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国,四季如春,景色秀丽。
位于皇城之北的长公主府更是奢华气派,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不彰显着皇家气派。
此刻,长公主南宫玥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海棠花的襦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更加娇艳动人。
“殿下,殿下,有消息了!”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暗卫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南宫玥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问道: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回殿下,属下打探到,南诏皇帝这几天似乎在打探咱们北冥的消息。”
暗卫低着头,语气恭敬地说道。
“哦?打探什么?”
南宫玥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一双美眸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回殿下,他们在打探……打探叶将军是否和您有婚约。”
“什么?!”
南宫玥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你说什么?南诏皇帝打探我和叶君阳的婚约?他打探这个做什么?”
暗卫低着头,不敢去看南宫玥的眼睛,小声说道:
“听说……听说似乎是南诏皇帝想把他的宝贝女儿,也就是那位号称南诏第一美人的公主,赐婚给叶将军。”
“然后呢?”
南宫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虽然贵为长公主,但是毕竟两国之间,她无法插手。
而且,叶君阳如今栖身在南诏,如果他的真的答应了……
一想到这里,南宫玥就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然后……然后叶将军不愿意,就说……就说他已经和您因为之前借粮的事情定下了婚约。”
暗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宫玥的神色,生怕她一个不高兴,降罪下来。
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叶君阳拿他们殿下当挡箭牌了。
然而,出乎暗卫的意料。
南宫玥在听到这句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一双美眸中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说什么?叶君阳他……他真的这么说了?”
南宫玥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属下亲耳打听到的,据说当时南诏皇帝听了之后,勃然大怒!”
暗卫连忙说道。
“哈哈哈,好!好一个南诏皇帝!”
南宫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激动。
“殿下,您……您没事吧?”
暗卫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本宫好得很!”
南宫玥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暗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殿下!”暗卫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然后退出了房间。
南宫玥望着暗卫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叶君阳,你既然敢拿本宫当挡箭牌,那本宫就偏要让你假戏真做!
……
大南关,雄踞南境,扼守天险,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毒辣,晒得城墙上的砖石都滚烫。
几名守城的士兵懒洋洋地躲在城楼的阴影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哎,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知道呢,咱们这些大头兵,刀口舔血的,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说起来,这覃元帅也真是的,仗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天天在军营里喝酒吃肉,也不怕撑死他!”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这话要是让覃将军听见,小心你的脑袋!”
正说着,远处马蹄声如雷,由远及近。
“报——!京城急报!”
一名浑身是土的信使策马奔来,还没到城门便扯开嗓子高喊起来。
“京城急报?莫非是……”
城楼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信使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沈毅的营帐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着一封金色的卷轴。
“圣旨到——!沈毅将军接旨!”
沈毅身着盔甲,快步走出营帐,身后的副将们也紧随其后。
“臣沈毅接旨!”
沈毅撩起战袍,单膝跪地,神色恭敬。
信使展开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先斥责了败仗,而后又褒奖了沈毅驻守边关,保家卫国的功劳。
然后话锋一转,命他即刻返回京城,听候调遣。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营帐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一名副将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啊,明明是覃括那家伙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害得我们损失惨重,怎么反而要将军您回京?”
“难道……难道是女帝她老人家被蒙蔽了双眼?”
副将们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都对这道圣旨感到无比愤怒和不解。
沈毅沉默不语,只是紧握着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示出他此刻内心极度的愤怒和不甘。
这时,一阵放肆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营帐中的寂静。
“哈哈哈!沈毅啊沈毅,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天助我也!”
覃括身着紫色蟒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得意和嘲讽之色。
“覃括!你还有脸来见将军!”
“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副将们见到覃括,顿时怒火中烧,纷纷拔出佩剑,指着覃括破口大骂。
覃括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斜着眼睛看着沈毅,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将军,看来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沈毅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盯着覃括,一字一句地说道:
“覃括,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哟,你还想动手不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