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簌簌说得我都想笑:“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张仙人却蹙眉了:“你这事儿袁家知道吗?要是袁家人知道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自己知道这其中轻重?”
“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
袁簌簌眼神黯淡了下来,和我们说起了她从小到大的心事。
袁家人口众多,各个都会降妖除魔,他们后代在肚子里的胎教可能就是捉鬼降妖!下至三五岁,上至百岁高龄,血脉中都带着无法磨灭的本领。
与袁簌簌同辈的一共有十几个孩子,他们这一批人正好遇上二十年一次,要前往各个阵点法力加持,保护封印,不让祖辈们的辛苦白费。
所有人都抽签决定,要前往哪个阵点,袁簌簌就抽中了华渊池,要来再次镇压池金陵。
所以他们从小就没有自由,得去各个山头、城市、乡村降妖除魔,一是增强法力、灵力,二是增长修为,两者都上去后,再去阵点法力加持也就不是难事了。
可袁簌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百斤的她长了九十几斤反骨,竟然爱上池银陵了。
袁簌簌坦言道:“说实话,爱上他没有半点好处,不仅会让我众叛亲离,还会让我身心俱毁,就算我死后,我的魂魄还得继续在家族中受苦……”
“那可不是吗?你图什么呢!”
袁簌簌苦笑:“我也不知道图什么……但爱就是爱了,我也没办法!”
我无奈摇摇头,真想一封书信告诉苦守寒窑十八年的薛宝钏,她可以安心长眠了,你后继有人了……
池银陵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满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池银陵和袁簌簌在一起,只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继续法力加持,有没有感情还另说。
他用了美男计暂时缓解了他们哥俩的安危,可袁簌簌却陷入了爱情沼泽,无法自拔。
一向浪迹情场的池银陵这下也沉默了,心中多少也有愧疚吧!
张仙人见此尴尬的气氛也就没有再多说了,一切就看我们自己的造化,他这就想走了,临走前还嘱咐了我几句。
“现在出来的玄空只是墓中所聚的阴魂,所谓形,形消散了,体没消散,他迟早还是会复生的,沈淼你千万要小心!”
“他的体?他的体是什么?是不是王奶奶说的两张脸,两个身子?”
“对,当年玄空当了个假和尚,心性未改,背着苗阿娇的尸体远赴东洋,学得邪术,他将苗阿娇的尸体奉为怨恨之源,怨气之首,后又为自己建墓,屠村祭祀,以血滋养,得以固形!本该要你逆煞命来重生,他的形与体就可融合,但墓提前开了,你的逆煞命也没起到作用,所以他的形与体还是分开的……”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既要毁形,也要斩体?”
“没错,他的体就是苗阿娇的尸体,要找她的尸体,暴晒尸体七日后烧毁,一切也就结束了。但这段时间玄空肯定会从中作梗,用尽所有办法夺你的魂魄。”
张仙人想了想又笑道:“有这两条龙在你身边,想夺你魂魄也是件难事,万事多小心就是了。”
池银陵听后从屁股上拔了两片银鳞给我,那银鳞银光闪闪,温凉如玉,和池金陵的金鳞完全不一样。
“我的银鳞虽不如我哥的金鳞厉害,也缺少一分龙神真气,但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保命!遇见危险就吞下我的银鳞。”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从手上、身上拔?非得从屁股上拔?”
“没办法。”他顶着和池金陵一样的俊脸,让我狠不起来,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就属我屁股上的银鳞最肥沃,龙脂多。”
我气得没话说了,袁簌簌也吃醋了,故意和池银陵斗起来。
“你的银鳞虽好,但也要一道平安符!我这是开过光的平安符,还有朱砂手钏,都陪我很多年了,现在给你爸妈护身吧!我们两个齐心协力,阴阳互补,肯定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池银陵没说话,淡淡一笑搂住了袁簌簌的腰。
袁簌簌两眼如春水泛滥,不管不顾朝着池银陵吻了过去。
我转身把银鳞和护身符放在了我妈身上,也算是放了心。
我也没心思去想玄空的事,如今我一门心思都挂在我堂口上,堂口被封,黄耀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受苦,我一想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张仙人听说我立了堂口,也很惊讶,又提出要帮我。
我刚说出秦亦可的名字,张仙人顿时就明白了!
“你说的这人我见过,前几日我刚出关,我门下弟子就惹上了是非,他帮人合八字,被人摆了一道,就是这人所为。”
张仙人还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说秦亦可其实已经死了!
秦亦可的妈为了在她身上赚最后一笔钱,就利用秦亦可的尸体去结阴亲,还拿了一笔礼金。
可在结阴亲前必须要合八字,她正好就找到了张仙人的弟子,骗他秦亦可没死,让他合了一道八字,写了一张婚约书。
可他们这行有个规矩,死人和活人是不能合八字写婚书的,对他们来说,这事儿有损阴德和灵力,得专业的媒婆去干。
张仙人的弟子不知情就给他们坑了,现在法力封存了,被关了紧闭。
我一听可急坏了:“秦亦可死了?怎么会这样?那陈情书我该叫谁写……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前因后果!”
张仙人提议:“她母亲不是也知道?不如让她写?”
我急得跺脚:“上奏上方仙的这事儿就是她干的,她害我还来不及,还会帮我写陈情书吗?”
张仙人灵机一动,给我出了个法子。
“我有一办法,但这事儿你得自己做,我帮不了你,只能提醒你。”
我感激不尽:“还请张仙人明说!”
“秦亦可的头七刚过,魂魄还没走远,我帮你招魂把她招回来,让她上你的身,借你之手,还她之愿,以解她心中愁苦,让她写完这封陈情书,但……”
“但什么?”
“但你是逆煞命,若她上了你的身不肯离开,那又是一件难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