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吓懵了,浑身毛骨悚然!
蛇可兴奋了,疯了一样往我被子里钻,我拿起枕头底下的刀砍断了好几条,它们却如蚯蚓似的从断口处又生出一个脑袋!
这下好了,一变二,二变四……我床上的蛇越来越多!
我打着抖往外跑,没想到窗子又被人卸了下来,半夜被丝虫控制的村民们从窗子上爬了进来,他们阴森的笑着,拎了一双鞋给我,要我跟他们走。
我赶忙喊爷爷奶奶,村民孙大娘却笑嘻嘻的说:“你爷爷奶奶早就在下面等你了呢,你快点的吧!”
往下一看,爷爷奶奶被几个村民塞进了一顶轿子里面。
“奶奶!”
奶奶面如死灰,整个人中邪了一样,乖乖坐在轿子上一动不动,爷爷则跟在她身后,骑了一匹白色的马。
孙大娘诡异大笑,蹲下身来给我穿鞋子:“快走吧,时间不多了,赶紧跟我们走,不然他会生气的!”
“谁?谁会生气?”
孙大娘不理我,自顾自给我穿上了鞋,我走了两步发现那是一双纸做的鞋!
几百条蛇围住我,从窗子口直接把我架下了楼,我浑浑噩噩被塞进了轿子里,又被村民们抬上了山。
孙大娘还雀跃地喊了一句:“起轿!新娘子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孙大娘是个媒婆,她是吃这碗饭的,活人和死人的婚事她都说过,就连地里死的那头牛她都能给它说上一门亲事。
我一巅一巅的被抬上了山,才不过几分钟,我竟就到了山顶。
山顶上阴风阵阵,树影摇晃,四周听不到一丝虫鸣鸟叫,赶上山的村民们也都如死尸般站在树林中一动不动。
只有孙大娘最开心了,她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都磕出血了!
她沾了血画在我唇上和脸颊上,画得红艳艳的,说要送我出嫁,要把我嫁给这墓里的邪祟!
我害怕极了,全身却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着眼珠子打量四周!这时我发现孙大娘跪在墓前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她准备了一个木鱼,又准备了一顶假发,让我把血洒在上面,还焚香三柱,烧了木鱼和假发,又说了一些什么还俗、还愿和成亲的话,最后喝彩说了些吉利话。
这吉利话可把墓里的邪祟哄开心了,我看见那阴森森的墓好像透出了幽绿色的光,墓中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们似的!
做完这些事,树丛中的鸟兽都惊散尽,树林里站着的村民们也齐刷刷跪倒在地!
他们魔怔了似的,嘴里喊着一句话:
“恭贺新喜!百年好合!千秋鼎盛!直上青云!”
我看着他们好像大型洗脑传销现场,所有人都没有了知觉和自主能力,全部都被墓里的邪祟给控制了。
而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竟然自己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孙大娘在旁边伴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孙大娘像是尖叫鸡一样,嗓门拉的老长!她嘴里的音还没断,下一秒人就弹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被一根尖锐的树枝刺穿了手掌。
“成什么成?”
空中飞来一个人影,闪过一道金光,直接站在了墓顶上!
所有魔怔了的村民刹那间都恢复了知觉,纷纷往山下逃窜,而墓顶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池金陵。
池金陵龙神显露,面带凶色,与天空中阴霾惊雷合为一体,吓得村民们不敢直视,都疯了一般逃命。
在池金陵的身后忽然涌来一波巨浪,直接将墓给淹了!墓里的邪祟也怒了,仿佛地震一样抖动起来,竟裂开了一道缝。
缝里冒出几道不同颜色的烟雾,有红有白,有青有蓝,好像放烟火一样热闹非凡!
从烟雾中爬出几种邪物,分别是蛇、鼠、刺猬和蜈蚣……他们有几位本是仙家,现如今却沾染了邪气,浑身乌黑好似中了剧毒,身上也无仙气存在,早就变成了邪家。
趁着巨浪滔天,他们无心恋战,随着浪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座墓又合上了裂缝,如铜墙铁壁,怎么破都破不开。
池金陵狠狠破坏着墓壁,可是墓壁没有半点反应,墓壁上反倒是渗出了鲜血……
我浑身也感到十分难受,胸口疼痛难耐,好像有人在内脏里一拳一拳打我!我忍了几下,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池金陵一愣,飞奔过来抱住了我。
他满眸错愕,撸起我的袖子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我的左手臂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串戒疤!竖着排下来的,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戒疤一点也不疼,但看起来像是刚被烟头烫出来的,很红,有些刺痛。
池金陵不由得大怒:“平日里你那张嘴从来不停,今日到了关键时刻,你怎么就不会说话了?遇上了危险也不会唤我出来吗?”
我死咬着嘴唇道:“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呵。”池金陵气得要冒烟了:“这十八年里,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骨气?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
他真是气不过了,把我这十八年里一些过目难忘的糗事都给抖了出来。
“住嘴!”我也快气得昏厥了:“有事就说事,怎么还扯到过去了?”
池金陵抱着我无奈往山下走,他劈头盖脸对着我就是一顿吼。
“那孙大娘刚受墓里邪祟的蛊惑,趁阴机成熟,给你和那邪祟下了夺舍咒!你与那邪祟磕头祭拜三下已礼成,现在你和他捆为一体,成了他的保护伞。”
“难怪你刚刚破坏墓壁,我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但这一次邪祟也暴露了一些真面目。”
池金陵说这夺舍咒不是一般人会下的,而且我身上的戒疤,以及孙大娘准备的木鱼、假发,以及说的一些还俗之话,都在暗示这墓中邪祟是个人,还是个出家人!
“出家人?是僧人吗?”
“半吊子出家人吧!这副心性,也只能修成邪僧邪法,若能修得正法,也不会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