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也,阿也……”
几天后,林清也坐在甜品店的橱窗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车流,脑子里不停浮现起关于那天晚上荒谬离奇的经历。
如果不是后来听说祁子辛住院,林清也怕是以为那晚只是她抑郁症越发严重产生的幻觉。
若非亲眼所见,她万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灵异怪志,别看林清也这样,她实际上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科学至上。
然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她的世界观崩塌后飞速重建,说到这,那天晚上祁夭夭送她的铃铛还护了她一次。
念此,林清也不由猜想起祁夭夭的身份,莫非和白银一样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
想着想着,她转回视线,刚抬眸就对上祁夭夭怼过来无限放大的脸蛋。
“夭夭!”林清也被吓了一跳,幡然回神。
祁夭夭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语气里带了些许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小小抱怨:“阿也,我都叫你好多回了,你不理我。”
感知到她的怨气,林清也反应过来,把自己点的黑森林蛋糕推到她面前连忙道歉:
“抱歉,在想点事情,吃个蛋糕消消气。”
闻言,祁夭夭坐回位上,小小抿起唇露出两个小酒窝:“我没有生阿也的气。”
嘴上说着没生气,实际脸上的表情都显露无疑了,毕竟她不是个能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林清也稍显无奈,不过说起来祁夭夭对于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有点迟钝,好在容易哄,这不接了小蛋糕立马乐呵呵吃起来。
见她吃的开心,林清也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目光好似无意瞥了眼祁夭夭身旁,随意提了一嘴:“对了,夭夭,小花不吃蛋糕吗?”
说罢,她的目光直直落到祁夭夭的脸上。
就见祁夭夭看了眼旁边,随即摇摇头:“小花不大喜欢太甜的东西。”
“是吗?”
林清也话中听不出来多大的情绪,可眼中不免划过丝失落,若祁夭夭真如她所想和白银是一类人,那小花大抵并非她胡诌幻想出来,而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她看不见罢了。
也是,这种异事怎么能随意朝外人道出,只是第一次发觉和朋友之间有秘密,林清也心里难免存在些许失落和难受。
要是祁夭夭和小花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绝对是齐齐懵逼脸。
毕竟这俩最近玩得太high,林清也又没表现出太大的异常,以致于这两人都不约而同忘记了凡人无法轻易看到小花的仙身这个设定。
可惜林清也的性子注定她总会将事情藏在心里,隐而不言。
吃完蛋糕后,祁夭夭总算想起正事,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恋爱大作战的。
人类找个情缘实在麻烦,但不枉她看了那么多追人秘籍,终于找到另一个委婉点的办法——写情书。
说完自己的想法,祁夭夭双眼亮晶晶的,满脸写着求夸奖,当然,来之前她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全部备齐。
“阿也快快,时不待我,只争朝夕,不能浪费时间。”
写情书的纸,信封,笔等等一股脑她从书包里掏出来摆到林清也面前,就是好像没看到有关学习的书或资料。
发觉到这点,林清也又是忍不住笑了。
都准备的这么齐全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然而接过笔却迟迟写不出第一句。
不知为何,最近每次想起度凌帆,喜欢的感情都会在胸口横冲直撞,此刻感受着内心的炙热,林清也面色浅淡抬眸看向对面期待的祁夭夭。
阳光轻柔地落在她身上,眷恋着每一缕发丝,她光是坐在那儿,就让人感觉得到了拯救。
慢慢的,林清也在纸上落笔,笔尖在纸上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祁夭夭好奇地趴在桌上盯着。
“夭夭,如果有一个人做错了事,你觉得值得原谅吗?”
冷不丁地林清也写着情书开口。
祁夭夭抬眸,见她并没有看过来,目光仍是落在纸上,于是稍加思索回答:“就事论事,错可大可小,比起求得别人的原谅,更重要的是犯错者自己是否意识到,有无悔过之心。”
犀利又直白的点评。
林清也写字的动作顿了顿,她很欣赏祁夭夭这种人,看似软萌,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冷静厉害。
果真人不可貌相,之前是她见识太短了。
虽然和她预想的答案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林清也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才停手,她将情书折好放进信封中。
见一切完成,祁夭夭终于忍不住起立,激动且兴奋:“走吧,我们去把这封信给度学长。”说着还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林清也被她拉着出了甜品店,不久后又在学校里精准地找到了度凌帆的位置,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在他身上安了定位。
这会儿度凌帆刚下课,被众位学妹们团团围在中间,边走边谈笑。
找到了人,祁夭夭眼睛一亮,刚准备过去,却发现林清也突然定住不走了。
“阿也?”
望着远处被众星捧月的度凌帆,林清也的心口紧了紧,面上有几分难看,听到祁夭夭的声音,她表现出犹豫的神色:“夭夭,要不算了,我还是没那个勇气。”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脸上既在意又不甘的表情祁夭夭看在眼里,蓦地感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下,麻麻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眼见度凌帆的身影已经绕过教学楼快看不见,祁夭夭二话不说拿过林清也手里的情书。
“没关系,我帮你送过去,不会让除了度学长之外的人看见这封信。”
她直觉自己不想让林清也露出这副勉强的表情,月老爷爷说姻缘是能让人幸福的事,踏出这一步,阿也就能开心高兴了吧?
“我去了。”
坚定下自己的想法,祁夭夭不由分说拿着情书和林清也挥挥手就朝度凌帆离开的方向追去。
“夭……”
望着离开时祁夭夭面上兴奋的表情,林清也就喉头哽塞说不出半句不快的话,她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人,更何况是祁夭夭。
她胸口控制不止一阵心悸,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