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渊视线落下，菩提玉白皙通透，静静躺在楠尔手心。
菩提玉千年一遇，随身佩戴可以温心明性、祛邪逐晦，妖邪难以乱心、阴气不能入体，既能延年益寿、美颜焕容，也能运转灵力、修炼事半功倍。
不错的东西，但不适合天下无敌的年轻剑尊。
他没收：“适合你。”
楠尔内心微凝，不收怎么把剩下的东西送给元芝芝？
“师叔，我的一片心意。”他又往前捧了捧，孝子模样，“众人只看到师叔的风光无限，只有我关心师叔眼角的皱纹。”
之渊的手都抬一半了，僵在半路。
什么叫做“眼角的皱纹”？
他很老吗？
之渊立刻唤出水镜仔细查看，看到镜子里依旧俊美无俦的脸，安下心来，并严肃地教育小辈：“不要乱用词语。”
楠尔：“……”服了。
所幸之渊还是收了，楠尔开开心心地凑到元芝芝身旁，把拍下来的宝器推过来，一个一个地摆好。
“师叔一件，你一件；师尊一件，你一件；胡导一件，你一件；楠尔一件，你一件。”
元芝芝:“……我不用这些。”
“买都买了。”楠尔说出了那句令人无法抗拒的社交话语。
元芝芝果然难言地看他一眼后，便默声将宝器悉数纳入乾坤袋。
后面的宝器价格愈来愈高，溢价太多，超出预算，楠尔没拍到几件。
到了压轴的天生炉鼎少女出场，全场沸腾，出价一个更比一个高。
“五千上品灵石！”
“八千上品灵石！”
“一万上品灵石！”
不消半刻钟，便飙升到十五万上品灵石。
底下人多数是看热闹的，他们大多已经拍到了自己心仪的宝器，或者囊中羞涩，来这一遭只是竹篮打水。
真正的竞争，是二楼的各个雅间。
喊价似乎没有尽头，楠尔拿出个围棋盘摆到桌子上，邀请元芝芝：“下五子棋吗？”
元芝芝一言难尽地望着眼前的天级宝器坐隐傀，无语片刻：“还需棋子。”
“好像能自己出现。”楠尔回忆了一下，伸出一指凝聚灵力，欲点到棋盘中央，被元芝芝抬手拦住。
双手相触，楠尔愣了愣，微凉的触感自掌心传来，他的脸腾的爆红。
“坐隐傀以灵力凝棋，以棋盘布阵，以棋子为灵傀，你不知道吗？”
心上人的声音传到耳中，楠尔抿唇，垂着头痴痴回了句：“现在知道了。”
元芝芝似乎对他感到些许无奈，眼神又落在他露出的肌肤上，耳尖、颈侧，桃粉一片。
又见楠尔不敢抬头，回话的声也透着沉闷。她道：“只是不清楚坐隐傀罢了，倒也不必如此羞愧。”
楠尔抬头：“嗯？”
没想到脸更是绯红，乌亮的瞳孔茫然与痴念交织。元芝芝不说话了，少焉，她才动了动唇：“你发癔症了？”
楠尔的脑子堪堪运转，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有点热。”
元芝芝不置可否，雅间外四面八方的叫拍声此起彼伏，她有意无意地问道：“除了沧溟刃，每一件宝器你都竞价，为何对这炉鼎无动于衷？”
楠尔第一反应是：原来她一直都有注意他，连他哪些宝器不拍都记得清楚。
第二反应是立表清白：“我岂是这种贪图美色之人！”
“……”元芝芝无言少许，“天生炉鼎的厉害之处是与其合修者，修为日行千里，最适合你这种有点天赋的年轻修士。”
“噢，之前听书的时候听到过。”楠尔脸上的红意消退不少，“龙某和二少。”
元芝芝别有深意：“与她合修一月，变能从金丹初期升至金丹后期；两月便可升至元婴。”
这是组织对他的考验，楠尔如是想到，并坚定回绝：“修炼岂能走捷径！”
元芝芝：“怎么？你的实力已经高到不需要提升了？”
楠尔估摸着应该是玩不了五子棋了，便将坐隐傀收了起来，边收边小声回答：“主要是我守男德。”
直接说出来还有点小羞涩呢。
元芝芝：“……”
她偏过视线，不欲与人再聊。
雅间里安静下来，楠尔开始坐着发呆，等待拍卖的最后时刻，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时，之渊出价截胡，正义的主角团救下落魄的炉鼎少女。
胶着许久许久，外边喊价的声音逐渐缓慢，出价时间一声比一声漫长。
终末时刻，拍卖官终于扯着嗓子喊道：“一百九十万上品灵石一次！”
“一百九十万上品灵石两次！”
“二百万上品灵石。”
之渊终于出手，满座哗然。
拍卖官：“二百万上品灵石一次！”
对面气得咬牙：“二百零一万上品灵石！”
之渊轻飘飘一句：“二百零五万上品灵石。”
对面吐血，他刚刚好只带了二百零五万上品灵石！
跟人掰头大半天，竟然被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暗中观察的老鼠截胡了！
他堂堂蓬莱世家子，咽不下这口气！
手下忙给他顺气，“三少莫气，等结束后，咱们……”手下手摸脖子，眼神阴邪。
被唤作三少的人眸光一闪，嗤笑出声。
修真界弱肉强食，杀人越宝这事儿常有，大不了，他给对面二百零五万上品灵石就当强买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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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尔这边刚帮人解开禁制，少女怯生生地缩着肩颈，小声道：“我叫拟鲽。”
“……”
元芝芝：“前尘斩断，换个名字罢。”
少女脸色惶恐，一双眼水汪汪的宛若盈泪：“请主人赐名。”
“不必叫我主人。”元芝芝拿出一颗碧心丹让她吃下，“你自己想取什么名？”
少女摇摇头：“不知道。”
元芝芝看她身着白衣，衬得人脆弱得一碰就碎，莫名想起某位诡异人士也穿过一段时间白衣。
她朝身侧的正好奇围观的楠尔投去一眼，将注意力拉回少女身上，淡声说出了原著那句：“便唤你素雪吧。”
少女伏跪：“多谢主人赐名。”
元芝芝将她扶起，又觑了楠尔一眼，见他眸光始终发亮：“好奇什么？”
楠尔好奇男人怎么当天生炉鼎：“龙傲天里的二少也是天生炉鼎，他是个男人……”
元芝芝：“……”
少女的眼神倒是一亮，咬字缓慢而清晰：“龙傲天？”
“啊。”楠尔说，“就是某个话本子里的主角龙某。”
少女眼中憧憬又带着畏缩地望着这个看起来面冷心热的赤衣仙子：“我……”
元芝芝：“说罢。”
少女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我能叫傲天吗？”
元芝芝、楠尔、之渊：“……”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