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还不止这些。”
茶吧里温予然伸出左手,就见一只银镯缠在她手腕上,镯子上的纹饰繁复而精致,周身萦绕这淡淡的银色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提到这个,温予然面上的神色就更加复杂,她对白银讲到:“这只银镯自从遇见付总后,就奇怪地出现在我的手腕上,摘也摘不下来。”
虽然一只镯子说明不了什么,可她总觉得自己的不寻常跟这只镯子有关系,而且有一回她无意间看到付容的袖子下有一只和这一模一样的银镯。
把这些情况都告诉给白银后,温予然再次强调:“我并不是臆想,请你相信我说的……”
为了让自己说的更具信服力,温予然又举了好几个例子,但都是零零散散的,要是换了别人,可能都要说一句是她痴心妄想还倒打一耙。
但白银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后,立马就确信她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件事还真跟妖扯上了关系,他轻轻抬起温予然的左腕,指尖在镯身上轻轻划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妖力在其中流转。
这银镯的口并不小,正常来说是拿的下来的,白银试着取下,可这镯子仿佛撼动在温予然手腕上,怎么也摘不下啦,不出意外是被下了束缚的禁制。
无意间白银碰到镯子内侧似乎还刻了字。
音。
这是什么意思?谁的名字吗?
“我来试试。”
这时,祁夭夭适时凑了过来,还贴心地拿出张锦帕覆上温予然的手,避免直接接触,这一本正经的操作看得白银莫名想笑。
一开始祁夭夭试着用法术解除镯子上的禁制,然而她试了几次都无果。
这下祁夭夭是肯定这只镯子绝对跟妖脱不了干系。
她没有用蛮力去摘,因为试了也没用,只能从跟头解决,师父虽然只嘱咐了她另外一只大妖的事,但遇见了其他因妖被困扰住的人,也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松开温予然的手后,祁夭夭坐直身体,抬眸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严肃和认真,进一步追问:“温姑……”叫到一半她顿了下,改口:“温小姐,那你口中说的那位付总还有对你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或者你现在身体有何处不舒服?”
“除了他的追求过于强硬让人不适之外,目前暂时没有了。”温予然边回忆着边回答她的问题,确实除了那些颠鸾倒凤的梦外,就没有什么了。
说着反应过来祁夭夭对她的称呼,不好意思一笑:“不用叫我小姐,叫我予然或者名字都行。”
旁边见她俩谈得正欢的白银不爽戳了戳祁夭夭的肩膀,道:“许道长,这可是我的客户,你准备半路抢人?”
祁夭夭在乎那个“小”字,白银就顺着她的意换个称呼,只是这抢他单子的行为不要太明目张胆。
听到他的话,祁夭夭连忙澄清:“不是,我在帮你。”
白银就那么逗一逗人,没想到他这么认真,不禁有些受用,于是装足样子点头,定定看向祁夭夭:“行啊,我的助手先生,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他带着调侃的话在祁夭夭耳边泛起阵阵痒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的影响,直到现在祁夭夭还不太敢完全直视白银的眼睛,光是一眼,就足以扰乱心神。
她蓦地移开目光,正襟危坐直视对面,温予然被她突然严肃的眼神弄得一惊,还以为事情很严重,同样不苟言笑回视。
反应过来自己在走神,祁夭夭清咳两声拉回思绪,极力忽视掉身旁灼热的目光,实际上已经是坐立不安,她从自己的包裹里整理出一张黄色的符篆,上面用朱砂画了不知道什么鬼字符。
祁夭夭把这符篆递给温予然,温予然虎躯一震,如同面临大帝恭恭敬敬接过,脑子里更是扫清一切杂念。
“这是?”
“辟邪符。”好在说到正事,祁夭夭的思绪没那么容易被影响,她耐心跟温予然解释起这符篆的作用:“此符能驱邪避煞,免受妖邪迷惑,谨记贴身携带。”
温予然闻言小心翼翼收好,不过还有点小小的疑惑:“这个符能解决我刚才说的一切?”
虽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她花了钱就换来一张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的符,总觉得自己像是大冤种。
正当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受骗的时候,祁夭夭来了一句:“不能。”
“啊?”温予然愣了一下又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脸上大写的茫然。
——
出了茶吧,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白银回想起刚在祁夭夭在店里那直白的话把温予然都说懵了,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忍不住,干脆直接停下来捂着肚子一次性笑个不停。
见他停下,祁夭夭也跟着停在他身边,像极了一只亦步亦趋跟着主人的狗狗。
白银捂着肚子发笑,直不起腰来伸手撑在祁夭夭肩膀上。
“做生意哪有你这么实诚的,你好歹委婉一点说、……说个不行,噗!”
不行不行,这人实在是太实诚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这么个单纯的道士。
祁夭夭主动伸手撑住白银,素来耿直的她不明白白银的笑点在哪里,于是直愣愣杵在原地给白银当支撑。
自己笑个不停但别人不笑,这就尴尬了,渐渐地觉得没趣,白银敛起笑容,大抵明白祁夭夭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她给的符只能起到一时抵挡的作用,而非长久之计,无论那付容是人是妖,只要他不歇了对温予然的心思,麻烦就不会停。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放在现在的情况,白银松开承撑在祁夭夭肩膀上的手,见她仍是没有多大反应不由有些自讨没趣,他轻哼了声嘀咕:“真是没情商。”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祁夭夭见状,就要跟上去,可脚微抬,面前的白银忽地回过身,面色冷淡,一副隔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跟着我做什么?这回你帮了我,也算是了了人情,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