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任,您再说一遍?”
“哦,就是辩论赛的主持H都政法大学听说咱们学校有一个喜欢写犯罪的大作家,想要邀请你过去当嘉宾,给这次辩论赛添加一些民间热度。”
洛鸣鹿闻言,有些欲言又止,他神态别扭道:“可是最近,我这个风评……”
试图操控舆论的人终将会被舆论反噬。
而洛鸣鹿就是被反噬的那个。
现在,水军的力量渐渐消退,露出里面残酷的事实,即,不会有人喜欢洛鸣鹿那大言不惭的发言。
虽然有聪明人已经意识到了他上次的那次发言是在钓鱼,甚至还有人专门出了解析。
但,那注定也只是小部分人。
更多的人认为他们那是在为洛鸣鹿“洗地”。
骂的很脏。
洛鸣鹿并不是很在乎,但他还是很奇怪,学校们这时候不装死就罢了,怎么还特邀…
等一下。
洛鸣鹿似乎有些明白了。
“上面的要求?”
系主任耸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传个话而已。不过,我多嘴一句,学校现在的压力也是挺大的,但我们相信你,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处理一切。”
“我们的参赛队伍会在三月三日启程前往H都,你做好准备吧。”
洛鸣鹿走出办公室后,还依然有些愣神。
这应该是警方哪位领导的安排。
明明他已经重复过,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洛鸣鹿揉了一把脑袋,看向窗外。
飞鸟在空中翱翔,树在随风摇摆。
人们呢?
人们在笑。
只有他,满是无措。
……
秦幽站在树荫下,望着不远处的摊贩座位中,那个正在慢慢品食早饭的女子。
她的脸上依然戴着令人忍俊不禁纷纷侧目的怪墨镜,身上穿着素雅的衣服。
秦幽记得,安老师家中只有她的妈妈在照顾她,可是她先前却是打听到,她的妈妈最近也因为多年操劳,染上疾病,已经走了。
现在,安老师只剩一个人了。
连续的打击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老师什么,她依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此世间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
秦幽叹了一口气,思绪片刻后,走上前去。
安轻言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向她走了过来,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对方居然坐在了她的面前。
难道周围已经没有座位了吗?
可,从嘈杂程度来看,应该还剩很多位置吧?
对面,是专门来找她的吗?
思及此时,对面开口了。
那是一个清冷,熟悉里却夹杂着陌生的声音。
安轻言愣住了。
秦幽…
秦幽将一枚卡片递了过去道:“这卡片上面,是我的号码,用盲文写的。”
安轻言咬住唇,秦幽已经死了…所以对面…就是小狼说的,那个女孩吗?
“你…叫什么名字?”安轻言开口问道。
秦幽的脸色很是不忍,看着安轻言的脸,她很想就这样顺势承认,喊出自己就是秦幽…
“洛子衿,秦幽她,是我的朋友。”
“我是受她的委托才过来的。”
“很抱歉,耽搁了这么久。”
“安老师。”
安轻言沉默了。
在因为那声安老师,所以短暂失神的片刻过后。
安轻言举起手摸向秦幽口中所说的那张卡片。
只是连续寻了几次,她都没有碰到。
秦幽的心更塞了。
她站起身,轻轻拉住了安轻言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了卡片上。
“因为一些事情,电话可能会出现打不通转接他人接听的情况。但晚上的八点半到八点四十五期间,我绝对会在。”
“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打电话就好了。”
女孩走了。
但女孩的声音依然在耳边不断环绕。
安轻言的手抓着那张卡片,思绪繁杂。
……
H都最近发生了一件事。
一名中年男子,被人发现死在了水库上。
经由法医初步鉴定。
为毒发身亡。
警方也在现场发现了一包非厂制的咬了一半的有毒饼干。
另外。
他们在这名男子身上,还找到了散碎钱财,以及一些金银珠宝。
这引起了一些警察的注意。
随后,他们用警方内部的软件对男子面部进行了扫描,果不其然,这正是警方目前正在通缉的一位入室偷窃的惯犯!
饼干从何而来?
是他顺手从某户人家那偷来的?
还是有人送的?
如果是顺来的。
这户人家又是谁?
这一切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意外?
唯一的线索,便只剩下了他们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那些赃款,“凶手”或许就在它们原来的主人之中。
考虑到该案件的复杂性,以及教学性,分局决定,联合四周同僚来一场联合破案,好以增加相关经验。
隔壁K市市局听闻此事。
也决定参与其中,遂派出了几名年轻以及实习生,参与进了此次案件的调查。
江绩云坐在高铁之上,望着窗外飞啸而过的风景,想起临行前,局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江哥?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江绩云回头看向向他搭茬的这位实习警员。
江绩云沉默了几秒,想到洛鸣鹿遇见这种场面时的反应,下意识道:“我说,我的能力,就那么差吗?”
“啊?”众人愣了愣。
“不然局长为什么会让我来参加这种培训性质的案件啊…”
几人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培训,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们这些小实习生能破什么案子?最主要的还是跟在别人身后,观摩他人如何破案,长长见识,培养能力。
他们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可江哥就不一样了。
他本人也参与过很多次案件调查,且有几次还起到了关键作用。还不用说,他的一些事迹,现在甚至在学校都能听到。
他来参加什么“培训”啊!
一位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实习警员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害怕江哥你的心绪飘了,所以才派你来磨练磨练性子啊?”
他们这些小年轻,都是想到啥就说啥,哪来的什么心眼子?根本不怕说出的话得罪人。
不过好在江绩云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
他抬头思考片刻,点点头:“有道理。”
“你还别说,这几个月的日子让我过的,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明明上学时,老师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大案子让你去逞英雄…
可他怎么就能天天遇见大案子呢?
一定是洛鸣鹿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