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天色还未破晓,慕烟便已屹立于金銮殿上,一身明黄,抚摸着面前的龙椅。
她一夜未眠,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要将叶君阳的最后一条退路斩断。
没有什么能够剥夺她的皇位和手中权力,就算是父皇复生也不能,她慕烟才是这大夏唯一的皇!
这一点,早在她第一次坐上这龙椅便意识到了。
故而,在庞贤提出绞杀叶君阳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表示了同意,并在登基的着十年之中,放任庞贤肆意培养党羽,在朝中为所欲为,为的不仅仅只是牵制叶君阳那么简单,其二,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嫡系。
叶君阳那个无趣的男人,只会说自己做的不够好,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哪里比的上庞贤说话那般悦耳。
她分明已经足够努力了,为了大夏的未来不眠不休,勤勤恳恳,可在叶君阳的眼中始终都差点意思,可在庞贤的口中,她就是千古明君。
所以,除掉叶君阳不仅仅只是功高盖主那么简单,在某些方面,更是为了大夏的国运和基业!
单就目前来看,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对于叶君阳的离去都会出现不大不小的震荡,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大夏皇权一直受制于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倒不如主动出击!
只要叶君阳一死,慕烟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能够在三个月之内顺利稳住局势!
不仅如此,依照大夏如今的国力,甚至还能够创下一番丰功伟绩,就连那天策上将千古一帝也未曾不能肖想!
伴随着慕烟的一阵遐想,金銮殿中已经陆续有大臣走入。
摒弃杂念,敛去心头的愤怒,慕烟稳坐龙椅之上,只是目光在略过右前方之时,心中仍旧会出现些许异动。
那是叶君阳站过的地方,如今已经被一缕清风所取代。
不消片刻,群臣悉数到达,跪地高喊,声音洪亮:
“吾皇万万岁万岁!”
“免礼平身。”
慕烟淡然开口,“列为臣工,朕想请问,里通卖国,叛国投敌意图谋反是何罪名?”
话音落地,庞贤率先站出,“启禀陛下,按律诛九族,斩立决。”
“好一个诛九族啊!”
“那么朕想请问,昨夜镇国将军叶君阳叛国投敌,意图谋反诸位可知道?!”
慕烟这番话显然是说给那些叶君阳旧部和支持者听的,昨夜之时人尽皆知,更何况他们又不是傻子,怎能对那满城搜捕肆意残杀的锦衣卫视若无睹?
可,那是叶君阳啊!
谋反叛国,你确定说的是同一个人?
他若有心谋反,二十年前便是最佳时机,何必要等到现在?
还有叛国一说,当真是荒谬至极!整个大夏上至八旬老太,下至三个月的娃娃,谁不知道大夏正是有了叶君阳才得以一次又一次的免于战乱。
说他叛国?都要怀疑是不是对面敌国派来的卧底了!
眼见群臣不语,无人发问,慕烟再度开口,“叶君临里通卖国意图谋反,而今又畏罪潜逃,传朕旨意,即日起剥夺叶君临一切官职,查抄镇国王府,名下财产一律充公,因其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朕特开先例,诛十族!即日起,宣告八国,缉拿大夏凶犯叶君阳!”
轰!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诛十族,这是要让将一切和叶君阳有关的人都杀尽啊,叶君阳镇守大夏二十载,麾下旧部,亲朋好友数不胜数,遍布大夏各部,而如今慕烟此举,是要让整个大夏都为叶君阳陪葬!
“陛下!万万不可啊!”
“叶将军镇守大夏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您却要赶尽杀绝,此举是要寒天下百姓之心啊!”
“叶将军绝无谋反之心,定是有人陷害,还请陛下明鉴!”
明鉴?
慕烟蓦然冷笑,不怒自威,帝王之威滚滚如雷,“叶君阳谋反乃是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莫非爱卿是在含沙射影,说朕在污蔑叶君阳?!”
“巧舌如簧,竟为这逆贼开脱,分明就是党羽,来人拖下去,斩了!”
庞贤率先开口,自人群之中站出,“启禀陛下,叶君阳为官二十载,党羽根系复杂,老臣请愿,即刻清查,格杀勿论!”
慕烟点头,“准!此事便由锦衣卫全权督办,太师辅佐,若有疑问,可代朕行事!”
庞贤拱手抱拳,“老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一听这话,适才站出的那老臣瞬间脸色铁青!
时至今日,他又怎能不明白,若没有皇帝的授意,庞贤怎敢如此肆意妄为?
世人都在心疼岳飞的风波亭之乱,但谁又想过,若是没有赵构的默许,他秦桧怎敢如此?
如今,这叶君阳就是第二个岳飞!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他们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慕烟的授意,可逼走了叶将军还不算,如今竟还要对其赶尽杀绝,这是要将大夏的百年基业都看做粪土啊!
端坐龙椅之上,将群臣反应尽收眼底,仅是瞬间,慕烟便下定了决心。
仅是杀了叶君阳那么简单吗?
不,错了!
她慕烟要做的,是将天下局势,八国兴衰都牢牢握在手中!
所以,死一些人,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够还大夏一个朗朗乾坤和崭新未来,死几个人又有何妨?
人,不过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就又会有了!
这场来自于大夏的异动,在短短一夜便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传遍八国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这一天,几乎这八国之中的所有势力,都在暗中窥伺,然而当他们得知身为大夏守护神的叶君阳竟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瞬间不淡定了。
他们怎么都不明白,这大夏女帝慕烟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是屎吗?
她是怎么能想出来如此绝妙的亡国之计的?
这女人,两眼一闭就是编啊!
不是,她是敌国派去卧底的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