他?
赵颂立即变得很兴奋,走出舱去看情况。
至于托马斯,自有决死武士提着武士刀将他押去他该去的地方。
对方共有四条船,加起来也没两百吨,在海里远远看去就像四片树叶。
初时,他们的确是气势汹汹向着赵颂的船队杀来的。
但是越离得近,越发现不对头了。
前面一字排开的三条驱逐舰瘦瘦长长的倒还好,荷兰人的木头战船同吨位的情况下比钢铁船看起来还要大。
但是后面那艘大船乖乖不得了,简直像是一座小岛一样。
郑家的主事人郑芝虎略一琢磨,觉得还是先不忙动手,再观察观察比较好。
看对方的干舷高度,他们想跳帮都跳不上去。
用荡索战术,也得在他们船舷上拍死。
真是见了鬼了,这片海面上从没出现过这种东西啊,到底从哪来的。
“二,二哥,他们,他们冲咱们来了。”一个光头喽啰用刀片指着赵颂船队尖声叫道。
“嘶......”郑芝虎啄了啄牙花子:“来者不善啊这是,咱们给个面子,先退一步。”
四条硬帆船转动风帆,摆动尾舵,借着侧风略微偏过航道。
但是对方不依不饶硬是转了个方向继续追了过来。
而且速度比他们快的多。
“嘿,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硬是要跟老子来个硬碰硬。”
郑芝龙骂骂咧咧的吆喝道:“小的们,把咱们的大炮抬出来,敢再靠近,就轰他狗日的。”
没错,郑家水师的火炮都是轻巧可爱的,几个人就能抬着满船跑,敌人在哪个方向,就往哪个方向搬,突出一个机动灵活。
但是威力嘛,跟荷兰人的船舷战列炮比起来,也就跟放屁的劲儿差不多大。
所以他们真正的杀手锏,第一是靠火攻,第一是靠接舷肉搏战。
他们跟荷兰人打,属于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荷兰人船大炮多,郑家水军是船多人多火船也多。
一旦被近身了,郑家军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让荷兰人也是头皮发麻。
现在郑芝虎的莽劲就上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决定跟对方拼一枪。
别看对方块头大。
被他们近身了,照样有机会......
有个毛的机会。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海贼,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就凭对方的体格子撞也撞碎他们的舢板船了。
正在郑芝虎骑虎难下之时,边上那个口吃的光头喽啰笑道:“二,二爷,我知,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有什么屁快放!”郑芝虎不耐烦的说道。
“你看,看,看他们都冒烟了,肯定是找,找,找咱们帮忙来了。”喽啰乐坏了。
郑芝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这几条船个个头顶都在冒黑烟,不知道什么东西烧着了。
船头还有个穿白衣服的站的笔直,拿着两个旗帜对着他们上下飞舞的乱挥,看起来就很着急。
郑芝虎顿时放松了不少,他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好机会,等下咱们几十个兄弟一起上船,等我拔刀出鞘,就一起杀人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