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想怎么办,武先生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来问你了吗?”武先生有气无力。我心想,做嫌贵,再让他请也不太可能,毕竟他家里已经有了一条辟邪符管。我觉得这桩生意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就说要不你就再观察观察,反正你有那条辟邪的符管,想着天天戴就没事。
我的是建议他每天白天或者出车的时候记得佩戴,可武先生理解错了,说以后他不管洗澡睡觉还是什么时候都不摘,省得再忘,还问我那符管会不会进水。
那条符管是个玻璃管,封口以软木塞加蜡封,外面还有纯银的箍嵌着,防水功能很好。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告诉武先生,你只要不戴着它泡在温泉里没完没了,肯定不会渗水。
之后。
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前的晚上,我梦到和老婆光着身子在树林的一块大石头上做那种事,旁边有只,冲上去就用大爪子挠我的我脸,我疼醒了,照镜子一看,脸上居然真有抓痕!我问老婆是不是你半夜做梦给我挠的,她还不承认。”
这种事我遇到过,之前那个经常跑泰国的导游就是,半夜做梦被女鬼挠脸,醒来后真有痕迹,武先生这个明显是同类事件。
我假装拍大腿:“哎呀,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嫂子了?”武先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泰国戴着的时候不能和女人做那事,否则就废了,再戴不但起不了什么效果,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啥?”武先生十分生气,“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说呢?”我早有准备,让他取出当初随包裹一起的那纸印有心咒的纸。武先生找到纸,问怎么个意思,
笔头,记在纸本上的东西才以真正起到提醒的作用。”我回答。
这让武先生彻底没了话说,我听到从听筒那边传来“操、操”的咒骂声,似乎还有用拳头捶什么东西的动静,估计是在砸桌子。我假装惋惜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再请一条了,行的话我给你打个八折,谁让咱们是老乡,又是老客户呢。”
武先生气呼呼地说:“考虑考虑再说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要论殡葬坑顾客,你绝对是内行,要论用理论整人,我才是专家。
我给老谢发短信,说了武先生的事,问那条猛虎眉心骨还会不会有效果。老谢回复:“是不是全中国所有不守规矩的客户都去找你了?既然都做了相应的梦,说明那条符管基本没用,最好别再佩戴,不然会起反作用。”
那时候的手机没有截屏功能,我就找了一部数码相机,将我手机屏幕拍下来,再把照片传到手机上,以彩信发给武先生,好让他信服。
不多时,武先生回短信:“这东西以后就成废物了?”我回复没错,给我寄回来吧,我在泰国找法师帮你处理,要不就你找块红布包好,在野外偏僻地方挖个深坑,自己埋掉也行。
等武先生再次联系我的时候,我正在卧室里睡午觉。而武先生给我带了个令人精神的消息,让我再也没有睡意。
按他的讲述,前天晚上,武先生深夜出车去拉死者,回途没有家属押车,路上开着车就睡着了,半醒半睡中听到身后有声,好像有人用手拼命地挠着塑料隔板,
武先生没回复,估计是在内心挣扎中,我似乎能看到他那副痛苦的脸,这才解气呢。
在中国,各行各业都有骗子,暴利行业也不少,老百姓已经从痛恨快要变成麻木了。但每次自己遇到,还是会很生气,可似乎没什么办法整治。这个武先生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利行业,在国外,这些行业都是非盈利性,而在中国却是最盈利性的。
也许大家的猜测是武先生为了继续保住这个赚钱比抢钱都快的职业,最后还是出钱让我从泰国请了登康、洪班或者哪位师父来沈阳驱邪。最后既帮他办了事,我也收了钱。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惜世事难料,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武先生。
而最令我没想到的是,武先生居然真离开了那家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