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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1 / 1)


十二月三日,按说,这是一个极其平凡的日子,尤其对狱内的犯人们来说,充其量不过是改造中的一天。说它重要吧,又似乎不值一提;说它不重要吧,但它却又无比弥足珍贵。一句话,时间对犯人而言,无疑就是自由与否的一个刻度。

然而,也就是这么貌似普通的一天,对肖恒来说却感到特别的不寻常。一大清早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心情非常的沉,而且眼皮也跳得厉害。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一整天他都绷紧了神经,做每件事也是小心奕奕的,直到下午收工返回监仓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今天不过是虚惊了一场,只不过是自己心理在作崇罢了。

当晚上刚一解散,他便叫来同仓几名要好的仓友聚在一起喝喝茶。用狱内的说法,这叫“开茶档”。虽说此茶档远非外面的茶档可比,但在这里面也不失为一种最奢侈的消遣方式。

唐代大诗人李白曾有诗云:“五花马,千金裘,唤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其实这又何尝不是犯人们内心的写照。此时,虽然没有香气扑鼻的美酒,但几杯浓茶下肚后,仿佛那愁像酒一样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可是究竟愁什么,又没有人说得清。

茶酣耳热之处,大家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除了不聊劳动方面的事,几乎什么都聊,但聊得最多的还是女人,也似乎只有女人才符合大家的口味,至少要比一口热茶、几粒花生米要来得提神。

只有做东的肖恒很少发声,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今晚之所以请客,最主要还是排解心中的不安,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知一个劲儿喝闷茶,或者不时拿出一些食品来。

“喂,肖恒,天天见你看老婆的照片,也不给我们看看”。这时,一个档友想不过问了一下肖恒。

肖恒本想拒绝,谁知不待他开口,又一个档友附和道:“不会这么小气吧,看看也没多大的关系吧!”

见拗不过大家,肖恒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应道:“真拿你们没办法,那就拿去看吧!”说完,就从枕头下找出一大堆照片来。

“啧啧,肖恒,看来嫂子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肖哥,怪不得你天天捧着相片看。”

……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之际,忽然,离他们档口不远的雷石生猛地窜了过来。大概是见没请他喝茶吃东西生气吧,反正,他也不问人家同不同意,就直接把相片抢了一张过去。

大家都不敢发作,因为雷石生这人,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据说他连亲生母亲都敢杀,而他之所以杀自己的亲妈,主要是因为找妈要钱买毒品,结果他妈不答应,一气之下,他竞然丧心病狂把亲妈活活给掐死了。如果当时不是他的父亲和兄弟把他摁住逼他报警自首,恐怕他现在早变黄土了。

也正是雷石生犯下了这一宗骇人听闻的杀母案,以至于管区所有的犯人都惧怕他,都把他视为魔鬼。就连管区的警官也私下里说:“这种连亲娘都敢杀的畜牲,居然还留了一条命,这法院也不知怎么判的。”

大概是鉴于自己案子的特殊性,这雷石生就干脆仗着连娘都干杀的胆量在同改们面前横冲直撞作威作福。就在去年他才刚刚由死缓改为了无期,这不,上次又因为欧打他犯而被戴上了红牌,也就是所谓的严管级。不过严不严管的,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他家里也没人理他,任他在监狱里自生自灭。好在监狱里还把他当人看,不时免费发放些日常用品给他,要不然他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三无人员”了。

对于这么一号人物,不要说肖恒,就连整个管区的犯人都招惹不起。更倒霉的是,这石生偏偏又和自己分在同一个监舍。虽说监舍的舍友大多数是因为杀人而进来的,但相比石生杀娘案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因此,监舍十多号犯人对他都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即便他找人要烟或者零食什么的,大家一般都尽量满足他。总之,只要这石生不找自己麻烦,什么事都好说。

说来也怪,自从上个月石生进行了一次心理矫治后,一连数十天,他居然安静得出奇,不管从哪方面看,他的言行举止都跟常人无异。

可这次,他又不知犯了什么神经,竞然拿着夺过来的相片边看还边不顾廉耻地对肖恒说:“肖恒,你这小子艳福不浅,看你那娘们,长得真好看,奶子也大,像块水豆腐一样。”

一听石生这话,大家明白这摆明是找肖恒茬子来了,但对于石生,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尤其是肖恒,此时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

“肖恒,老子很久没见过女人了,要不先借我用用,让我去厕所里解决解决!”这石生也不管肖恒生不生气,拿起相片竞真的往厕所里冲。

“给我放下,说话放尊重点!”肖恒再也忍不住了,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他何曾想到,仅仅一张照片,自己竞会遭到如此羞辱,更何况羞辱的还是自己的亡妻。如果不是曾答应过张管教再也不打架的话,以自己的性格,早就一拳把对方打个鲜鸡巴烂了。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一个侧身,挡住了拿着相片想进厕所的石生。

“老子只是借看一下而已,又没什么损失,你干嘛搞得这么小气?至于吗,说不准你老婆现正在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搞呢?”那石生可是一点也不给肖恒留情面,气势咄咄逼人。

肖恒铁青的脸已变成了猪肝色,面对铁山,他有了心理准备。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监舍里的犯人都不禁为肖恒捏了一把冷汗。大家也非常清楚,一场武斗即将要开始了。凭心说,如果换成了别人,或许早就有人出来劝架或者报告值班警官了。可眼前的石生又偏偏是他们恨之入骨的人,因此所有人干脆腾出了过道,甚至把茶档也给拆了,他们只希望能借肖恒的手来发泄一下自己对石生的不满。

“石生,我再问你一次,你还不还我老婆的照片?”看来,肖恒的忍耐度已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从皮肤里爆出来了。

“你他妈的,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讲话,是不是欠揍?”那石生还真不是泛泛之辈,说着的同时,他目露凶光,“嗤嗤”几下,竞当着肖恒的面把手中的相片给撕掉了,然后还把撕烂的相片一并甩在了肖恒脚下。

争吵升级了!大家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其间,有个犯人出于好心,于是说了一句:“要不咱们还是把他俩拉开吧!不要到时搞出事来。”

“谁敢过来拉架或者报警,就是跟我石生过意不去…”也不待话说完,这石生对准肖恒就是一拳。

肖恒怎么也没想到,这石生竞趋说话之际给自己来了个偷袭,被激怒的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对着石生也反击一拳。

于是,两人迅即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扭成了一团。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只听拳脚声“呼呼”作想,不时还传来身体碰到床铺的“吱呀”声。但即便如此,两人谁也不吭一声,只是一心想着如何把对方撂倒。

公平一点说,肖恒年龄比石生大,而体形却比石生小,因此一番打斗下来,肖恒明显占了下风。然而,哪怕是吃了点亏的肖恒还是不肯服输,毕竟这是为亡妻而战,因此他也就豁出去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表面上,监舍里其他的犯人都在袖手旁观,而暗里地却在拉偏架。一旦肖恒处于劣势时,便会有几个犯人假装上去拉架,而实际是抱住了石生。于是这样一来,肖恒反倒占了上峰。

也只不过就那么几分钟,二人都已是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了。可肖恒和石生二人却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反而越打越狠了,竞然从室内打到了室外,一时引得整个楼层的犯人纷纷跑到走廊里观望。

这一番恶斗,真可谓堪比昆仑决!

说也奇怪,二人打到哪里,围观起哄的犯人也倒向哪里,整个场面就像麦浪一样左右摇摆上下起伏,而且哗声口哨声不断。

就在肖恒和石生打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麦浪一样的犯人竞然主动朝两边分开,中间还留出一条空道来。

原来,是分管狱政的雷震虎副管区长来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几名全副武装的监狱特警。

只见雷副管区长一边朝这边一阵小跑,一边不停地大喝:“你们赶快给我住手!”看那紧张的样子,可能他也是才刚刚收到消息的。

可胶着在一起的肖恒和石生这时已打红了眼,不要说是雷副管区长的一句话,就算是一门大炮对准了他们,估计也是不会松手的。

见自己的号令失了效,雷副管区长干脆摘掉了警帽,并且把手中的对讲机也交给了身边的特警,看来他要亲自出手了。

犯人们这下心全都绷紧了,蹲在走廊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纷纷为肖恒担心起来。

其实,犯人们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别看这雷副管区长到了五十多岁才混到了一个副科级,可是他管起犯人来却是毫不手软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故,所以犯人们背地里给他送了个“雷老虎”的绰号。并且,出乎犯人意料的是,这雷震虎对“雷老虎”这个绰号非但不忌讳,反而在大会小会上总会对犯人们说:“我这“雷老虎”的外号可是你们送的,那么我就希望你们给我老实点,最好是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如果给哪天给我逮到了尾巴,我不把你整个半死才怪。”

事实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桀骜不驯的犯人被他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个个谈“虎”色变,逢他服服帖帖的。

还据老犯们讲,其实这雷副管区长之前的脾气可不是这样的,至于后来为什么变得如此爆躁,这还得从多年前的一件事说起。

彼时,雷副管区长是分管教育这一块的,主要负责罪犯的减刑假释工作。

有一回,在他经办的假释案件中,有两名符合假释条件的犯人被释放了。当然,为了感恩,这两名假释出狱后的犯人说什么也要请雷教吃上一顿不可。一开始,雷震虎就一口拒绝了。可是后来,经不住两名犯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于是,本好几盏的雷震虎也就只好答应了。犯人嘛,哪怕是出狱了,也是可以边喝酒边教育的,何况又不影响原则。

请客的地方是本市一座有名的海鲜酒楼,在包间内,两名犯人点了一大桌的菜,而且还摆了几瓶正宗的老茅台。席间,两名犯人除了对雷教说了一大堆感激不尽的话外,还拍着胸脯向雷教保证,说他们今后如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等。一句话,就仿佛雷震虎宛如他们的再生父母,把他们带上正道的引路人。

这雷震虎见两名犯人能够迷途知返,心里也确实高兴,觉得自己没白教育人。在连饮了几盏后,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

殊料,由于酒好菜好,再加上两名犯人的好,雷震虎不免吃多了点,竞然一连上了几次厕所。哪知当他最后一次醉熏熏的从厕所里出来时,他顿时傻眼了,只见杯盘狼籍的包间里,哪还有两名犯人的踪影?

这回,他酒是真的醒了,看来,自己今儿个被人摆了一道,中了人家下的套。

一个警察给二犯人唬弄了,说出去还真有点不好听。可是他又不好说,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了。然而气归气,单还是要买的,总不至于吃霸王餐吧!但当他搜遍全身后,这才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带现金,就连一张银行卡也没带。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拔通了老婆的电话。

本来这件事熄了也就熄了,大不了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不就是白白损失了个把月的工资么?可他老婆却偏偏不倚不挠,竞把这件糗事给捅了出去,后来又从警官传到犯人的耳朵里,于是这件笑话也就不胫而走。

打从这以后,雷震虎就像变成了个人似的,脾气也变得非常的火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出监的犯人,就怎么不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个好人呢!

这时,走廊里巳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不过不出声的犯人们全都明白,好戏也许才刚刚开始。

也正如犯人们估计的一样,正当肖恒和石生斗得你死我活之际,哪知这雷副管区长竞然不顾自身安危,只身一人冲进了肖恒和石生中间,然后双手左右发力,竞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人撇开了。整套动作下来,真可谓行云流水,看不出半点瑕疵。

然而,被分开的肖恒和石生,却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围着雷震虎团团打转,那情形就像两个搏击的拳击手在不服裁判的判决一样。

情况万分危险!所有的犯人都为夹在中间的雷副管区长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一不小心他会遭到什么不测。要知道,他所面对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的犯人,而都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杀人犯。

眼见着雷副管区长人身安全越来越危险了,这时,两名特警也不待雷区长发话,就直接把他抱了出来。随后,四名特警也不愧训练有素,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肖恒和石生围得紧紧的,也似乎这种打架的事,早已在他们的可控范围之内。

“我现在命令你们,赶快停止动手,全部给我抱头蹲下!”刚脱离险境的雷区长,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水,就对着肖恒和石生下达了命令。

不可否认,雷区长的命令还是有一定震慑作用的,只见肖恒和石生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那也只是那么几秒钟而已,随后,俩人又弓起了身子直视着对方,那样子活脱脱成了两位宿冤已久的相扑大师。

“雷区,看来我们还得按规定使用戒棒!”一个特警队员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还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犯人,于是用请示的口吻对雷副管区长说,只等他一声号令。

“不行,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要滥用戒棒。”几乎不用考虑,雷副管区长就果断拒绝了特警的请示。但话是如此说,他还是有点不死心,于是又补了一句:“我就不信邪了,再让我试试!”

那请示的特警感到很委曲,奈何自己没有话语权,便只好拖着举起又放下的戒棒极不情愿地向后撤。

“肖恒、石生,你们此时住手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我再次动手时,后果可就严重多了。”不信邪的雷副管区长这时似乎有点信邪了,因为他的语气已明显软了很多。

可这次雷副管区长话软下来了,但肖恒和石生却硬了起来,只见他们俩人拳头都握得像个铁榔头似的,那情形恨不得要把对方砸死才肯罢休。

看来,肖恒和石生二人已失去了理智,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估计将会整出更大的事情来。

而观看的犯人们其实比当事人更为紧张,尤其担心雷副管区长下不了台阶。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僵局肯定持续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这时雷副监区长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突然从旁边的特警手中夺过戒棒,然后对肖恒和石生发出了最后的通谍:“最后警告你们,如果再不住手,我可以对你们采取强制手段,要知道,我这戒棒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他把戒棒举得高高的,并且还装模着样地扬了扬,其滑稽的举止就像是一个傩班弟子在摆一节灵幡似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墙头草般的犯人们敢紧慌不迭失地把目光从雷区手上的戒棒又移到了肖恒和石生身上。

而此时,二人差不多又要动手了。

见戒棒这一杀手锏都没能镇住肖石二人,雷副监区长不禁有点火了,脸上的颜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就像传统的变脸一样,竞让人摸不清哪种表情才是他所需要的。当各种表情在他脸上昙花一现后,他这才一反常态地恢复了一种少见的平静。看得出,他已在不变应万遍中,思谋出了一种令他觉得可行的策略。

“肖恒,你是个成年人,况且你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了一点,你家里有个老娘和一个很小的儿子。如果你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阻,到时打出事来了,吃亏的不仅仅只有你自己,到时还会连累你的家人。分一扣,就等于加了刑期,你是个明白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往重一点说,像你们这种不听劝阻的行为,叫对抗管理,对抗警察,对抗执法,扰乱监管秩序,单给你们加上一条,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你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和石生拼个你死我活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切,这算哪门子思谋?围观的特警和犯人们都不免有些大失所望起来。

可出人意料的是,就在雷副监区长的话音刚落,肖恒竞像着了魔法似的,抡起的拳头随即松开了,而且溢出血丝的嘴巴也翕了翕,似乎想对雷副管区长说点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思谋取到了预期的效果,雷副管区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决定还是继续一鼓作气,于是转过头来对石生也是一顿猛叱:“你个臭小子,好了不到三天,又到这里给我搞事,看来我不把你送到禁闭室你还真不怕。”

本来,上次打架石生就该关紧闭了,要不是他哭着向雷副管区长作了保证,说不定他现在人都还关在黑屋子里面。可眼下却给逮了个正着,因此他也不好再狡辩什么了,于是,他只好也学着肖恒松开了拳,然后满脸羞愧耷拉着站在那里。

“啪啪啪!”这时,所有的特警和犯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对雷副管区长的出彩鼓起掌来。

“好了好了,不要搞些马后炮!”雷副管区长一边故作严肃地摆了摆手,一边又满脸怏意露出了微笑,似乎他也为自己这次的思谋感到很满意。

“那,雷区,这俩个怎么处置?”这时,一名特警指了指肖恒和石生,向雷副管区长征询意见。

“先把俩人送往医院,再等待进一步处理。”雷副管区长总算对特警下达了命令。

“就这么便宜他们了?”那名特警似乎对命令还有些不满,还兀自在那里嘀咕。

“拉人一把,脱胎换骨;推人一把,坠入深渊。”雷副管区长答非所问,但又引人深思。

待肖恒和石生被送往医院后,雷副管区长这才松了松早已汗湿了的衣服,然后又把警帽重新戴在头上。等把这一切搞定了,他才一脸严肃的对所有在场的犯人说:“今天这事你们也看到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干部反映。这样吧,既然你们愿意互相包庇,那我就成全你们,罚你们每人写一封事情的经过和检讨,并取消晚上的休息,全部在监舍学习,打坐一个月。”

直到这时,犯人们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卷入了这场打架的漩涡中。看来,罪不罚众那是假的。

其实,雷震虎此时的心情也比犯人们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心情也是极其复杂沉重的。要知道,他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打从小时起,他对监狱这一带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记得那时这里还只是一片石砾遍地、荒草丛生的滩涂之地。在还没圈成农场之前,这里还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庙,尤其是庙门两边擅刻的一副楹联,他至今都还一字不落地记得清清楚楚。

楹联是这样写的:“此地曾是佛国,来往皆是圣人。”

可现在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以前的佛国却变成了现在的监狱,而那些庙里的圣人又去哪里了呢?当他再次把目光扫向眼前这些光秃秃的光头时,连他自己也觉得哑然失笑:哼!就这些牛鬼蛇神,难道也算得上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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