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西市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雨季,总是时不时不打招呼就来场雨把人洗刷个透心凉。
大概七点左右,这场雨才勉勉强强停下。
不过这些影响不到刚送学长回宿舍的祁子辛,难得又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有好感的人,再多约见几次,说不定就能确定关系了。
祁子辛一想到能把祁夭夭喜欢的男人拿下,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得意。
而且这些天,祁夭夭几乎都住在学校,没往家里跑,没了这个碍眼的,祁子辛别提多爽。
她开着新买的车回家,心情甚是愉悦,于是打开音乐,边开边跟着曲子哼唱起来,由于思绪太沉浸在超越祁夭夭的得意中,她完全没注意到一向热闹的街道此时安静得可怕,连一个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下次该怎么约度学长呢……”祁子辛开着车,心里头兀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然而运气似乎到此止步,轮胎猝不及防打滑,骤然之间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轮胎在湿地上滋啦划过道道刺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子辛瞪大了眼睛,喜悦的心尽数被惊恐取代。
“啊!——”
她大惊失色,尖叫着稳住方向盘,松开油门试图让车速慢下来,结果直到完全松开油门车子的速度反而更快了,而刹车怎么踩都没用。
那一瞬间,祁子辛脑子一片空白,余光无意间落到路边的围栏上,她下意识猛打方向盘,一股脑撞上围栏。
撞上的时候,安全气垫瞬间弹出,祁子辛只感觉一阵剧烈的声响连带着恐怖的震动后,车子停下来了。
好在她开车还算规矩,绑了安全带,车子的安全性能也高,有安全气垫的缓冲,基本没受什么伤。
祁子辛靠在方向盘上心中充满了骇然,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刚才心口都提到嗓子眼了,直到现在安全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因为害怕全身都止不住颤抖,四肢更是僵硬的不行。
脑海里直到现在还发出嗡嗡的响声,可祁子辛哪里还敢在这破车上多停留一秒,她刚才小命差点都没了。
打开车门,她双腿直发软,要不是扶着车门怕是一下来就直接噗通跪到了地上。
“破车,什么鬼破车,我一定要投诉,回家就把这破车给拆了!”
祁子辛咬牙压下嘴唇的轻颤,害怕得都要哭了,却还是恼火重重踢了脚车子,忍着哭腔破口大骂,结果反倒自己的脚趾头痛得不行。
所以说人太得意的时候容易猝不及防踩一狗屎。
遇上这倒霉事,祁子辛又骂了几句,才一瘸一拐走到路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结果怎么打都没人接,一看手机居然没信号。
“手机也坏了?同个厂商生产的不成?”
她丧着脸用力拍了拍手机,可还是显示在信号区域外,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市中心。
市中心!?
后知后觉才回过神来的祁子辛四处张望,她刚才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现,这里明明是市中心可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见,街上静悄悄的,行人和车流完全没有。
漆黑的夜色仿佛在步步吞噬街上的灯光,四周安静得可怕,祁子辛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涌上心头,脑海里不由浮现起种种可怖的幻想。
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因为这荒谬的猜测,祁子辛扯了扯嘴角想笑,然而非但笑不出来,反而觉得诡异心脏狂跳。
她嘴一瘪,回头快速朝原来的方向跑。
妈妈,救命啊——!!!
因为害怕真把鬼东西找来,甚至祁子辛只敢在心里咆哮。
然而她刚跑两步,身后猛地席来阵风,将她狠狠甩到地上。
措不及防来个脸刹地,祁子辛顾不得喊痛,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惊得汗毛竖起,想拔腿就跑,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让她寸步难移。
“救——”祁子辛张嘴想喊救命的那个瞬间,感觉到自己胸口被千斤重的岩石压迫,冲到喉咙的话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
窒息感犹如深海般的恐惧,她疯狂抓挠起自己的脖子,想把脖子上那无形的手扒开,结果反倒指甲在脖子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红色的血线。
渐渐地,她心脏承受不住疯狂跳动,呼吸急促如潮,眼珠更是无意识向上翻,随时可能窒息而死。
就在她即将缺氧过度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声音捅破了黑暗。
“别碰她!”
这声音好像是……
脖子上的束缚总算是消失,可祁子辛却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不知,那声音的来源正是闯进这片结界的林清也。
林清也跟着那道感觉来到这里,竟然还真让她误打误撞找到了祁子辛,看见笼罩在她背后的黑雾,林清也二话不说挡到了她身后。
随即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那串祁夭夭送的铃铛,几乎是在林清也冲上去的瞬间,铃铛一同上前发出耀眼的白光退散了那道黑雾。
“祁同学,你没事吧?祁同学,醒醒。”林清也抱住倒下的祁子辛,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神色俨然严肃下去。
看到她,那黑雾中隐约的身形顿住,似乎没料到她会前来。
而此刻,林清也也顾不得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人命关天由不得真假,她抱着昏死过去的祁子辛,在铃铛形成的保护罩中戒备地盯着黑雾。
此情此景,怪诞又离奇,像极了那些灵异中的场景,说不害怕是假的,林清也抱着祁子辛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你……能、能放我们离开吗?”
问出这话时,林清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不清楚这团黑雾是什么东西,但冥冥中林清也隐隐感觉到他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没有通天的本事,更不会除妖降魔,只能赌一把。
“你……”良久,黑雾中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叹息。
眼看着他越靠越近,从雾中生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似想要穿过铃铛形成的屏障触摸她。
即使不知道是谁,可林清也就是感觉到了很难过的情绪。
就在他的手即将穿过屏障时,一团白焰生生破开这黑暗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