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答案是不会。
楠尔和之渊在奔现之后相处得越发亲密。
开始每天语音，连麦睡觉。
因为楠尔太忙，趁着晚上的休息时间，之渊就会飞过来找他。
两个人在城市街道的夜色里牵手漫步，在晚风徐徐的湖边紧紧相拥。
“出来住吧，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
之渊不想每天看着楠尔在黄昏匆匆跑出学校，又在深夜的路灯下与他依依惜别。
楠尔脸红红的：“不。”
之渊不解：“为什么？”
楠尔：“等以后再同居。”
他有自己的规划，之渊从没干预过，之渊摸了摸他的头，薄唇与他的眉心一触即分。
楠尔脑子轰的嗡鸣，在朦胧的夜色下，脸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深。
心脏砰砰乱跳，他嘴角翘了起来，然后紧张得快速眨眼，仰头贴上了之渊的唇。
25.
这是两人相恋两年，第一次接吻。
两个人都很紧张，也很克制。
很表面地亲着，嘴唇贴着嘴唇，缓缓摩挲着，更像是贴在一起感受对方汹涌的心跳。
26.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
楠尔保研了。
拿到了A大的offer。
在S城。
他被之渊带回了家。
此时的之渊已经将头发剪短，文艺气息被凌利的碎发遮掩，整个人看起来更……帅了。
楠尔忐忑地端坐在沙发上，面对妈妈和姐姐的打量，笑得很乖巧。
“怎么把人拐到手的？”
楠尔心里猛地一跳，赶紧开口：“虽然我们是网恋认识的但我是真心爱她的我现在有在慢慢发展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受苦的！”
“……”
三人静了几秒，随后之渊轻轻按了按他的头：“她们问的是我。”
之渊面无表情地对着州十四和决明子说道：“他胆子小，别吓他。”
州十四对着楠尔笑得和蔼：“要是之渊对你不好，你就把他的腿折了。要是你不敢就告诉我，我把他腿折了。要是联系不到我，就找决明子，她也能把之渊的腿折了。”
楠尔惊恐：“这……这……是不是太残暴了一点？”
州十四随意地摆摆手：“没事，他皮糙肉厚，断条腿死不了。”
“哈哈……”楠尔干巴巴的尬笑，“真会开玩笑……”
州十四：“放心，我们家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
之渊揽过楠尔：“不必操心。”
27.
楠尔坐在车上，偏头看了眼之渊：“你家……氛围真活泼。”
“嗯。”之渊说，“习惯就好。”
楠尔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的满满当当的见面礼，又摸了摸座椅的真皮。
小声问道：“我算不算是高攀豪门？”
之渊：“两情相悦，门当户对。”
楠尔看着他的侧脸，抿唇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之渊：“我也是。”
楠尔：“工资卡都交给你。”
“我也……”之渊顿了顿，“我没有工资卡，把黑卡给你吧。”
“？！”楠尔震惊，“是我想的那个黑卡吗？！”
之渊：“普通黑卡对于资产要求不高，享受的权益也低。”
“可是这也很多很多了。”
楠尔想了想，之渊从来没有工作过，他的妈妈也是，又是单亲，似乎也没有其他长辈，却还有这么多钱钱……
“有点好奇，你家是做什么的？”
“啃老……”这两个字说出口，似乎觉得不够准确，之渊略一思索，语气肯定，“啃祖。”
楠尔：“……”
祖上这么阔绰的吗！
28.
在拿到硕士学位证的那一晚。
之渊对楠尔说：“我们的关系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楠尔深觉有理。
点了点头，与之渊同时掏出了一枚戒指。
双方都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而后相视，眸中流转着缱绻的笑意。
两个人忽然笑出了声，楠尔倒在之渊的肩窝里，笑声毫不掩饰。
之渊也勾着唇，一手搂在楠尔的后腰，喉间发出沉闷克制的轻笑。
最后。
两个人交换了戒指，然后深吻。
吻得很深很用力，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
……
温度愈来愈高。
楠尔猛地弹开，眼睛瞪得极大，在之渊茫然的目光中缓缓下移，瞳孔骤然收缩。
“你、你怎么是男的？！”
从来没有人一脸震惊悲愤地指着自己质疑性别。之渊愣了愣，怀疑地偏头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脸俊美无俦，喉结凸起，男性特征明显。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问：“我不像男人吗？”
楠尔悲愤不已：“你是男的你怎么一开始穿小裙子来见我！”
“我解释过，表姐临时把我拉过去救场。”之渊顿了顿，有些一言难尽，“即便我穿上裙子，也不像女人吧。”
“……”楠尔哽住，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他小时候的照片，指上面的粉色小女孩大声说道，“那这个呢！”
之渊抿抿唇：“我也解释过，这是当初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我妈让我发这条朋友圈，并且永远不删不隐藏。”
“你不喜欢的话，以后都不穿了。”他抬手摸了摸楠尔的头，“放心，我妈和表姐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不松口，我不会再同意穿女装。”
楠尔说不出话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他自行脑补，还自顾自给“女朋友”安上了一个可怜小白花的滤镜？！
从那句“软软女鹅”开始，除了面基的那天，他就没有怀疑过之渊的性别！
他为了不伤到“女朋友”的心灵，甚至都把自己完全洗脑了！
在面基之后的这么多年里，一直刻意避免着性别和长相的话题，生怕会戳到“女朋友”的痛处。
还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这个比他高比他壮长得比他像男的喉结比他还凸声音比他还低沉力气比他还大的“女朋友”！
还腻腻歪歪地叫过这个“女朋友”什么“老婆~”、“宝宝~”！
他们还亲过嘴！亲过很！多！次！
现在想发展更近的关系，结果告诉他这个在一起5年多的“女朋友”是个男的！！！
“难道……”楠尔震撼到无以复加，痴呆地张着嘴巴，木着脸喃喃，“难道……我真的是智障？”
男朋友的脑回路一直都很奇奇怪怪，之渊已经习以为常。
“不是智障，你很聪明。”
他凑上去吻了一下男朋友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尾，哑着嗓音，“继续吗？”
楠尔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一点都看不出现在情况有多离谱吗！你就……”
之渊：“我爱你。”
“……”
楠尔顿了半秒。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承受着落在脸上的吻，闷声应道：“嗯，我也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