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家距离周家礼堂并不远,但也需要走个十分钟左右。
之所以全真教派的人没来我家,主要是因为这属于两个势力之间的沟通,所以必须要严格遵守礼仪,不能来了以后先喝酒再搓澡,那就成碰头了。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都安排好了吗?”
“一共来了九个人,是全真教派的大长老带队的,住处就安排在专门用来接待的那里,已经紧急让人打扫了。”周长默语速十分快的回答道。
我微微点头,心中有些惊讶,从这个阵容来看,全真教派对我们这边很是看重啊!
一般来说,邀请各大道门势力参加论道会的人员从一个到九个不等,人数越多,身份越高,自然代表着越看重这个势力。
全真教派派来了九个人,领队的还是大长老,已经几乎相当于掌教亲临了,可以说是给足了我们面子。
仔细想想也是,现在这个聚居地可不止有周家。还有姜家和崂山,再加上目前唯一一个钦定天师身份的我,他们就算再傲慢,也不可能同时得罪三个势力。
之前我和全真教派有过一些沟通,但没有太过于接触,他们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十分傲慢的做派。
“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他们这么重视咱们,咱们按理来说也要重视一下。”
“知道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礼堂,此时周家三长老周远山正在里面作陪。
我来到门口,正准备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十分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间多有埋怨:“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家主还没有露面?我们为了过来通知,可以说是星月兼程,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我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周远山本就嘴笨,再加上他只是一个三长老,所以此时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被说的有些窘迫,一看到我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家主!”
就这饱含情绪的一个称呼,差点没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微微点头,随即立刻打了个对同辈之人的道稽:“不知有贵客到来,照顾不周请多担待!我这地盘虽小,但也会倾情招待各位,后面已经备好了吃食,稍后请各位不要客气。”
“天师哪里的话,我们过来邀请,本就应该斋戒,刚刚小徒多说了几句牢骚,还望天师不要见怪。”
为首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人,直接用平辈之礼对我拱了拱手,同时给暗暗的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年轻人。
我笑了笑,转头说道:“去,吩咐把所有荤腥的都撤了,其他的菜以清淡为主,毕竟是贵客,咱们要尊重古礼,记住,清淡!”
周远山憋住笑直接答应了一声,我这话也算是给他出了气。
就算你是名门大派,就算你是过来邀请的,也不应该以一个小辈的身份对我们的长老出言不逊,这才叫礼!
“也,也不用一点荤腥都没有……”那个年轻弟子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不禁喃喃的说道。
为首的老道人直接扭头呵斥了一声:“闭嘴!”
随即转头看向我:“不好意思,我不是再说您。”
我呵呵一笑:“无妨,不过我们这边夜晚有些许冷,记得要盖好被子。”
周长默一听这话,立刻偷偷给周远山比划了一个关暖气的手势。
为首的大长老脸都绿了,再也不敢暗戳戳的说一些屁话了。
我心中冷笑不已,小样的,跟我斗?
就对付这种正统道门的人,根本就不能给他们脸,首先他那个徒弟的话就惹到了我,其次这个大长老哪怕是代表着全真教派而来,也只是一个长老而已,我给他打同辈道稽,是在表明对我迟来的抱歉。
而他也用同辈的礼节回复,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论身份,我是国家钦定的唯一天师,连他们掌教都在我之下,论修为,我更是已经到达了七甲子的上尊境,他不过才三甲子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辈?
就算抛出其他的不谈,我也是周家的家主,属于和他们掌教一个等级的身份,他一个长老就想和我平辈,不就是再说全真教派比周家要高一级么?
道门中的人情世故比现代社会更加复杂,就只是一个手势,就能代表很多东西。
而我这个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但你如果暗戳戳的贬低我?
不好意思,专治各种不服。
“来,见过陈天师!”
大长老再次带着其他人向我行礼,但这一次都是晚辈礼了。
我直接摆了摆手:“平身吧!”
大长老表示一脸懵,我知道他在想啥,互相行三次礼是古礼,我这来句平身,他还真没法接。
但我就是不让周家长老行礼,他们也只能起身,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
但周长默他们不能像我一样,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各自坐下。
“陈天师,我们这次来是邀请您和周家,姜家,崂山参加论道会,我……”
大长老直接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连忙摆手,随即看着他说道:“等会,我能代表周家,但没办法代表崂山和姜家,而且按照古礼,晚上不应该讨论这些事,是对你们主办方的不尊重,今天你们就吃好喝好睡好,咱们明天早上再说!”
说着,我直接起身对着周长默说道:“安排好贵客,但凡有一点照顾不周的,我拿你是问!”
“好的,家主!”
说完,我就直接离开了,留下欲哭无泪的全真教派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我猜他们心中肯定快把我骂死了,不打算谈还让他们行礼干嘛?这不是折腾人么!
我还真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免得他们来到这还不知道谁老大。
我最后那句话也很好理解,那就是先晾着他们一晚上,等他们端正了态度再讨论这些事,反正我们参与方又不着急,该急得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