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警察和消防员终于冲到了三楼之上。这是从二楼跨跃到三楼,是一个伟大的进步,也是救援工作中的重大突破。
火场中,刚刚到来的第二批消防员和警察,经过15分钟的艰辛,终于第一次看到被大火围困着的人!
这也是火场中被困的人,第一次看到消防员!当救援的人冲入火场,离她们这么近,这么近的时候。泪水打湿了衣襟,终于等来了消防员,这是救星啊!
“有救了,有救了!”姑娘们看见消防员突然间就感觉,好像找到了依靠,姑娘们欢呼着!雀跃着!“有救了,有救了!”
一个消防员挥着手,“快,快找出口!”
四周的浓烟已经成形,聚结合拢!现在再想通过绳子下滑,已经不再可能!
因为下方形成了一个喷着火张着嘴的怪兽,有再多的人也会被吞进其中。
“让消防车伸出悬臂,伸到三楼里,形成一个新的逃生通道,这样也许还能救过一命。”一个消防员建议。
“就这样!”领头的消防队长,呼喊着消防车,一节悬臂终于落在了三楼的阳台。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机会。姑娘们先走。”消防员大声呼喊,“抱着悬臂,用布料兜住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只有2分钟,不管如何,别松手,记住别松手!抓紧的能活,松手的会死!走!……”
悬臂带走了楼上所有的姑娘,只剩下小王,杨明光,杨得利还在互相观望。
“剩下的跟我走!只要下去,我们喝酒吃肉不醉不归!庆贺我们活着。”队长看看剩下的几个人和队员大喝一声,“是男人的,走!”
消防员分成前后二部分,厂里的工人夹在其中,这是明显的保护!“被保护的感觉真好!”小王瞬间泪目。
直接冲下二楼,根本就没有再去解释回二楼的原因,而不是等悬臂!
二楼除了火就是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消防员只能用身体趟路,后面的紧紧跟随!
####
杨得利知道,只有紧紧跟随,才是平安出去的抉择!至于三楼,三楼还有什么?真的三楼什么都没有,自己不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了吗?她们不是从窗口逃生了吗?
至于是死是活谁知道,得看运气。我又没推她!杨得利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
杨明光很开心,从二楼撤退到三楼时,拼命救出来的姑娘正是小芬,小芳。
小芬,小芳看到自己时,激动的叫喊着:“哥哥,哥哥!”那一刻自己也热泪盈眶,可惜现在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不然应该还能找找,找到谁,谁谁!……
也幸亏没再找到人,不然很难面对,救是不救,都是愧对?真的没力气啊。
小王的双手已经看见了骨头!一个人放下十多次的绳子,那重力把手上的肉都磨破碎。
反正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出去,好好的睡一会。对,先睡一会!只机械着挪动着双腿,真的不知道还有谁。
####
外面的消防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消防队员一队又一队。燕子和几个厂里的姑娘已经被问了5,6遍。重要一点就是厂里有多少人,出来了有多少?关键的关键是火场里现在有多少人?
燕子睁着无辜的眼神,东瞧瞧西看看,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另几个姑娘也是一脸的懵。谁知道这么清楚,我只晓得我一天只做了多少条裤子,缝了多少针的线条,厂里几个人,我没工夫去问,也不知道该问哪个呀!厂里也不让问。
“主要是领导也不告诉我们!”姑娘们懦懦的说,“总有七八十人吧!饭堂都坐满了!”
女孩们的眼神是那么无辜,那么懦弱,那么可怜!
“徐竹!找徐竹!那个文员。她是今天刚来的文员,听别人讲,她认识老板!她应该晓得情况!”
有个姑娘记得好像刚刚看见徐竹,赶紧对消防员喊。
很快,在一个担架旁找到了徐竹。“厂里人员一共87人,车间2班倒工人,每班包括领班1人,机修1人,每班保安2人,卫生1人,女车工包括师傅徒工33人。”
徐竹略一停顿,道:“今天我刚来上班,报表上讲共计78人,实际上还有通班电工2人,混检1人,办公室文员3人,厨房3人总计87人。”
徐竹抬头喊道:“保安室,立刻分班组查对人数!”
徐竹转头对刚到的110巡逻警说,“麻烦你们打120,有几个姐妹现在还在昏迷,拜托了!”
巡逻警道,“现在的救援是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你懂!主要是时间太久了。如果二楼还有人,这个后果不是你一个打工的能承受,赶紧联系老板!”
徐竹苦笑,老板娘善妒!这个时刻电话根本打不通,连厂长现在时间段也不接电话。
现在厂里最大的干部,就是她这个厂长招的文员。或者说是老板娘认可的领班杨得利。可这么大的事,文员和领班能顶得住吗?
即使工人没有死一个!老板也不在乎厂房,不在乎这点身家财产!可第一批6名消防员和1个巡逻警被爆炸掀出二楼,单这个事就不得了了。
可老板还在阿根廷度假!不接电话,任性!
那老板娘在哪?老板娘也许也在潇洒,也许正在哪个五星级饭店洗澡按摩,根本不在乎厂的存亡,只是当作游戏买码上场。
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还在努力!把这当作事业。
自己是不是在警察怀疑调查之前,说一说三楼门锁的事?
巡逻警看着徐竹,“我现在只问人员多少,有什么情况你可以举报。我们接警时有个石爱国讲,你可能有危险,根据现在发生的情况,后继可能有警察来和你讲。”
####
婷婷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分钟,120还没赶到这里。村里的乡村医生已经给几个姑娘先挂上吊水,保证她们的心率正常。
乡村的医生说婷婷命大,骨头扭成都麻花状,还没伤到心脏,运气!运气!命保住了,只是长骨头时间得有点长。
当医生看到我昏迷的模样,真摇头!徐竹也是一惊,问情况怎样?
医生指着我的脸,“我第一次看到这丑样,这么丑的人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
如果不是昏迷,我肯定爬起和他理论!
我怎么丑啦!我是救人!我拼命的拉担架的绳子,要改变婷婷重直下落的身形,要不然你以为她金刚不坏?
可怜的我被担架从脸上碾过,现在看起来五官一样平!主要是肿,肿的跟猪头似的,好像是有点难看,也难怪别人说丑。
可惜,我昏迷着,看他救人,这次不与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