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柔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让我心中那一点灵感转瞬即逝。
我跟着她走过去,果然发现有一家大门敞开,门口左右各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这家房屋比起其他就显得高大的许多,一看家里就是比较富裕的。
高墙大院,两扇朱红大门,左右墙中间用飞梁架着,上书四个大字“福德永年”。
我和鲍柔对视一眼,走上台阶敲了敲朱漆大门,喊道:“有人吗?”
仿佛是听到了我们的喊声,从门洞走出来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还戴着一副圆形的眼镜。
他看着我和鲍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这老者穿着一件黑色侧排扣的短褂,下穿一条黑布裤,脚蹬千层底黑布鞋,就好像从上个世纪走出来的一样。
正迟疑着,他走过来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我还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借宿,鲍柔却已经说出了口:“老人家,我们途径此地,想要在此借宿一晚,方便不?”
鲍柔的话一下子打破了眼前的意境,让我不禁汗颜,看看人家说话文绉绉的,鲍柔一开口,活脱一个女土匪啊!
老人家也有些惊奇:“方便倒是方便,只是不知二位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鲍柔还要说话,我向前一步拦住了她,接过话头说道:“我们是从晋西省来的,想要周游全国旅旅游。”
老者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我们的装束,说道:“原来如此,我家屋子倒是挺多,那就进来说话吧!”
我和鲍柔对视一眼,一起跟着老者走了进去。
我虽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心想我现在也算是修为有成,还不至于怕一个老家伙吧。
再说,还有鲍柔这个鬼怪看了都害怕的角色,想来应该遇不到什么危险。
鲍柔神经大条,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而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大爷,你家房子可真够多的,家里还有别人么?”
老者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家这是老宅,祖上出过一些达官贵人,但现在到我这,人丁凋零,只剩我和我儿子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一处三进的宅院,算上偏房耳房,足有大大小小三四十间屋子,看来祖上一定是一个很兴旺的家族。
鲍柔还在询问:“不知这个村子叫什么?我们在地图上竟然没找到。”
老者笑了一声,说道:“此地名为三槐村,其他村民祖辈都是我家的佣人丫鬟什么的,慢慢繁衍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小村,这么小的村子,当然地图上找不到。”
我暗中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毕竟在之前,一个村子就是一户人家的情况并不少见,若是没有外来人口,村子很快就会沦为荒村。
想到他家的门匾和村名,我不由问道:“大爷可是姓王?”
老者回头讶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点头道:“正是!”
鲍柔在一旁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姓王?”
我笑着解释道:“稍微了解一点旧规的都知道,王姓宅院一般称为三槐堂,你该好好读读书了。”
鲍柔撇了撇嘴:“切,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老者回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无论多久,祖训不能忘。”
鲍柔也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老者给我们安排了房间,问道:“你们二位是夫妻?”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朋友,分两间吧!”
老者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点了点头,安排了相邻的两间屋子。
“客人不要嫌弃寒酸,毕竟村子已经没有多少人家了,连电都没有通。”
我接过老者递过来的蜡烛,心中有些无语,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没通电的地方存在。
不过没电就没电吧,在屋里睡总比帐篷好。
鲍柔拿着蜡烛跟着老者去了隔壁的房间,我随手把蜡烛放在一旁,从旅行包里摸出了一个充电露营灯,打开之后屋子中顿时亮如白昼。
这屋子何止简陋,简直是不能再简陋了,推开木门就是厅堂,正对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还放着几只茶碗。
旁边靠西的墙有一个土炕,上面倒是摆着被褥。
我把露营灯放在桌子上,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倒是收拾的挺干净。
这也让我稍稍有点疑心,这老者只有自己和儿子,怎么会有时间打扫别的屋子?
我心中一动,把秦梓馨放了出来。
“感受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秦梓馨撇了撇嘴:“我就是工具鬼本鬼,实锤了!”
我有些尴尬,还好秦梓馨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闻了闻之后说道:“没啥不对的,就是人气淡了点。”
村里都没有几户人家了,能不淡么?
我追问道:“没有阴气?”
秦梓馨闻了闻,说道:“没有。”
我放下心,说道:“那你回去睡觉吧!”
秦梓馨白了我一眼,说道:“最近我忙着练习鬼术,没事别叫我。”
我点了点头,它便钻了回去。
我侧耳听了一会鲍柔那边没什么动静,我就放下心,也躺在炕上睡去了。
还别说,这土炕虽然硬,但睡着还不错,对保护腰椎很有好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拍门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打开门,发现鲍柔很是兴奋,她身上却穿着一件侧排扣的红色洋装,上面还绣着花团锦簇。
这洋装袖口宽大,但身上却很修身,鲍柔的完美身材被衬托出来,下面还露着半截洁白如玉的小腿,脚上则是一双绣花布鞋。
鲍柔本身的颜值就比较高,这一身打扮倒颇有上个世纪初的风采,我一下子看呆了。
鲍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怎么样,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好看,等会,你这衣服是从哪来的?”
鲍柔红了脸:“我那屋有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的都是这样的服装,我就穿了。”
我有些头疼:“你没经过别人允许就穿了别人的衣服?这衣服是谁的你知道么?万一是大爷过世妻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