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二十七八岁往后,身体就开始产生变化,经常莫名其妙地持续低烧、困乏无力和神经痛。更严重的是,她皮肤越来越粗糙,嗓音也变粗,平常跟客人说话的时候,不得不逼紧喉咙,故意把声音弄细些,一天下来非常疲惫。唯一的好处是,和哥哥通电话再也不用装粗声。
丽娜很惊讶:“天啊,有这么神奇!”我说是啊,这种地仙附的树精算阴牌,但又不是邪牌,所以对供奉者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按规矩来就行。
她问什么规矩,我说:“要供奉平常女性喜欢的物品,比如化妆品、香水、口红之类的东西。”丽娜说这个没问题,只是两万五泰铢不算便宜,她现在每个月也就是往家里寄不到两万泰铢,还要留些自己用,问我能不能便宜。
在得知丽娜的现状之后,我心里就非常矛盾,既想做成生意,却又不想黑她太多。丽娜这些钱是怎么赚来的?和游客拍照一次才收费二十泰铢,还得被人摸胸,陪酒吧的客人喝酒有提成,但要不停地喝。有时丽娜也会陪特殊爱好的男人出去过夜,那对身体也是不小的伤害。可我是牌商,除非不做这笔生意,否则就得赚钱,不能平出。按方刚和老谢的话讲,这种生意只要有第一次,以后就会越来越多。
想起刚才老谢让我改价格的事,我这善心又开始泛滥,说:“这样吧丽娜,我们能认识也是有缘,我给你按成本价供货,就按一万五泰铢给你。以后你要是能给我介绍些生意,那就行了。”
“这、这是真的?”丽娜不敢相信,我说当然是,商人没有心情开钱的玩笑。丽娜非常感激地抱了抱我,说以后肯定会报答我。
再次回到旅馆已经快到凌晨三点钟,我困得就睡了。没想到居然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人逼着注射了很多雌性激素,还大把大把地吃药。我哭着说不想当女人,以后怎么回家见爸妈啊,哭着哭着醒了,天已经大亮,看看表是七点钟。
在从芭堤雅回罗勇的大巴车上,我脑海里始终在想丽娜的事,平生第一次觉得能做真正的男人或女人,居然也是种幸福。
到了表哥家,金蛋老远就热情地扑过来迎接我,吃过午饭后,表哥和我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聊天。说起我为什么还不相亲结婚,要不然就让我把父母接到泰国来居住,可以住在他的楼里,反正房间也是闲着。
不得不说,表哥对我是真好,虽然我们是远得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但在他眼里,除老婆之外,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就只有我一个。我心想,似乎也该成个家了,不能像方刚似的一辈子孤家寡人,结了婚也可以跟老婆中国和泰国两处跑。我想象不出,旁边经常跟着老婆,方刚对我的态度会怎样,也许他觉得成家不错,也会考虑和马玲结婚呢。
他说的道理其实我也懂,只是不能肯定,或者说不愿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