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里的夯土层又厚又硬,所以考古队的装备是很齐全的,冲击破碎镐,挖树机,电锯等等一应俱全。
我直接拿了我最喜欢的电锯,而秦梓馨则是拿上了一个冲击镐,鲍柔挑来挑去,看上了一个带着斧刃的锤子,虽然不是电动工具,但却有一种暴力美学在其中。
各自选好了武器以后,我们看向了那些僵尸们。
这些僵尸都是被尸道君用什么方法控制的,本身应该还不具备什么灵智,但此时却都看向了我们。
尸道君的能力只有在尸体众多的地方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实力,当初这些僵尸都是那个僵皇的亲近之人,在将军被封印在此之后,它们全都被当成了陪葬,可此时,它们却要为控制僵皇肉身的鬼修而战斗。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这些僵尸都很明显的想要把我们大卸八块,肯定不能惯着。
我直接按下电锯的开关,直接启动了电锯,随即举着电锯就冲了上去。
瞬间,肢体横飞。
对付这些僵尸,只有物理手段才是最为稳妥和杀伤力最大的,它们不惧怕疼痛,没有自己的思维,哪怕是只剩了一个脑袋,也想用嘴去咬别人。
但只要把它们拆解成一块一块的,它们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活动的能力。
此时我双手拿着电锯,根本不去看我砍断的那些僵尸肢体,只闷着头一个劲的去劈砍。
手臂,大腿,甚至是一半一半的头颅掉在地上,这个营地周围很快就布满了由僵尸肢体铺成的尸山。
这也就是僵尸体内没有血液,要不然血浆横飞看的更难受。
这里的场景,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看到的话,都会被彻底吓疯,我们每向前走一步,都会踩在那些僵尸的残肢断臂上面,有些还没有死透的,就会用手抓住我们的脚腕,想要把我们扯住。
而回应那些手臂的,则是我们的电锯和斧子。
不是说我们不害怕,而是在这种环境下,害怕这种情绪已经被我们的大脑自行屏蔽了。
一旦我们的动作有迟疑,那些僵尸就会一拥而上,用所有能用的方式来攻击我们。
在密度这么大的僵尸群中,一旦被拖住,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人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会本能的屏蔽掉一切不必要的情绪,害怕,恶心,是活下来之后才能去考虑的事,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活下来。
我和鲍柔,秦梓馨三人相隔不远,各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和工具,把那些一波波冲上来的僵尸分解成动弹不得的尸块。
有些等级高一点的,我们就只能用蛮力打碎它们的关节,让它们再也动弹不得。
鲍柔挥舞着斧锤,斧刃切割着那些僵尸的皮肤和关节,打出“嘶嘶”的声音,而鲍柔的脸上则是面无表情。
此时的鲍柔,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什么女战神降世的风采,只是在为了自己的生命,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秦梓馨也是如此,她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干呕两下,可现在就只是麻木的把自己手中的冲击镐钉进僵尸的身体里,然后借由冲击镐的破碎冲击把僵尸分解成尸块。
一波波的僵尸涌上来,我们三人不断的在游走,把一波波的僵尸杀退。
杀出一条血路,只是一句形容而已,但我们此时,却必须要把所有的僵尸全部剿灭,因为只要还有一个僵尸站着,我们就不算是安全。
我此时也好不到哪去。
面对这种尸块横飞,肢体四散的场景,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冲击感,能做的只有麻木的挥动着手中的电锯。
电锯不知道已经被那些僵尸干枯的肌肉憋熄火了几次,而我则是面无表情的按下开关,继续挥舞。
电锯断了,我就冲上去用关节技折断那些僵尸的关节。
这也就是我们现在都是修道者,修为让我们的力量远超普通人,体能也比普通人强了不知道多少,不然的话只是把这些僵尸全都打碎,就会让我们的肌肉拉伤,累到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古墓的大洞里终于不再往外爬僵尸了,我们看到了希望,但却只是稍微振奋了一下,就继续用各自的武器去把最后的那一批僵尸拆解。
最终,整个地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只僵尸了,而我们的周围,已经是遍地尸块。
其中还有一些仍然在抽搐,但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我们三人麻木的站在用石块垒起来的小山上,只是呆滞的看着周围。
高原山谷的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一股剧烈的尸臭味涌入鼻子,我终于清醒。
看着周围的尸山,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呕吐了出来。
虽然已经累的不想动了,但我们还是挣扎着离开了尸块的地方,毕竟这些僵尸身上都有尸毒,受伤的话是很麻烦的。
我们坐在一片土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直接累的瘫倒了下去。
之前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感受不到,可此时一旦放松,疲惫感,缺氧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大海一样把我们吞没。
我费力的动了动手指,给梁教授打出去一个电话,但却已经累的根本说不出话了。
我们仰头看着天空,顾不得尸臭的味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了梁教授等人的声音。
“快,他们在那里!”
“这……这些都是……”
“别说了,救人!”
我闭着眼睛,但思维却是无比的清晰,这是一种累到大脑连放松都做不到的情况。
随后,在车子的颠簸中,我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身旁的病床上则是躺着鲍柔和秦梓馨。
“醒了?”鲍柔虚弱的看着我。
我侧过头咧开嘴笑了笑:“咱们又一次死里逃生了。”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梁教授等人看到那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呕吐,如果不是我们还有呼吸,他们都快要把我们当成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