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袁簌簌是个恋爱脑,但办起正事来真不含糊。
她迅速抽出身上背着的一把法剑,嘴中振振有词,两手狠狠一挥!将那阴风硬生生劈成两半,在门外的迷雾中杀出了一条漆黑的路。
“跟上!”
袁簌簌像个女将一样奔跑而出,我们抱起僧像跟着跑了出去,还没跑十几米远,我们发现已经进了一个迷雾阵。
“把那邪像拿过来!”
袁簌簌以法剑为规,以自己为轴,迅速在地上画了个圈,不出两秒画出两极八卦图,立下了一个阵法,正在迷雾阵中隐隐生光。
她让我把僧像放在地上,念咒后就狠狠朝僧像劈了过去。
我捏了一把汗,以为僧像会裂成两半,可是僧像抵挡住了法剑,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竟半点损伤都没有。
袁簌簌被震到了一旁,又以二指迅速施法,画了十几张符箓飞于天际,化成无数飞剑猛地冲向僧像。
颜美玉也加入其中,在后为袁簌簌施法助力,但僧像的邪气越来越重了,无数孤魂厉鬼从他口鼻中冒了出来!化成一丝一缕的黑烟成阴魂落在身旁,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
僧像身后那个张牙舞爪的鬼像也开始舞动起来,他四肢扭动,牵动着僧像也舞动起来,两人八肢如蜘蛛般扭动,十分诡异和恶心。
周围的阴魂也越来越多,影影绰绰堆积在一起,竟开始群魔乱舞,交换方位!随之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迷雾也越来越浓,我们被包围了起来,眼睛都快转不过来,整个脑袋都晕了。
袁簌簌倍感不妙,立马打坐在地,池银陵也不放心她,瞬间龙神出窍游于天际,为袁簌簌驱散邪云,清理迷雾。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有默契,他们两个的配合中不经意流露出了真情实感。
袁簌簌嘴中念咒不停,手上还飞快地做着我看不懂的手势,盯着她多看几秒,我都感觉她手指飞舞了起来,看得我眼花缭乱。
一番操作后袁簌簌朝天怒吼一声:“急急如律令,乾坤显神通!各仙家、真人助我!弟子袁簌簌……”
“轰隆——”
一道惊雷从邪云中落下,落下阵阵金光,将袁簌簌笼罩其中。
她得了神之助力,瞬间满血复活又与僧像对峙起来,僧像体内的邪气越冒越多,在云中显露一团邪恶之气,与池银陵搏斗起来。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驰电掣,百鬼哭嚎!迷雾中的阴魂步步紧逼我们,幸好颜美玉拦了下来。
我一时半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抱着我妈让她不捣乱,她吓得不轻,在我怀中胡乱挣扎大叫,十分害怕。
而眼前的这一幕,也让我心慌起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在村里后山都发生过的事吗?
我也终于想了起来,那僧像为什么眼熟……那不就是当时墓中妖僧的模样吗?
难道那妖僧没死?
一切猜测我都还没说出口,我妈又开始神神叨叨,拉着我的手道:“我想起来,我想起来了,淼淼!这尊僧像我认识!”
我大吃一惊:“妈你怎么认识这僧像?”
“这就是我们拜庙时看见的,当时僧像被一块红布盖着,就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就是这个样子,有一个僧人盘着腿坐在那儿!”
“你确定吗?”
“确定,我记得,那僧像的左脚有六个脚指头,当时我还挺奇怪的,跟你爸说了,你爸让我闭嘴,说那是对神佛不敬,就让我别说。”
“六个脚指头?”
这我还真没注意,我反头一看,果真看见那僧像的左脚有六个脚指头。
我妈又继续道:“来了,来了,神灵来了,要讨你的命!”
“什么要讨我的命?”
“你的命就是他给的,十八年后,他就要来讨你的命啊!我当时怀孕怀不上,我就到处求神拜庙,就是拜了这座庙,就怀上你了,你的命就是她的!”
我妈越说越激动,两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任凭我叫都叫不醒。
我傻了眼,细细一想自己也慌了。
难怪我是逆煞命?难道真的是因为这邪庙的原因?
我的出生被注定了,所以一辈子坎坷难逃?
……
另一边池银陵和袁簌簌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僧像也不见了,估计是追去了,周围的迷雾越来越浓,范围也越缩越小,不一会儿,一群阴魂把我和我妈包围了起来。
我身上虽有龙神真气护体,但时间长了也越来越弱,他们不敢靠近,却都在试探,推搡间一个阴魂被推到了我身上!
阴魂触碰到我的那一刻,他从萎靡不振瞬间精神抖擞,仿佛在我身上得到了邪力。
他疯狂起来,所有阴魂躁动起来,都疯狂往我身上扑!
我怕他们会伤害我妈,我立即用身子护住我妈,也认命了……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照射在我面前,我欣喜若狂,抬头一看,抑制不住欢喜喊了一句:“金陵!”
“哈哈哈……”
来者大笑,完全不是池金陵的声音,待金光渐渐褪去,我才看清那人,竟是张仙人!
张仙人出关了,满身仙者之气,为我驱散了阴魂。
“许久不见,你和龙神的感情越来越好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张仙人!”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欣喜:“这僧像……是不是我们村里那山上的妖僧?”
张仙人微微点头,想必也都摸清楚了。
“我来此正是因为这事儿,距上次我受伤闭关,我听闻这妖僧已经出来了,而且没有死,这些日子,他吞噬了很多阴气,已经渐渐有了邪体……”
说罢,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迷雾逐渐散去,袁簌簌满脸是血站在八卦图中,她用法剑劈开了僧像,僧像里是空的,从里面徒生出一个人来。
那人在地上一滚,慢慢舒展四肢,顶着个光头脑袋出现了。
张仙人低呼一声:“他来了!”
妖僧逐渐起身,瘦弱的很,皮包骨浑身惨白的模样,好似一只尺蠖,爬着爬着就起身了,露出了狡黠一笑。
“终于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