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目睹范永斗的悲惨遭遇时,他们早已心灰意冷。
无需范文程多费口舌,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家的微薄积蓄,只求鞑子能放过他们的家人。
粗略计算之下,这一笔交易竟然为他们带来了高达九百万两的巨额财富。
这还是在崇祯年间之前,那些卖国晋商尚未迎来大发利市的时刻,他们就已经如此富有了。
由此可见,这些家族恐怕从朱元璋时期起,便与鞑子暗中勾结,从事走私贸易了。
随后,各路抄家的队伍在牛录的带领下,纷纷出动,由那些奸商带路,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抄家行动。
绿皮主子只关心粮食、金银和俘虏,对于古董字画等物品并无兴趣。
因此,这些宝贝便成为了他们自己的战利品,由牛录额真统一分配。
多年后,这些人中涌现出许多鉴宝赏宝的大家,他们的能力冠绝全球,尤其对于偏远地区如通古斯等地的文物鉴赏,更是如数家珍。
阿济格的亲卫首先下到枯井中,经过半小时的挖掘,果然发现了一个通道。
打开通道后,里面空间宽敞,显然是一座规格颇高的古墓被改造成了藏银地窖。
主墓室的地面上铺满了发黑的银砖,上面还覆盖着一层闪闪发光的金饼子。
上百个箱子堆放在一起,朽烂的边角里流出了无数铜钱,这些铜钱的年号从宣德到天启,贯穿了范家的整个发家史。
几个戈什哈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偷偷地将几个金饼子揣进了怀里。
然而,这一切都被佐领看在眼里,他狠狠地踹了他们一脚,严厉地训斥道:“你们不要命了吗?现在是在为鞑子效力,不是给自家主子当差。
你们以为拿着这些金子就能随便花吗?现在流通的都是纸票子,拿着金饼子出去就是杀头的罪过。”
这番话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戈什哈个个低下了头,慢慢地取出了藏在身上的金饼子。
佐领则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一些玉佩珠串,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分配。"你们各自得了多少?"
佐领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些金银,嘲讽道:"这些玩意儿,拿去换钱,难道不比那金饼子更划算?还安全无虞,真是愚蠢至极。"
戈什哈们如梦初醒,纷纷跪拜:"奴才们感激主子的恩赐。"
佐领挥手示意,箱子被合上:"这箱东西,都给我搬回去。"
他背着手,继续道:"别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得孝敬给上头的主子,上头的主子还有更大的主子要孝敬呢。"
"奴才们不敢有非分之想。"
佐领拿起一个青花梅瓶,细细端详:"日后做事得仔细些,金银之物,咱们别碰。这种玩意儿,一个就值千把两银子,轻便又值钱,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好了,别发呆了,都回去干活吧。"
这地窖里的金银加起来,超过八十万两,城外谷仓的银锭也有六十多万两。
再加上范家老宅的十根银柱子,至少也有二百万两。每根柱子两吨重,这年代运输起来真是棘手。
老范家的祖宗真是狡猾,银子就在眼前,一般的贼都抢不走。
可惜介休离这里几百里,这次无论如何也运不回去了。
范永斗看着这一切,想到祖宗如此高明的防盗手段,竟然为后辈招来了灭门之灾,不禁悲痛欲绝,捶胸顿足。
范文程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行了,鉴于你老范还算配合,现在范府的家眷性命算是保住了,全都送往沈阳听候发落。"
"至于你..." 范文程冷冷道,"你是非死不可了。"
范永斗一听,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快,两个戈什哈将他拖出去斩首。
阿济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真是没意思,走了这么远,就这么轻松解决了,太没劲了。"
他转向范文程,"干脆把宣府也攻下来算了,离得这么近,一天就能拿下。"
范文程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他转了转眼珠:"贝勒爷的意思是..."
"直接拿下宣府!" 阿济格果断地说道。
范文程微微颔首,深思熟虑后道:“宣府,作为粮仓之要地,虽涉擅自攻取之嫌,然其贡献之巨,实乃功不可没。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呢?”
阿济格略显困倦,打了个哈欠,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应:“接下来还能有何打算?”
范文程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提议道:“或许,我们可在张家口周边实施那项计划……”
阿济格疑惑地询问:“你对此有把握吗?”
范文程笑着摇了摇头:“我虽不擅长此道,但史将军却精通此术。若我们邀他共谋,即便有所行动,上级亦难以归咎于我们擅自行动。如此,我们便可只享其功,而无过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