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还想再劝,却被覃括粗暴地打断:“够了!你要是怕死就滚回营里待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说罢,覃括便不顾众人劝阻,径直跨上战马,高声喝道:“大南关的将士们,随我杀蛮狗!立功就在今日!”
“杀!杀!杀!”
在覃括的带领下,大南关守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城门。
朝着不远处的金蛮军队杀去。
覃括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取金蛮军阵。
他从小习武,武艺高强,寻常士兵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被他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哈哈哈,痛快!”
覃括状若疯虎,杀得兴起,竟全然忘记了副将之前的提醒。
而金蛮军队似乎也被覃括的勇猛吓到了,竟然没有丝毫恋战之意。
且战且退,渐渐将覃括等人引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将军,小心有诈!”
副将到底是老成持重,他环顾四周,见这山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怕什么,区区蛮夷,也敢在我面前玩弄心机?”
覃括此时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副将的劝告,他一挥长枪,狂笑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去,将这些蛮子杀个片甲不留!”
“杀!”
大南关的士兵们此时也杀红了眼,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一个个嗷嗷叫着冲进了山谷。
“将军,不可啊!”
副将眼看覃括一意孤行,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亲兵跟了上去。
然而,他们刚刚进入山谷没多久,异变突生!
“咚!咚!咚!”
一阵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突然从山谷两侧响起。
紧接着,无数身披戎装,手持刀斧的金蛮士兵从山坡上蜂拥而至。
如同潮水般将覃括等人团团包围。
“不好,中计了!”
覃括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埋伏,但为时已晚。
“哈哈哈,覃括小儿,你也有今天!”
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响起,只见一个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的壮汉手持一柄巨斧。
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在一众金蛮士兵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金蛮大将,兀术!
“兀术!”
覃括咬牙切齿地盯着兀术,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卑鄙小人,竟然使诈!”
“兵不厌诈,自古皆然。”
兀术冷笑道,“覃括,你真以为我金蛮无人吗?今日,便要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兀术猛地举起巨斧,高声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彻山谷。
金蛮士兵如同下山猛虎般朝着覃括等人扑杀而去。
“杀!跟他们拼了!”
覃括心中惊怒交加。
他挥舞长枪,奋力抵挡着金蛮士兵的进攻。
然而,金蛮军队早有准备,人数占据绝对优势。
再加上居高临下,覃括等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突围吧!”
副将浑身浴血,护在覃括身边,焦急地喊道。
“突围?往哪里突?”
覃括环顾四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金蛮士兵,根本看不到一丝逃生的希望。
“哈哈哈,覃括,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打了?”
兀术骑在马上,看着被围困在山谷中的覃括等人,放声大笑起来:“今日,便要让你见识见识我金蛮勇士的厉害!”
“放箭!”
随着兀术一声令下,无数火箭从山谷两侧呼啸而至,如同雨点般朝着覃括等人落下。
“啊!”
“救命啊!”
……
惨叫声,哀嚎声,在山谷中回荡。
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大南关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将军,快走!”
副将拼死护住覃括,却被一支利箭射穿了胸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覃括推开,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老李!”
覃括目眦欲裂,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副将,心中悲愤交加,仰天怒吼:“兀术,等我东山再起时,我要你死!”
周围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射的七零八落,早已没了章法。
此时听到主将的哭喊,更是一个个心生绝望。
“将军!李副将是为了救你才……”
一个亲兵浑身是血地冲到覃括身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支飞来的羽箭钉死在地上。
覃括吓得一哆嗦,猛地将副将的尸体扔到地上,指着兀术的方向,声色俱厉地吼道:“兀术小儿,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为老李报仇的!弟兄们,撤!撤啊!”
说罢,也不管周围士兵的死活,自己率先调转马头,朝着山谷外冲去。
“将军都跑了,还打个屁啊!快跑啊!”
“娘的,老子不打了!”
“救命啊!”
……
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大南关士兵见状,彻底崩溃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着谷口逃去。
“哈哈哈,覃括小儿,也不过如此!”
兀术看着狼狈逃窜的覃括,仰天大笑起来:“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追!杀光他们!”
“杀啊!”金蛮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追杀着溃逃的大南关士兵。
山谷中顿时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
覃括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逃回了大南关。
“关门!快关门!”
守城的士兵看到覃括一人一骑狼狈不堪地逃回来。
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放下吊桥,将覃括放了进来。
“将军,其他弟兄呢?”一个守城校尉壮着胆子问道。
“什么其他弟兄?都死了!全死了!”
覃括一把推开那校尉,跌跌撞撞地朝着城内跑去。
校尉愣在原地,看着覃括的背影,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
“将军,您没事吧?”
覃括的亲兵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滚开!都给我滚开!”
覃括一把推开亲兵,踉踉跄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亲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焦急地守在门外。
房间里,覃括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山谷中的惨烈景象。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士兵们的惨叫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