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高从原主的记忆里面看到,薛斌是一个很注重亲情的人,可能是因为父母死的早。
他一直把养育好弟弟和妹妹放在首位,所以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不管他犯下什么事情。每次内疚反思的人都是薛斌,也就是大哥一直无形的纵容。
才养成了原主这么个狗屎的性子。
不过放在眼下,这情况对他有利,原主的这份大哥遗产他决定全部继承!
薛高从地上随便薅根草,放在嘴里面惬意的叼着。
他可要好好的想一想,等下见了大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可以利益最大化。
不知道想了多久,近近远远的破锣声来了三遍。
门口两人开始的兴奋,在这个时候也变的满是疲乏,连连打着哈欠。
就连薛高都困的眼睛都要睁不起来。
大哥接妹子时间要花这么久吗?
忠烈侯府,玉颜阁。
夜色已经很晚了,雾气湿重,罩在暗夜中。
几颗大树错置有序排列,下面两个人面面相对,虽没有灯火。
却有清冷的月光照亮一切。
薛冉一张俏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身为忠烈侯府大哥最疼爱的妹妹,身份尊贵无比,她去到哪里不是被人尊敬巴结。
占据众人的焦点!
可是——
她的头上为什么要有一个薛高做她二哥?
这个混蛋祸害别人就算了,毕竟没有伤害到自己人,她还能骗骗自己。
好歹二哥是懂亲情的。
结果今天,只是因为她左脚先进的屋,二哥就直接大发雷霆叫人来把她卖到青楼楚馆去。
她们可是亲兄妹,二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要不是大哥及时赶到……
想到那脑满肠肥的男人围绕在自己身边,伸出咸猪手色眯眯觊觎的眼神…
薛冉内心就又是一阵作呕。
为了自己以后安稳的生活,二哥决不能留!
想到这里,薛冉犹豫不决的想法终于在这一刻坚定起来,她咬紧嘴唇。
一脸受伤的看着大哥,身上显出破碎感极强的气质,整个人看着无助到要碎掉。
“大哥你也为我好好的想一想吧,二哥要是还在府里面,你让我该怎么办呀?”
“这一次大哥在家中,能赶过来,那下一次大哥不在家中呢?”
“你要我怎么办呀?”
说着,薛冉眼中的泪珠从眼睛里面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再坠到地面上。
被泥土吸收,不留一丝痕迹。
薛斌赶紧抬手为薛冉擦去眼泪,无奈的叹息一声:
“二弟这次做的事情是不着调了点,但他是你二哥呀。他一直生活在府中,哪里都没去过。”
“若是让他离开侯府,他怎么适应的了?更不要提大安中有多少人想要置二弟于死地。”
说着薛斌似乎是疲累到了极致,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二弟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他作为大哥,怎么可以把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弟弟放到虎视眈眈的兽群里面呢。
要是二弟为此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爹娘。
思绪转动间,又想到了今日遇到安伯候府江叔伯时候的事。
送往边疆的粮草被人贪污,所送数量十不足一,南疆的十万战士根本不够吃。
而且南疆战事频繁,围在大安的周边小国不断挑衅大安。尤其是以襄、周二国为首,近些时日更是骚乱不断。
一场针对大安的国战眼看在即。
薛斌时刻准备好了马革裹尸,去往南疆为国效力。
可是朝堂上以郭太守为首的文官们,一致主张议和,粮草押运这方面的事情更是被牢牢的掌握在郭太守一派的人手中。
而当今皇上更是重文抑武,纵容着郭太守等人,对他们这些武将穷追猛打,削权削人削兵马,现在竟然连驻守边疆战士的口粮都削!
他更是被圣上忌惮,不肯让他离开长安。
看着当初信任自己,和自己一起保家卫国的兄弟,不是太守一派随意按上罪名杀了,就是罢免官职发配苦寒之地。
薛冉不知道大哥的心中所想,听到大哥拒绝她,整个人看着简直要碎了。
“既然大哥只宠二哥,那还救我干什么?”薛冉用袖子遮脸,哭的凄惨,“就让我死好了,也免得日后担惊受怕,时刻担忧被二哥暗害。”
说罢嘤嘤哭泣起来,见大哥不为所动,薛冉心下一狠,咬牙竟是闭着眼睛就要向着大树撞去。
幸好被薛斌拦下。
一阵冷风吹来,撩起薛斌重蓝色的衣袂翩飞,他到底还是叹息一声: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纵他了,一定给他一个狠狠地教训。”
“让他不会再对你和芬儿出手。”
说完又转过身去,留给薛冉一道高大的背影。
“你今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回去休息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薛斌感觉自己是真的心累,本来在朝堂之上和郭太守打擂台已经废去不小的心神。现在回到家中,还要操心弟弟和妹妹的事情。
出了玉颜阁来,薛斌一路向前走去,穿过几道拱门,来到祠堂。
祠堂之上,薛家列祖列宗皆摆在上首,薛斌拿过三炷香点燃。先拜过祖宗,再拜向父母。
心中忧思无数,有愧对有自责,还有迷茫跟疲惫。
脑中思考更多的事情主要还是粮草和二弟的事情。
第二日天蒙蒙亮,还在柴房包着柴堆睡觉的薛高,被人一盆水泼醒。
薛高一个激灵,迅速睁眼。
就看到薛飞鸟那满胡子拉碴的糙汉脸,都快贴他脸上去了。
一大早就看到这么长脸——
晦气!
薛高屁股蹲往后挪挪,接着满不在乎的伸伸懒腰,稀疏平常的问道:
“怎么,我哥叫你来放我了?”
【有恃无恐,四体不勤,得到厌恶值15】
【叮!随机奖励落下:高级迷药】
【放眼整个天下,就没有老子药不晕的人!】
薛高:“……”
这啥玩意儿!
净整些小偷小摸没用的东西来。
薛鸟见薛高都到这种地步还目中无人,不把他放在眼中,愤怒的照着薛高的尾巴骨来了一脚。
“别装死,狗日的薛高,你今天高兴不了多久了。”
“我一早和斌哥说了你做的那些事之后,斌哥让我把你押过去,他要亲自来处理掉你。”
薛高不痛不痒的拍拍屁股,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乐呵呵的:
“我哥要见我呀,你早说啊。”
说完矜贵的颔首,“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呀!”
薛鸟气的瞪眼:
“我是送你去上路的,你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