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渊眉心一跳，生怕楠尔当场崩溃，“她没死。”
“噢。”楠尔扯了扯嘴角，表情冷漠，“玩我。”
“没有，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
之渊立即解释，“元芝芝是我被天雷劈出来的一个分神……”
当时他正御剑从魔界返回玄天宗，忽然天雷袭来，九九八十道紫金天雷，来势汹汹摧枯拉朽，一道接着一道丝毫不余喘息时机，大有一种要将他劈成灰烬的翻天之势。
幸运的是，他被劈得外焦里嫩但没死。
不幸的是，他的神魂被劈出一个分神。
共感、同生、由他操纵，且暂无归位之法。
若是化形与本人相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之渊遂将分神化为女相，以亲传之名留在玄天宗。
他在修真界树敌众多，女相无疑是可以重创神魂的一大弱点。
所以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且为了让他们的相似点能少一点，本相再也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而女相也是一袭红衣走天下。
“……后来，你来了。”
之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楠尔的神色，斟酌道，“抱歉，我曾尝试向你坦白，却无法将此事诉诸于口。”
“我能证明！”
窗外立着的狐狸头举着爪子。
胡瑶瑶从窗口窜了进来，“我也没有办法坦白这件事，决明子亦是如此。”
她瞟了眼之渊，“原本我还以为是之渊下的禁制。”
“噢。”
楠尔神色未变，语气也始终淡淡，“她消失了，怎么处理的后事？”
之渊：“同掌门说明了，原本就让她深居简出，消失后也少有人注意。”
“嗯。”楠尔开口，“你们走吧，我想静静。”
之渊还想说些什么，被胡瑶瑶一个眼神止住，抿了抿唇离开这里。
楠尔的表情很平淡，123吃半天瓜也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这种反常是很危险的，就像向来开朗活泼的人突然沉默不语，着实令人心慌。
123试探问：【你还好吗？】
楠尔应声：“嗯。”
轻飘飘的音节让123一个系统体会到了何为阴森到起鸡皮疙瘩：【你正常点。】
楠尔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问道：“bug修复后，是不是会继续剧情？”
123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甚至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去找女主角再续前缘。
【世界根据主角意识修复bug，‘女主角’被修复抹消，取而代之的是男主角的心之所向。】123清了清内存，【所以，你变成……】
楠尔低头查看：“女主？”
123：【……受。】
“……”
楠尔顿住，半晌才找回声音。
“这不是言情文吗？”
【管他呢。】123散漫，【不都是女频的。】
“噢。”楠尔应了声又沉默，良久后，他憋着口气十分不服，“凭什么我不是攻？”
123无语：【你哪里来的底气问这个问题？】
楠尔：“……”
什么意思？瞧不起他？
楠尔很生气，怒气冲冲地升起三层结界，把玄灵镜的灵识删了，又在门口挂了块匾，上面写着：扰我闭关者，杀无赦。
123看他忙上忙下，不解问道：【你干嘛？误会不都解开了。】
“能干嘛？”楠尔动作不停，往院子里贴着一张又一张符，“失恋了呗。”
123：【……】
……
闭关第一天。
楠尔：“他太过分了，说不出来就不知道旁敲侧击点我吗！123你说是不是！”
【……】123冷漠，【还不是你小脑萎缩蠢得可以。】
闭关第二天。
楠尔：“他怎么能这样啊123，要不是我聪明绝顶提前察觉到不对，我一纯情符修就要被他骗得心如死灰了！”
123：【……啊对。】
闭关第三天。
楠尔：“呵呵，三天了一个消息都没有，渣男！”
123：【你不是把他好友删了？】
楠尔：“相思缕是摆设吗！”
123加入：【对，死渣男。】
闭关第四天。
楠尔：“他就不会让胡瑶瑶来打听一下我的态度吗！”
123：【就是。】
闭关第五天。
楠尔：“五天了，连句道歉都没有！”
123：【渣男不得好死。】
闭关第六天。
楠尔：“他是玄灵镜被删了又不是相思缕解绑了，手脚没断就不知道来洞府找我吗！”
123附和：【说不定已经死了。】
闭关第七天。
楠尔：“他怎么一直没消息？该不会真被你乌鸦嘴说中了，出事了？”
123：【可能已经火化了。】
闭关第八天。
楠尔：“虽然是修复bug，但是天劫的威力那么大，他不会真的受重伤了吧？”
123：【化成灰了。】
闭关第九天。
楠尔：“他也许只是太害怕了不敢来见我。”
123：【也许已经投胎了。】
闭关第十天。
楠尔掏出玄灵镜：“要不我还是去问候一下下葬日期是哪天吧？”
123：【……】
……
之渊在洞府外蹲守了好多天，每每想潜入洞府看一眼楠尔，脑子里就浮现出对方无比冷漠的眼神。
他看着门口木匾上写着的字，或许这次是真的不能再见了。
“明明都是我，为何他只爱元芝芝？”
他问胡瑶瑶。
胡瑶瑶看了看紧闭的门和密集的结界：“等他缓缓吧。毕竟心上人变成男人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冲击很大。”
之渊仰头饮了半坛酒：“可他承诺过，无论我是谁，他都不会变心。”
胡瑶瑶看了眼地上零落密集的酒坛子，默了默，拍拍他的肩：“总是需要时间消化的。”
之渊垂着头，默不作声。
最惨的是，想试试一醉解千愁。
结果每天十几坛酒根本醉不了。
越喝越愁，之渊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决定找人排解一下苦闷。
.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过来，就别怪我去玄天宗找老祖告状了！”
魔尊半夜被拉起来打了一整夜的架，大殿已经碎成齑粉，身上也破破烂烂的，看着之渊的眼神就跟看登徒子一样。
之渊又扔给他一袋灵石：“继续。”
魔尊喊破音：“我不要了！”
他今天晚上赚的灵石已经够他八百年不用挨打了。
之渊再次加码扔过去一袋：“起来。”
魔尊抱着灵石很有勇气地说：“不！”
之渊拧紧眉心，默了片刻，总归打得不爽，他便没再强求。
他低眉看向自己的手腕，很想找楠尔，却又心生退却。
如果他是元芝芝的话，也许不会落得这般地步。
想着，之渊拿出了已经许久不用的玄灵镜。
正想着要不要用元芝芝的身份去联系楠尔，看到玄灵镜的留言狠狠一怔。
[死了吗？]
[没死吱个声。]
[呵呵，渣男。]
[怎么不回话？你真的死了？]
[性别是骗我的，道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