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荣李眼里透着一丝不舍,张张嘴,似有挣扎,到底没说什么,转过身走了,他走后不久,一小内侍跑进了殿里。
“荣卿真的很舍不得,很难受?”小皇帝眼睛一亮,追问道。
小内侍重重点头,把荣李挣扎痛苦的样子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叫小皇帝笑出声,轻声道:“就知道他舍不得!”
话才出口,小皇帝便轻咳一声,看了小内侍一眼,小内侍低垂眼眸,知趣的退下。
只剩下小皇帝一人后,嘴角咧的老大,原地蹦跶一圈,开心的躺下。
荣李回到府里,晨晨悬浮在一侧,告诉他龚新目前的状态,荣李一边听一边算计着下一步。
那只被荣李好吃好喝养着的老鼠变大点了,毛色也发生变化,从黑转白,令人惊奇。
“哥,这该不会成精吧?”晨晨围着老鼠转了几圈,好奇的说道。
“这又不是灵异志怪世界,放心。”荣李说着,又给老鼠喂了点好吃的,老鼠吃得很欢,想也知道身上的肉是怎么来的。
“大人,表少爷来了。”有人通传,荣李抬头,正好无事,便让人把原身的外甥请进来。
原身的妹妹嫁的人家是商户,嫁过去不到两年便给丈夫生了个三胞胎,两儿一女,喜得全家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待原身的地位越来越高,掌握的权势也越来越强时,妹夫一家却变得低调起来,只因妹夫很清楚烈火烹油的道理,不敢轻狂。
妹妹也晓得厉害,教育孩子时,别的还好,只一条是严格要求的,那就是不许他们打着原身的旗号仗势欺人,惹是生非。
这会来拜访荣李的是妹妹的嫡次子,不爱读书,生性风流,标准的纨绔子弟,但行事自有分寸,从未惹出祸事。
“舅舅,舅舅……”已经二十岁却仍像三岁小孩那般爱撒娇的全子泉一进到书房便扑向荣李,被荣李眼明手快的躲过。
“舅舅。”一把扑空的全子泉一脸无语的看着荣李,声音里满是幽怨。
荣李拿出原身教训外甥的气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时间。”
全子泉麻溜的站直身体,贱兮兮的走到荣李面前,伸出手,笑道:“舅舅,给我添点月银呗?”
“又要干什么?”荣李说的嫌弃,却已经叫人去账房那取银票来了。
“这不是娘的生辰快到了吗,我就寻思着送点不一样的礼物,可惜我这手头空空,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舅舅帮忙。”
全子泉亮出一口白牙,笑得那叫个天真单纯,看得荣李想打人,待银票取来,塞到全子泉手里,就想打发他走掉。
全子泉一边收好银票,一边赖着不走,道:“舅舅,我都多久没见你了,难得来一次,你怎么都不留我一下呢?”
“滚滚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荣李摆摆手,见全子泉还是不走,无奈道:“行,你娘生辰那天,我会到场。”
“好嘞!”全子泉笑了,干脆利落的走人,生怕慢一步荣李就改主意了。
瞧着全子泉的背影,想起原身惨死时,是他当机立断的劝说家人火速离开皇城,更是他在乱局中护住了全家,荣李不禁微微一笑。
看似不靠谱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是最靠谱的那个。
然而被荣李赞赏的全子泉转过脸却咬牙切齿的盯着前方的两个书生,许是喝了酒,有点上头,两人靠在巷子边,竟放肆的说起荣李的是非。
“一个阉人居然也敢有自己的府邸,也不怕折了他的寿!”穿着深绿色袍子的男人嗤笑一声,道。
另一个穿着墨蓝色袍子的男人点点头,阴阳怪气的道:“这有什么,人家可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陛下都叫他‘荣卿’,怎么不能建府立宅了?”
“呵,‘荣卿’?陛下莫不是把个阉人当成正经人看待,许他以丞相之尊?”深绿色袍子的男人眼里满是不屑。
一阵风吹来,墨蓝袍子的男人意识到他们说的太多了,便及时住嘴,拉着朋友预备回家。
但两人才转过身便被迎面而来的木棍击倒,看都没看清攻击他们的人是谁,就给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狠狠地教训了这两个嘴臭的书生,出了口恶气的全子泉把棍子一扔,神清气爽的走了。
剩下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躺在地上依依哟哟的叫唤着,那叫个可怜。
全子泉打完人便完了,没想过要做什么,舅舅地位是高,但因身份问题,总是被人诟病,被人质疑。
不做什么,憋屈,做了什么,却又会给那些人攻击舅舅的借口,是以,全子泉遇到嘴臭的人,都是揍一顿了事。
潇洒离去的全子泉不知他走后的事,巷口路过两个好心人,分别扶起挨揍的人,说是要送他们回家。
两人疼得厉害,没想太多,任由陌生人扶着,却被扶到一个死角,两人意识到不妙,艰难的凑到一起。
墨蓝色袍子男人解下钱袋,颤声说道:“朋友若是求财,尽可拿去,莫要伤及我等性命。”
深绿色袍子男人也赶紧解下钱袋,刚挨了一顿揍的他只想快点回家,什么也不敢追究。
前一刻眉眼温和的两个陌生人这一刻凶相毕露,掏出腰后的匕首,逼向两个臭书生。
眼见着活不成了,两个书生不由得抱在一起,惊恐不定的看着逐渐靠近他们的歹人。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忽然飞来两把刀,成功的打掉歹人的武器,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一道黑影闪过,一人一拳的砸晕了。
解决完歹人,黑影也不说话,看了两个书生一眼,只一眼,便让呆滞的书生反应过来,搀扶着离开。
待他们走掉,黑影一挥手,立刻冒出两人,一人一个的扛走歹人。
歹人醒来时,已经在黑暗的地牢中,负责审问他们的是荣李的手下,得弄清楚谁才是站在歹人身后的黑手。
地牢里不时传来惨叫声,不多时,两份供词摆在了荣李面前,一目十行的看完,荣李眉梢轻挑,原身的朋友多,但敌人更多。
毕竟渊国朝堂的高位就那么些,原身占了,别人占不到,可不就是生死仇人,不死不休?
原剧情里也有这出,全子泉以为自己只是出手教训了两个出言不逊的书生,却没想到他一走,两个书生就被杀了。
事情闹出来,全子泉有口难辩,幕后之人利用这事逼得原身退步,占了先机,最后却给龚新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