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回去休息去了,可怜我还得去看一看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关鉴那边暂时没什么进展,但看他一宿不睡一直在研究阵法,我也于心不忍,便让他去我的纸扎店里休息休息,还告诉他打开口的棺材可以随便睡。
关鉴走了,骂骂咧咧的走了。
临走时他告诉我准备再找几个风水师一起研究,这阵法本就是极其耗费心神的事情,只靠他一个人恐怕没有十几天根本解不出来。
这就像是一道算术题一样,不是说知道方法就能解答,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所以多几个人就是多了许多份力量。
好在卫虚他们还算是靠谱,挡住了那些鬼怪的进攻,只要再挡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最后的一个晚上,极阳点的阳气就会变得很淡很淡,也不会吸引什么鬼怪前来了,太阳升起后,阴气也不会再转变为阳气。
到最后一天,精神病院的极阳点也会完成从阳到阴的转变,整个阵法也就会成型,如果到那时候我们还没推算出如何解决阵法以及登仙点的位置的话,那整个城市都会彻底不复存在。
留给我们的时间,只剩下了四十八小时,如果第三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解决,那就可以考虑一下后事了。
卫虚三人守在精神病院一个晚上也累的不轻,一个个哈欠连天,我让他们去我的店里睡棺材,他们居然还不乐意。
真是的,那些棺材都是新的,而且冬暖夏凉,还有原木的清香,居然没人愿意睡。
最后他们三人还是去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我回到纸扎店,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想办法调查一下周长易的死因。
白净说的没错,他毕竟是我们的恩人,如果让恩人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我用着他的眼睛也不安心。
白净只是移植了周长易的眼角膜,而我却是移植了他的眼球,这也是为什么白净只能分辨善恶,而我除去能够看见鬼,还具有生者死相的缘故。
一路走回来,我看到的每个人都显露出了生者死相,这就说明如果不加干预的话,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都会死。
谁也说不清一个连阴阳二气和五行之力都消失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会植物枯萎,河流干涸,土地荒漠化眼中,别说是活人了,连鬼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所以那些人大部分的死亡方式都是病死,也有一些是被倒塌的建筑物砸死,被鬼怪上身后折磨死,被突然出现的鬼物吓死的,不一而足。
虽然到最后城市会变成一座死城,但在转变的过程中,对鬼怪的吸引力是最大的,它们也会吸收一些还残存的五行之力和阴阳二气,如果它们在这里扎根,恐怕这里就会化为一座鬼城。
到那时别说是龙城了,恐怕整个华夏都会由此而发生动荡。
心中想着这些事,我怎么也没办法安心,干脆看看周长易的死因。
我倒是给我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只可惜那边告诉我他出院去了,一时半会还联系不上。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通过自己的理解来做了。
其实人类的大脑运行全都是靠生物电的,眼球会把看到的东西转变成电信号,再通过神经元传递给大脑,大脑则负责对这些信号进行接收和编译,这才能够形成画面。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提取这个眼球最后看到画面形成的电信号,再让电信号传递给我的大脑,这样我就能接收到周长易死时候看到的画面。
一般这个画面短的有几秒,长的则会有几个小时,这主要取决于当初给我动手术的医生保留多少视觉神经而定的。
哎,天师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别的天师懂的我一窍不通,反而对这些科学知识了解颇深。
要用科学的方法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我再次默念了一边口号,随即开始准备提取视觉神经中被封存的画面。
这个方法说难也不难,其实视觉神经中的画面只是由于没有生物电流的刺激,所以没办法传递给大脑,只需要模拟出人体视觉神经的电流,对眼球进行刺激,就可以使画面通过神经元传递给大脑。
所以我找来几节干电池,又取出了一些导线和电阻,以及一个高敏的电流表,这个电流表可以测出以毫安为单位的电流。
要只是看着这些东西,恐怕没人相信我是一个捉鬼天师,说我是一个工程师都有人信。
不过万物同源,之前也只是没有找到解释的方法而已,如果用现代科学的眼光去看一些符箓或者是天师抓鬼的一些方法,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于是我先用电流表简单测了一下导线的电阻,又串联了一个固定电阻值的电阻,把干电池的电流降低到和神经元电位差类似的程度,这才把电流输出贴片贴在眼睛附近。随即闭上了眼睛。
过了没一会,我的视野中感觉到了一阵光亮,我知道,我已经成功唤醒了视觉神经中储存的画面。
与此同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他佝偻着腰,肤色黝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他的面容和公孙承的照片逐渐重合,虽然细致处略有不同,但大体上却是一模一样。
果然,周长易就是被公孙承害死的!
与此同时,一张戴着狰狞诡异面具的鬼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场景也随即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猩红,仿佛是被加了滤镜一样。
只可惜这并不是滤镜,这是被鬼上身的症状!
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代天师,居然会被鬼上身。
随即,我视野中的公孙承嘴巴张合了一阵,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只可惜我只有视觉,所以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急忙记住这全部的画面,以便于可以进行解谜。
随即,我的视线漆黑了一下,然后再看到视线的时候,就是公孙承扛着我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