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瘟疫服装的神秘身影笼罩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
瘟疫服装的面部覆盖着一副庞大而沉重的鸟嘴面具,黑色的金属面料,刻有阴森恐怖的图纹,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笼罩全身的防护衣质地阴冷而厚重,如同一层不透气的铠甲覆盖在他的肌肤上。黑色橡胶手套,紧紧地贴合每一个指节的曲线,整个人仿佛被隔离在世界的边缘。
面具上的镜片透出的光芒深邃而神秘,如同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孤魂野鬼。他手中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投射出朦胧的光晕,照亮了祭台墙壁上的绘画。
壁画上的是一具具尸体泡在祭坛中央的池子里,死尸的面容扭曲而痛苦,有些骨架已经在血液的腐蚀下崩溃,碎块悬浮在血池中。
其间还有些活着的人在苦苦挣扎,试图从血池中逃离,但那些已经融合的血液将他们紧紧地困住,不断侵蚀他们的身躯,让他们的痛苦越发深刻,他们逐渐被腐蚀为一团黏稠污泥,愈合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泥池,不计其数的血管、心脏、肺部……各种蠕动的人体组织塞满了这片池子。
祭台的底座是由黑色大理石制成,冰冷而压抑。上面刻有古老的符文,以鲜红的颜料涂抹,昏暗的烛光在黑暗中微弱闪烁,似乎为了仪式而等待。
祭台的四周矗立着巨大的魔像,被锁链束缚着,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压抑和恶寒。魔像由黑铁雕塑而成,高大而威严,红色的眼睛闪烁着惊人的杀意。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深深的刻痕和烙印,仿佛是与岁月的搏斗留下的无尽痕迹。
祭坛的中央,宛如那阴魅的魔域,巨大的血池占据了整个场景。茫茫迷雾漫延,笼罩着整个区域,形成了一个模糊而神秘的屏障。其中闪烁的诡异光芒,逐渐淡出了视野,使人无法窥见血池深处蕴藏的恐怖。
迷雾犹如活物,不断变幻形态。有时虚渺如梦,难以捉摸;有时浓郁如浆,厚重而可怖。仿佛在这片血池中,时间被扭曲,空间被颠倒。
时而,一条条血肉触手从迷雾中钻出,如魍魉魅影,挥舞着,发出恶心的咔咔声,仿佛在期待着某种令人胆寒的事情。
在血池的边缘,有一些不明生物潜伏其中,它们的形态扭曲变幻,模糊而恐怖,就像是隐于迷雾之中的幽灵,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撕裂猎物的喉咙。
突然,一阵刺耳尖锐的哨音响起,悠长而短促,“呜呜——”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原本安静的环境骤然爆炸!
血水涌动翻滚,在诡异的迷雾中沸腾,发出嗤嗤的声音,巨大的血潮朝着鸟嘴面具人拍打过去,数不胜数的人脸在血泥浪潮中沉浮、哭叫、求救,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声。
“哗啦啦!”
杂乱的声音扑面袭来,打断了鸟嘴面具人的思绪。他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眉紧蹙,他轻描淡写地抬手,手掌向外张开,刹那间,手上的整支蜡烛燃烧起来。
“噗嗤——”一道细微的切割声响起,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仿佛利刃插入了脆弱的薄膜,血浪瞬间被撕开了两半,拍在鸟嘴面具人两边的地板上,又缓缓地流淌回血池中。
“我不是说过我没有命令,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吗?潮汐!”鸟嘴面具下传来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他的话语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愤怒的波澜,仿若只是在陈述事实。
面具上的镜片里缓缓浮现一个怪物,身形魁梧庞大,大约有两米高。身体覆盖着灰色的鳞片,冰冷而坚硬。
头部像一个巨大的乌黑鸟嘴,能够张开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牙齿尖锐如刀刃,眼睛红如鲜血,犹如两颗燃烧的火球。鼻子扁平而庞大,呈黑色。背部布满尖锐的刺,还生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摆动时,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手爪强壮有力,指甲尖锐如钩。没有胎肉,而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分叉成两股,每股都生有锯齿般的尖刺,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呼噜噜!!!”潮汐甩了甩硕大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声,声势骇人,震慑人的心灵。
“啪!”鸟嘴面具人伸手在潮汐脑袋上抽了一记响亮的巴掌,“我知道有人来了,不用你叫得那么大声。”
“咕咚!”潮汐乖巧地闭嘴,转移目标,将目光投向祭台的另一侧,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
“呜!”潮汐冲他咆哮着,猩红的眼珠里凶狠暴虐。
男人看起来十分苍老,佝偻着身子,瞳孔中泛着血红的光芒,在他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贯整张脸,从右耳朵后直达左眼眶,深深嵌入其中,
他的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枯龟裂,仿佛随时会死掉。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瘦削的胳膊,皮包骨头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漆黑粗壮的铁链,铁链上布满奇特的花纹,交错盘旋着。
男人抬起脚步,慢慢走近祭台中央,浑浊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血池,喃喃自语:“已经很久没有活人来到这里了……”
他停在血池边缘,弯腰伸手抓了几把粘稠的血浆,放在舌尖舔舐了几下。
“嘶嘶——”腥甜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血池中,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的嘴唇微微张合,发出兴奋的呻吟。
“真是好东西啊……”他抬起沾染血迹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脸颊肌肤传递而来的热度。
“砰——砰——”
血池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无数条血蛇疯狂地朝男人冲击而来,密集的攻势将男人团团围住,发出嘶哑的哀鸣声,争先恐后地钻进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甚至连眉毛也不曾皱一下,他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满足地叹息一声,“果然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