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马路边上,心里想着的却是远方!该去哪我真的没有方向,我不知何去何从!
看着南来北往的车子,不由暗自思量,“看运气吧!哪辆车先来,我就先上!不管车子最终开向哪个方向!开到哪个方向,自己就去哪个方向。不管什么对与错,交由老天决定着车子的方向!”
“还是回潭头吧!”过了一会,我在心里又暗暗劝自己,“去潭头吧!只有潭头这里最熟!毕竟待了3年多。”
我东瞧西望,终于碰到了一辆过路车!找到了开往松岗方向的车子。我不再犹豫,不再彷徨毅然上了车!
蚌岗的街头,白天看不出来什么两样!也没有什么繁忙。
只有夜晚它才是热闹的天堂!我记得以前每次来这里都要偷偷瞄一眼叫“红豆”的发廊!
当然那时我也只有傍晚或晚上才会到街上,那样才能买齐所需的东西。
当然白天很多店铺都是停业的,毕竟这里是工业区,所有一切都是与工人相联系对应的。也是围绕着工人的需求才出现的
蚌岗街只是一个小街!但晚上人不少!
蚌岗应该只能算是一个小街!实际上是因工厂工人的需要,这种需要才有了吃喝等的服务业的聚集,也有了路边卖服装的散户!二十元一条裤子,甚至十元就可以买一条,感觉还能接受。也有玩具摊,十几二十的东西也闪烁着迷人的灯火。
在服装货架散卖的后面有一幢小楼,过道上贴着招租的信息。不贵,八十元一月!没有什么手续押金之类,交钱入住!
记得好像厂里有个美女曾住在附近,也记不清是哪个领班还是主管给付的房费。八十元!真的不是太贵!
原来80元租下的只是空空的一间屋子!
一盏灯,几个插座。等我买了个小电饭锅后,我立即捂住口袋里面的几个蹦蹦跳跳将要逃离的钢蹦,看着这三瓜两枣,告诫自己在下一个工作找到并入厂开工之前,一定要看好,不能乱用。
安排妥当之后,我决定去趟生灰(晖)!纯粹只是为了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遇到熟人。
在外面我没能遇到熟人,一个也没有!我知道即使有也在上班!
更别说,离厂的离厂,回家的回家!
感觉一切已经时过境迁再没了往昔的情景。就连领班也没有了一个熟人!
隐隐听保安说杨主管已经离厂去了东坑,姚主管却已经站稳了脚跟!姚主管毕竟有老乡撑着,立住脚跟,应该还算轻松。保安讲姚领班正在追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听得我脑袋嗡嗡的!
二十八九了!这属不属于老牛吃嫩草?
一个熟人也遇不到,这变化令我很是惊诧!
我不信我就遇不到一个熟人,我又转了四五圈,这时一个熟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柏师傅!”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帅哥,明显精神不佳,有点邋遢!
“有点邋遢?”这形象毁了我的认知!一向讲究仪容的湖南帅哥,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石爱国!”明显我听出了柏师傅的激动!看来他也想念我,真是不容易啊!
真的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还有人认得我,我一瞬间差点哽噎。“朋友们,还有人记得我,我石爱国石老三又回来啦!”
金榜题名,他乡遇故知!这是喜事啊!我感觉得到这种诚挚发自内心。
“我也出厂了!”柏师傅有点戏谑的道。“小吴总留不住人!”
“?!”我一愣!“操!怎么这样!”
我知道,我们那一批人全军覆没了!
实际上对于谁是老板或谁是打工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偏见!
但对“吴”姓确实有点不爽!这根源来自外婆当年给一个国民党师长的小妾带孩子说起!师长的父亲没有同意师长和小妾的婚姻(没有父母允许),也许是生活压力太大,小妾没有奶水喂养孩子!外婆恰经历了丧子之痛,就把全部的爱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外婆成了奶妈!也是因此外婆跟随师长的小妾东奔西走,经历了很多地方!
外婆曾变卖自己的手镯首饰,接济师长的这个媳妇。
后来,因抗战原因,吴氏家族也许是因为香火继承的原因,接回孩子!
也因此,外婆也跟随他们一起。后来兵荒马乱的年代,在香港外婆认识了宋庆龄先生。
而外婆因常帮宋庆龄先生在香港散发传单,得宋庆龄宋先生信任。外婆接受委托从香港送抗日经费回南京,因此而陷入绝境!
先是在香港外婆住的公寓被小偷光顾!偷走了外婆的金镯子,项链及多年存款!
外婆凄凄凉凉转奔内地,又在株洲遭贼人抢夺,宋先生募集的抗日经费及外婆的个人财物全部被掠夺一空。
幸有外公及时赶到才把外婆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救出。而外婆从此郁郁寡欢!惦记着不是儿子的儿子,怀着对宋先生的歉疚度过了胃疼折磨坎坷的一生。
外婆曾希望我们去找她这个吴姓乳儿,以及饿饭年代被外公丢弃在芜湖大龙坊的小女儿,我的小姨娘,但我无能为力,只能让外婆抱憾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