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然吓傻了,一设想那个画面就呕吐不止。
她紧紧地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都在颤抖。
“淼淼……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怎么会这样?奶奶也死了,我也活不了了……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这么阴暗!”
“我是不是不该活着?”
“淼淼,我真的好累啊……”
……
失控的阮安然恍若变了一个模样,没有了我见她时的那份精致与从容。
我怀疑她这两年在国外也过得很不好,她一直都没走出心结,走出阴霾,可能还有抑郁的倾向。
邪气最容易盯上这种心理防备不高的人,尤其是那些从墓里跑出来的邪家,最喜欢上这种人的身!
颜美玉用黄符封印了她,让她暂时睡了个好觉,我实在于心不忍,就和池金陵商量,要把阮安然带回去。
池金陵没有拒绝,在回去的路上却做了个决定。
“明日我们就去长青山,看看那个荒芜庙里到底藏着谁的白骨。”
“真的去吗?”我有些不太放心:“那不是鬼山吗?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和你一同去,再有危险也会护你周全……这种形势,不去也不行了。”
不止是我,现在连我身边的人也都遭受着危险,我好像一个丧门星一样,走哪儿就克到哪儿。
现在没人发现这都是因我而起,但早晚也会怀疑到我头上。
趁着学校停课我们去了长青山,长青山离我们这大概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长青山是个不毛之地,连风景区都开发不了,里面危险系数极高,有关部门都直接说里那有着不可抗拒的邪力,早就被封禁了。
但每年还是有很多驴友来这边探险,至于他们有没有活着回来,也不得而知。
因为在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有人在长青山遇险报警,附近救援队是不会立即出警的!他们会定位救援方位,超出警戒线一律不救援,只能由他们自生自灭。
可想而知,这座鬼山有多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我们去的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同行的车,尤其现在已经是入秋季节,山附近的温度低了很多,还有山雾,驴友们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
我们的车孤孤零零驶入了长青山,刚在山脚下停稳,几个鬼影如风如魅从我们车玻璃前飘过!
冰冷的鬼手拍打着玻璃窗,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手印,然后瞬间就不见了!山雾也愈发大了,像四面雾墙似的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和阮安然都吓了一跳,根本不敢下车!因为耳边的风听着都怪瘆人的,犹如鬼哭狼嚎般凄凉!
颜美玉火速画了一张黄符折成三角形给阮安然护身,还用朱砂笔给她眉眼间画了个“卍”字符。
我空着手不知所措:“我的呢?我怎么没有护身符?”
“你要什么护身符?”颜美玉理直气壮:“你跟着恩公不就行了?你身上有他龙神真气护身就够了。”
池金陵没说话,默默牵着我的手往山里走。
“走山路少回头,跟着我,别放手。”
我点点头,抬头一看却发现池金陵身上金鳞、金鳍浮现,还有头顶上一对金龙角,也冒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金龙角,看起来闪闪发光,特别漂亮。
“你……你身上的金鳞又出现了。”
“山里阴气重,我人形也就散了,不碍事。”
我的手被他温厚的手掌攥着,有了十足的安全感,我感觉我们不是来闯鬼山的,好像来约会一样!
我和他闲聊起来:“我之前怎么没见你的金龙角?”
池金陵微微一愣,手不自觉多了几分力,好像在隐瞒什么。
“没什么,是我特地藏起来了,怕骇人。”
“不骇人啊!我觉得很好看,很神气,还有点可爱。”
池金陵没说话,连个笑容也没有,颜美玉却在后面闷笑,还嘀咕了一句:“龙角遇血则消,龙力也会半失,哪里是说藏就能藏起来的?”
池金陵脸黑了:“你的嘴是在等我给你缝上吗?”
颜美玉顿时不敢说话,乖乖地闭了嘴。
我也没有追着问,但我明白了,颜美玉可是池金陵的小跟班,他知道不少事,回去了我得想个法子撬开他的嘴问个清楚!
见我们说话插不上嘴,阮安然沉默的跟在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不放心她想牵着她一起走,她却先一步上来站在了池金陵左侧。
“我是挺害怕的,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阮安然微微颤抖着,一脸期许的望着池金陵,我知道,她这是又把池金陵当成祝君山了!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撞了下池金陵,示意他牵着。
池金陵斜睨了我一眼,不为所动,拉着我的手又多了几分力!
“颜美玉,她害怕,你牵着她,领着她上山再说。”
颜美玉说瞎也不瞎,又快又准地牵住了阮安然的手往山上走,阮安然一脸无奈,只能失落离开。
我们往山上爬了大半个小时,越往上身上越冷,连睫毛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薄霜。
这长青山其实并不高,但我们一直没见着山顶,也没看见有什么庙,到处荒芜一片,连杂草都没有,只有参天而长的大树。
颜美玉说这树如白骨魈影,长得笔直,又十分高耸,全都是因为地底下的白骨滋养而生!
白骨太多了,阴气也太重了,其他树都活不了,唯独只有这种树能活,若是碰到成熟的树,树上还会结果子,果子又大又白,如一颗白骨骷髅一样。
“白骨骷髅?”阮安然一脸诧异:“你说的是我们头顶上这种吗?”
我们都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果真看见高耸的树上结了一串果子,远远一看像椰子,又大又圆!
果子自动掉落,像一颗头颅一样阴森笑着飞快下坠!
“哈哈哈哈哈哈……”
它恐怖的笑声飞快袭来,如炸弹一样瞬间在地上炸开了花,竟然真的和人脑袋一样,落了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