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横死之人因为死的很突然,因此身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和痛苦,它们无法脱身重新投胎,因此它们只能幻化成各种吸引你的动物来让你上钩,当你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你,你明白了吗?——六婆
“居士,我们开始吧!”我把手伸进居士背的布袋里,学着他的模样,装腔作势的拿出糯米。
“你干什么?”居士夺回我手中的糯米,瞪了我一眼。
“不是您说抓鬼吗?”我纳闷,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我什么时候说过抓鬼了?还有,就算是抓鬼也不是现在!”
“抓鬼还分时候?”我很奇怪,居士都说了屋里有脏东西,干嘛还要等,直接动手不就行了,总不至于,居士连这点脏东西都没办法收拾吧?我内心风起云涌。
“抓鬼当然也要看时候,邪灵之物,昼伏夜出,若是此时动手就不仅仅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了。”
好吧,既然有规矩,那我也只能照办了,中午在王家吃过饭,我闲着无聊要去这村附近钓鱼,居士撇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王焱跟我找了一根钓竿,我背着钓竿和桶子,外加王焱前几天挖来的蚯蚓,和着水就上路了。
让我在那里呆到晚上我可真熬不住,中午吃的太好,出来放松放松也是一件消遣事。
下午若是钓上一两条鱼的话,傍晚还能让王焱炸两条吃,我最喜欢的就是炸鱼,美味极了,我还听说吃鱼补脑,能让脑袋瓜子变得很聪明。
说干就干,我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开始了水塘钓鱼计划,这水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奇怪的是我几乎没有看到有人来这里钓鱼,想必是大伙刚吃完饭还在家里躺尸吧,我也没有太过在意,吹着口哨继续钓鱼。
可惜的是我忘了搬来小板凳,老实说蹲着蹲着,我腿都麻了,但又不能乱动,要是鱼跑了怎么办。
刚准备把钓竿用东西系着的,毕竟一直蹲下去也不是办法,却突然鱼竿一晃,好家伙,肯定是鱼上钩了!
我一把站起,猛地一拉,一条草鱼就倏地一声飞了上来。
我笑嘻嘻的把草鱼放到水桶里,水桶里有小半桶水,这鱼一进去就优哉游哉快活起来。
“哎,小家伙,看你这样子也是不知道我们晚上要吃你的肉,不过不知道也好,至少你能像现在这样快活。”我对着桶里的鱼喃喃自语,说实话,我也不想杀生,但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生存规律,即使我不吃它,别人也会吃了它的,但是我纳闷的是,我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鱼,可是渔民还是仅仅只有我一人。
这水塘里的鱼莫非吃不得?我越发纳闷,但看了看这健康的小家伙,砸巴砸巴嘴也不想管这么多。
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终于来了个活人。
“这位小哥,你怎么在这里钓鱼啊!赶紧走,这里不能钓鱼的!”那位大叔言语之中透露着焦急和些许惶恐。
“怎么,这是私家水塘?可我来的时候王家人说这里可以钓鱼,钓的鱼算自己的。”莫非王家人骗我,这怎么可能,居士抓鬼一事还没有处理呢,他敢得罪我这小仙童?
“这王家怎么害人呐····你赶紧走吧·····这里的鱼真钓不得!”那大叔皱了皱眉头,过来催着我走。
“有什么钓不得!什么王家害人?我看是你害人吧!你要是也想吃鱼,就要自己来钓,只有自己钓的鱼吃起来才会香。”我以为他要抢鱼,急忙把水桶提起,桶里有四条草鱼,都在优哉游哉的乐呵着。
那人一看我桶里钓了足足四条草鱼,吓得是“嗷”的一声,撒腿就跑,边跑边嚷嚷:“这里钓鱼超过三条的就从来没有命活着回去!”那人言语之中似乎极为恐慌,奔跑之中更是狼狈,差点摔倒,但脚步却是越跑越快,仿佛再不跑就跑不掉了一样。
“神经!你当是三碗不过岗呢?!”我放下水桶没有理睬那位大叔,看了看水里的鱼,发现突然少了一只。
“偷鱼!这货什么时候浑水摸鱼把我的鱼给盗了!”我气急,这种人特意赶过来装模作样的就是为了偷鱼,诶,不对呀,这偷鱼哪有只偷一条的。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我再朝着水桶里一看,鱼又成了四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端起水桶把脑袋伸进去再数了一遍,没错,是四条。
刚准备放下水桶时,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紧接着我看见水桶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陌生的小女孩的脸。
这张脸,脸部发青,整张脸浮肿的特别厉害,眼睛内布满了血丝,嘴唇已经被水浸泡的稀烂,她一张嘴巴我都觉得她的整个下巴会掉下来。
我知道我看到的这张脸绝对不是人的脸,即使是人的脸也不是活人的脸,这张脸不仅仅是容貌上让我觉得恐慌,其狰狞的表情更是让我觉得我即将大祸临头。
我想闭上眼睛,可是我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受我的控制,我连闭上眼睛都已经做不到了。
而后我看见桶里伸出了一双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双手是谁的,那双手已经由青转紫,也是浮肿的很厉害,我隐约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是横死之人,她淹死在了这片水塘里,难怪这里没人钓鱼,谁敢来钓鱼啊,这不是找死吗!
没错,我现在就成了那个找死的人,可我一点都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的耳边隐约响起了六婆的话,这横死之人因为死的很突然,因此身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和痛苦,它们无法脱身重新投胎,因此它们只能幻化成各种吸引你的动物来让你上钩,当你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你,你明白了吗?
我只恨我自己被鬼遮眼,迷了心窍,可是我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那双鬼爪子已经摁着我的头,把我摁进了水桶里,我的耳边是她欢快的笑声,我知道她很快就要解脱了,我并不怪她,因为她也很可怜,但我想超度她,用佛经,道经都行,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我耳边的笑声也愈发狰狞了,那是一种欢快的夹杂着仇恨和解脱的恶毒诅咒。
我,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