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这样的邀请。
小皇帝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待她很好,虽为了容月屡次拒绝她,但在她这么主动的前提下,肯定不会再拒绝。
只要她坐实这份恩宠,便是开始的位分不高,也无所谓,她背后的人自会为她打点好一切。
这般想着的宫女在看到小皇帝的那一刻,露出练习了无数次的柔媚笑容,在小皇帝呆住时,向他伸出手。
下一刻,却是眼前一花,胸口一疼,被一股巨力踹得倒在地上,眼冒金星,脑子一片空白。
小皇帝踹完人仍不解气,把伺候在他身边的内侍宫人全部骂了一遍,娘的,什么人都敢往他床上放,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承受着小皇帝怒火的宫人们皆低垂脑袋,不敢吭气,他们也没想到宫女会做出这样的事。
平时都是宫女伺候小皇帝更衣,今天她寻了由头打发了另外两个伺候更衣的宫人,因着小皇帝平日对宫女的看重,他们不敢多想。
谁知宫女竟然敢爬上龙床,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不单她活不成,他们也别想活了。
小皇帝骂完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拖拽宫女,找个安静的地方料理了。
至于这些伺候在他身边的宫人,小皇帝倒是没下死手,只把他们全部贬了,换一批人来伺候他。
宫里的动静传到众臣耳里,反应快的不禁感叹一声小皇帝长大了,反应慢的则在猜宫女背后的人是谁。
“哥,我怎么觉得小皇帝这是将计就计呢?”晨晨皱着眉头,不怎么确定的说道。
荣李早有预料,并不意外这个发展,摸摸晨晨的头,道:“记住,他始终是皇帝。”
晨晨反应过来,心情有些复杂,原以为小皇帝真的心思单纯,被保护得很好呢。
但这样更符合皇帝的人设,一国君主若真是个傻白甜,也没有了国灭之后的那些谋算。
更别提身上带着破坏者组织气息的穿越男主最后是死在小皇帝手上的。
尽管小皇帝也付出了生命代价,却终究是本土人干掉了时空者。
利用宫女,成功的把身边的人全部换成自己的心腹后,小皇帝微松口气,如此方是耳清目明。
抬脚向前,小皇帝去见了众人以为早被打死的宫女,看着新鲜出炉的供词,叫他不禁笑出声,“朕这个姑姑当真贴心。”
宫女的背后站着大长公主,硬的不行来软的,屡试不爽的美人计用得好了,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却不料这事会被小皇帝反过来利用,见大长公主不肯安分,小皇帝索性撕破脸,下旨将她赶到皇庄上静养,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对此,满朝文武均没有意见,便是皇室宗亲也不敢蹦跶,谁让大长公主行事不慎,被小皇帝捏住把柄了呢?
行美人计,意图惑乱君心一罪,足可斩首,只是软禁,已是小皇帝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了,怎还敢奢求其他?
先前,小皇帝身边多了个妙龄宫女的事传出来时,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容月笑话,那些预备针对她的阴谋也暂时搁置了。
容月得以喘息,却又为小皇帝另有佳人而伤神,难道帝心当真如此善变,前天说倾心于她,今天便可以宠幸他人?
瞧着容月难受的样,容夫人心疼的抱住她,没有趁势要求她坚守本心,而是安慰她,小皇帝只是一时迷了眼,待她进宫,依然会为她倾心。
容月清楚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可能的,也从未奢望过,但求他的心不要变得那么快,却连这点也不能肖想吗?
等小皇帝处死宫女,软禁大长公主,雷厉风行的换了身边的人,容月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一个计谋,他根本从未动心。
“陛下他……”容夫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又不能说出来,容月却笑了,“陛下如此,是渊国之幸。”
即便没能和小皇帝交流,容月也还是懂了他的心,为此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轻松不少。
听得容月的表现,小皇帝嘴角微翘,他果然没有选错人。
皇城的动静传到边关,令一干王世子心惊不已,一向笑呵呵的小皇帝何时有了这等心机手段?
龚新惊疑不定的询问黑气具体细节,清楚这是小皇帝一手算计的后,不免心思浮动,预备改变策略。
“你也不用这么惊讶,皇家哪有人是真的单纯?”黑气笑了,似乎有些看不上龚新大惊小怪的样子。
但想起龚新原本的身份,也不出奇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界什么的总会受到限制。
龚新在穿越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父母没什么本事,老了连退休金都没有,一把年纪了仍得打工赚钱养自己。
龚新曾发誓一定要发财,彻底翻身,做人上人,但这只能是他的梦,梦醒了,他依然得像孙子一样挨老板训。
直到因为一场交通意外,他穿到了同名同姓的康郡王世子身上,又和黑气绑定,只需窃取足够的气运,便能成就帝王命格,才叫他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在他穿来前,原主已经因为高热不断去世了,他的到来,只能算是借尸还魂,不算夺舍。
就算是夺舍,他也没有任何愧意,好不容易有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又怎能因为心中的不忍而舍弃了?
在黑气的提点下,龚新利用身份之便,培养了几颗棋子,目的便是窃取渊国重臣的气运,进而孤立小皇帝,好破坏其帝王命格。
最后,再把渊国的气运夺了,自己建立一个国家,做皇帝,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岂不快哉?
只他没想到刚培养好的棋子才到荣李面前就被杀了,自己则被迫来到边城,和一群兵油子苦哈哈的熬,叫他十分不甘。
又听得小皇帝压下大长公主,打击了皇室宗亲气焰,初显帝威的消息,心里更为不平,凭什么这些人就能生来好命,万事顺遂?
正想着,龚新听得有人在叫唤他,努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出帐篷。
是康郡王府来信,龚新拿过信,走到无人之处,打开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让他忍耐,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想办法把他调回皇城。
冷笑一声,龚新将信烧了,毁个干净,省得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