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
某体育公园。
虽然天气寒冷,但仍然有一帮人围在一起,中间是一个白发的老头。
“打,打,打”
“叫侬哈刚八刚,我儿子买房子的钱都赔进去了。”一位花白头发的妇人一边用手中的包照着老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一边恨恨的说。
“还大约在冬季,不懂TM就不要乱说。”一个老头狠狠地照着白发老人腿上踹了一脚。
“把那颗门牙给他砸掉,不去补牙,反而让我们去补仓。”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头发凌乱,一脸憔悴,手中攥了一块砖头。
中间的老头姓关,他这一段时间在体育公园讲话看好股市,看准冬天见底。
但是股市仍然从1100点跌到了880点。
众多股民都套了四五年了,满腔的愤恨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关老头不知道挨了多少脚,虽然身上很是疼痛,但是心中仍然不解,斐波那契神奇数字显示,第55个月是变盘点,艾略特大C浪调整结束,为何过了两个月了,市场还在调整?
众人打完关老头,发泄了情绪,到底是七十岁的老人家了,也不敢真的下狠手把他打死,便把他扔在地上了。
关老头想爬起来,但一翻身,便觉肋骨发疼。不知是不是被人把肋骨打断了。
既然是自己错了,那便要认。
认赌服输,错了就要付出代价。这是股民基本的素养。
旁边的人也面容冷漠,无人愿意扶他起来,也无人看他一眼。
冬天的地上异常寒冷,他躺在地上发抖,试了试,还是爬不起来。
过了许久,还是公园里打扫卫生阿姨,叫了一位保安过来,把他送回了家。
关老头的家在一旧小区底楼,房子不大,一房一厅。
他孤身一人,无妻无子,平日里,无人打扰他看图画图研究股票,他乐得清静。
今日受伤在家,却是连吃口饭吃都困难了。
沪城的冬季,寒冷中带着潮湿,能冷到人的骨头缝里。
关老头白天被打了一顿,又连着两顿饭没有吃,又加上天气寒冷,当晚就发起烧来。
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想去喝杯水,刚坐起来一下,便觉天旋地转,只好还躺在床上。
此时他虽然浑身酸软,但大脑却有点亢奋,脑海之中,像放电影一样,把生平的事情都过一遍。
只是他一生也没有怎么正经上过班,也没有成家,虽沉迷于研究股市,但也只是落得个能说会道,战绩却是无法见人。
一生回忆下来,也没有几件可以印象深的事情。除了那道丽影。
回忆了几遍,他便渐渐意识朦胧,合上了双眼。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便听得有人在耳边不断地喊:二叔,二叔。
他缓缓睁开了眼。
便看见一个小女孩、一条黄狗站在床头看着他。
正是那小女孩 一声又一声地喊他二叔。
小女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扎了两个碎花小辫,穿一件红色小裙子,那裙子上污渍斑斑,处处发黑,露在外边胳脯,小腿,瘦骨伶仃。
小脸黑黄,只是两只眼睛又大圆,显得很有灵气。
小女孩看他醒了,急忙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妈,妈,俺二叔醒了。”
小女孩的口音不是沪城的话,听着倒像是平原省那边的口音。
关老头,这才转头打量了四周。
他所躺的地方,是在一间比较大的房子里,他的床靠门这里,再往里,堆满了粮食。
墙上挂了耙子,铁锨、犁,镰刀等农具。
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农场,这些农村的农具他还是认识的。
此时,他感觉到了炎热。
他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冬天,异常寒冷,怎么目前是夏天的感觉了呢?
这个时候,那小女孩领着一个妇女匆匆走了过来。
那妇女的手上还沾满了面粉,显然正在做饭就被小女孩拉了过来。
关老头见这妇女,约莫三十多岁,穿一件带补丁的蓝色上衣,下身穿一条黑色半截裤,一双黑色布鞋。看起来非常简朴。
身材壮硕。面色黝黑,显然经常被太阳晒
面容朴实,脸上带着疲倦。
这妇女搓着手,眼中泛着泪花,激动地说:“老二,你可醒了。
你这一晕倒,可把我吓死了。”
关老头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意识,知道眼前这个农妇是自己的嫂子孙玉兰。
那小姑娘是嫂子的女儿,自己的侄女,名叫关小恬。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他整理了一下脑子的思绪,原来此处是平原省的一普通小村,洪家楼村。
自家姓关,兄弟二人,也是这村里仅有的姓关的人家。
大哥关利永,去年意外落水而亡,
二弟关文永,也正是自己。
目前家中,还剩下,嫂子孙玉兰,四岁的侄女关小恬,和自己三个人。
此时已是夏天,麦子刚刚收过。
时间大概是八十年代末。
孙玉兰见关文永呆呆的,还以为他晕倒刚醒来,没有完全恢复,也不疑有他。
只是眼中滴下泪来:“老二,咱家人少,又是独门孤户,斗不过那洪老虎家。咱家认了吧。”
关文永在脑海中搜索了下,原来这村中有一户姓洪的人家,家长叫洪山虎,六十来岁,下边有五个儿子。
仗着自家几个儿身强力壮,在村里不少欺负村民。
关文永在村南有一块宅基地,正好与洪山虎家挨着。
最近,洪山虎家盖房子,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占了关文永家的宅基地两米宽。
大哥不在,关文永就是家里唯一男人了,
虽然他对洪家兄弟五个有点心理害怕,
但他也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赖了。
对于农村人来说,宅基地那可是命根。
谁知那洪山虎家根本不给他讲理的机会,一见面,就指使几个儿子围 住了他。
你一拳我一脚将他放翻在地,洪家老五还拿了一个棍子,到他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把他敲晕了。
还是有邻居看不过眼,通知了嫂子孙玉兰。孙玉兰一边哭,一边把他用架子车拉了回去,放到了床上。
关文永现在大概理清了现在处境,此时农村之间的争斗,靠的还是最原始的力量,很少会惊动官面上。
目前他们人少姓孤,在本村只有他们一户姓关。面对面的硬顶,肯定是干不过他们的。
村里人多半姓洪,虽然有个别人看不惯洪老虎家的作为,但也碍于都姓洪,也不好出面阻拦。
目前正处逆境之中,暂时要蛰伏一下,飓风过岗,伏草唯存。
前世股市暴跌之时,也需要守时待变,而不是与趋势逆势而为。
如今两世为人,对付那几个没脑子的家伙,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