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和费大宝不错,一个吹牛不眨眼,另一个偶尔蹦出几句话,主要是打击和命令的语气,听还挺像有钱人家的父子。最后双方拍板,就在酒店大堂签了导游协议,商量好明天一早六点钟就出发,由熊导游载两人出行。
第二天,我们焦急地在屋里等消息,手机不可能永远保持通话,那时候也没有充电宝,于先生不会发短信,要是费大宝经常发短信给我们,又怕熊导游看出来,所以就暂时断了。等再次接到两人消息的时候,费大宝已经在那空沙旺的坤昌寺拜过阴神像了。
原以为熊导游怎么也得先去两个无关紧要的景点,然后再切入正题。我们都没想到,这如此心急,也没绕弯子,直接就去目的地了。
晚上,费大宝在酒店客房里给我打,低声汇报情况。听了他的讲述,我们才知道熊导游开着路虎从曼谷出发,途经大城和信武里,直接来到那空沙旺。从树林,费大宝形容路途难走,又爬山又过河的。他问熊导游这里有什么好玩,熊导游称,树林有座坤昌寺,里面的那尊神像有古代坤昌将军的神灵,拜了之后能保佑升官发财,转机旺运,十分地灵验。还说只有少数几位高级导游才有资格带游客到那寺庙,外人想去都不让进。
“你是怎么拜的?”我问。
费大宝说:“仪式还挺麻烦呢,要割破我左手的中指,把鲜血沫在那尊坤昌神像两腿中间的。我问什么意思,熊导游说,这位坤昌将军在当年是妻妾成群,十分神勇,只有举行了这个仪式,跪拜者才能得到加持。”
方刚连忙问费大宝有没有什么异常,费大宝说:“下午有些身上,别的倒是没有。”我问有没有拍照片,费大宝说熊导游不让拍,说坤昌将军的神像里面有神灵,拍照会亵渎神灵。
再问之后的行程,费大宝说,为了不让熊导游起疑心,在接下来的三四天内,还要在他的带领下,去披集和乌隆的班清遗迹玩几天,然后再回曼谷。我让费大宝和于先生小心谨慎,别马脚就行。
四天后,费大宝和于先生被熊导游送回曼谷的,熊导游愉快地离开了,称还要去清迈接个游客。两人目送着那辆路虎驶远,还在酒店呆了一天半,这才乘出租车前往阿赞巴登的住所。按方刚的嘱咐,两人特意让司机绕了个大圈,走偏僻的道路,观察是否有跟踪。
刚屋,阿赞巴登就和登康互相看看,盯着费大宝的脸。我问怎么了,阿赞巴登说:“有很重的阴气。”
费大宝看到我们在议论他,就笑着问什么事。我严肃地说,你拜过阴神之后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奇怪的症状,尤其在对异性方面,自己要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苗头,要马上通知我们。费大宝哈哈大笑:“田哥,你想多了,我这人虽然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但还不是高衙内,也没有四处泡妞的习惯。”
“有没有觉得熊导游对你们起了疑心?”我问。
于先生摇摇头,说熊导游的眼睛又不是X光,看不出什么来。费大宝说,熊导游有意无意地问了些问题,比如两人在无锡做什么买卖,生意如何,有时还半开玩笑地问于先生你儿子都有什么爱好。因为之前我们早就做足了功课,再加上于先生性格沉默,最多也就是回复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熊导游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费大宝问熊导游是在怀疑俩是冒牌的吗。方刚说:“不见得就是怀疑你们,而是这平时坑人太多,跟谁都得用语言试探一番,已经习惯了。”
“但有个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费大宝说,“那个熊导游在吃饭的时候,很慢很慢,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会不会是在他改为在饮食中下了什么手脚?”
方刚想了想,摇摇头:“熊导游坑人,用的就是坤昌寺那尊阴神像的力量。要是换成降头水,那种降头很多阿赞都能解得开,有可能赚不到这份钱。”
在曼谷呆了几天,这阵子方刚每天都带我和费大宝去帕蓬巷游玩。这是曼谷的,酒吧林立,费大宝反而对这种没什么兴趣,总问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去处。其实我很清楚,方刚是想检验费大宝是否邪病发作。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晚们三人照样去的酒吧喝酒,这里有很多从各地来泰国旅游的男女游客,女性中以女孩最开放,很多都愿意找女孩搭讪,成功率也高。不少女孩看到有单身或几名女士来酒吧玩,也会过去聊天。
费大宝有些清静,站在镜子面前面发呆。我问他刚才怎么回事,费大宝歪着头,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疑惑,喃喃地说:“那也不漂亮啊,真他妈丢人!”
回到阿赞巴登的家,我私下对三位阿赞说了情况,登康说:“得给他施法了吧?”
于先生摇摇头:“要在彻底发作的时候才行,不然效果不好。”看来这还得出丑和遭罪,我也没办法。次日晚上再去酒吧玩,费大宝直接提出想让方刚帮他找个带出去玩,说都憋坏了。
为了不让费大宝憋出毛病,方刚只好去问酒吧,介绍了一个泰国妹子给费大宝,还告诉我们哪家旅馆价格便宜又干净。我们来到那家旅馆,让费大宝和那妹子上楼去快活,告诫他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不然染病可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