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光看着眼里充满蛊惑的韩秉渊,只觉得他似乎看起来有些……
诱人……
但是,理智还是让她推开了韩秉渊:“不行!”
韩秉渊听着只觉得刺耳,伸出去的手,又退了回来,只能一遍一遍地叫着谢流光:“大人……大人……奴……奴……”
韩秉渊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他上赶着做什么。
她是极厌恶他的。
韩秉渊从上一世就知道。
他就像她连看都懒得看的垃圾一样,她又怎么会愿意碰他。
上一世,也是一样。
她宁愿日日受这灼烧之苦,也不愿意同他……
韩秉渊低下了头。
是了,也只有沈行止。
她才会驻足片刻。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沈行止害自己前世沦落到那般田地,他的妻主却是家教严苛、位极人臣、许他再无第三人的谢流光呢?
凭什么沈行止就能过得那么好呢?
明明他的一切悲剧都是由沈行止造成的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最后被当成祸水被杀的是他?为什么那恶人更是在那日因为她被封了“德善恭顺”的诰命呢?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做的最过的。
也只不过是在那年的上元节,给谢流光送过一盏花灯罢了……
为什么就要这么对他呢?
为什么要命人将他绑了送到了清风寨的土匪窝呢?
为什么……
韩秉渊看着渐渐走远的谢流光,他跌在了地上。
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门外是一个又一个的男子,韩秉渊知道谢流光走了或许就不回来了。
他想伸手拉住谢流光,他想求求她别走。
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再让他一个人了?
他好害怕。
好害怕。
那一次上元节,她们不该走散的。
如果没有走散,是不是她就不会娶沈行止了。
是不是他就不会像一支被踩到了泥里的玫瑰,再也回不到那高贵的枝头。
是不是她就不会忘记了他……
谢流光看着头撞在了床角的韩秉渊,步子顿住了。
犹豫了下。
她连忙走上去,扶起了韩秉渊:“韩秉渊,你清醒一点。只要再坚持三个月,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再坚持一下!”
“我、我只是出去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这个药,实在不行,我、我……”
谢流光想了想,汝南王府相隔江南千里。
要不……要不她让旺财再把白玉案带回来?
韩秉渊靠在床上,挣开了她的手,红着眼眶看着她,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你什么?你要放谁进来?你想……你想亲手毁了我吗?”
谢流光?
你前世对他的侮辱,还不够吗?
韩秉渊只觉得可笑。
其实他一开始不怪谢流光的。
当初上元节是他执意送谢流光花灯,所以才被沈行止盯上的。
他知道都怪他自己!
也是他主动邀约了谢流光在上元节后一天去逛集市,才被强盗绑走的。
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韩秉渊之前一直这么劝自己的。
可是,看到沈行止幸福美满的样子,韩秉渊还是忍不住问:究竟凭什么啊!
他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可为什么上天却什么也不曾给过他?他珍爱的从未得到过,珍爱他的,世界上从没出现过。
为什么啊?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