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俩才说道:“那个,听说你出去租房住了,怎么不回家?”
我笑了:“我一个人习惯了,再说我住精神病院的那些年,你们不也没来过几次么?”
我爸沉默了,我妈却走了过来,看得出她眼神中写满了关切:“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成家了!”
我一时摸不清头脑:“我?我一个神经病有谁乐意?”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我妈嗔怪的拍了我一下:“我有个同事家里有个女儿,我觉得跟你挺般配的!有时间我把她叫到家里……有时间你们俩出去吃个饭认识认识吧?”
我连忙摆手:“你就说你那个同事家的闺女有什么病吧?”
“你这孩子,我承认人家是脑子有点问题,不过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呗!”
我翻了个白眼,脑子有点问题,不就是弱智么?
好家伙,那是跟我挺般配,一个神经病一个弱智,再生一个脑残儿子,以后我们一家三口直接住精神病院得了呗,连买房钱都省下了!
不过我知道我妈也是好心,便说道:“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过两天我把女朋友领回家你们看看不就得了?”
“你又说傻话,你单身二十多年,连个雌性动物都没养过,哪来的女朋友,醒醒吧,现在是白天!”
我妈有些无可奈何,我连忙说道:“那什么,你们不信我明天就领着她们上门!”
“有一个就不错了,弄那么多熬着吃啊!”
家长里短的聊了半天,我们一家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其实这几年我也已经想清楚了,这事不怪他们,我之所以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就是害怕我的命格对他们造成影响。
不过我妈非要逼我去跟一个弱智相亲,那我就忍不了了。
于是问清了家里的地址,我准备明天就带着鲍柔或者白净回去看看。
头一次听说回家还要问地址的。
不过这对我来说却不是第一次。
我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时候,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回家,才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公共厕所,后来一问才知道我家已经搬家了。
后来我在大街上流浪了三天,才被民警带走,联系我爸妈把我放了出来。
他们走后,我就给鲍柔和白净各自打了个电话,让她们陪我回家见父母。
当然,这个见父母并不是她们理解的那个意思,我也不想解释,反正只要来一个,我就能避免和弱智相亲的命运。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两辆车停在了店门口。
妈耶,你俩是商量好了么?
刚准备掉头就跑,结果她俩直接冲过来把我拉住了。
“你跑什么啊!不是见你父母么?”
鲍柔一脸不善的盯着我:“还有,她是怎么回事?”
我没来得及解释,白净就挽住我胳膊说道:“我要陪他去见父母,你跟来干嘛?”
随后她俩齐刷刷的瞪着我:“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我缩了缩头,只好破罐破摔:“你俩跟我去一个就行……”
白净和鲍柔动作出奇的一致,指着对方:“那你走吧!”
“凭什么我走!”
“我不走!”
“哼!”
天知道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是如何这样整齐划一的!
最终,我只好带着她们俩一起回了我家。
鲍柔和白净一左一右,都挽着我的胳膊,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件快乐的事的话,请看看她们俩拧我腰子的手。
“嘶,两位大姐,收手吧!”
“叫谁大姐呢!”
她们俩今天好像是连体婴一样,说什么都神同步。
不过却还是放开了手,因为我家到了。
陈长顺来给我开门的时候都愣了,半晌才竖了个大拇指,回头喊到:“爸妈,我哥来了,还带着俩嫂子!”
“啥?”
我爸妈急忙跑过来堵在门口:“长生,你这是……”
我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说。
鲍柔却直接伸出了手:“伯父伯母,我是陈长生女朋友,我叫鲍柔!”
白净也同时伸出手:“我是他未婚妻,我叫白净!”
我瞪大眼睛,什么就女朋友未婚妻了,你们说的是我么?
我爸妈看着她们俩伸出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握谁的,陈长顺在后面叫了起来:“妈,你的菜糊了!”
“诶呀!”
我妈惊叫一声,急忙跑去厨房,我爸站在门口有点尴尬,只好让我们先进来再说。
鲍柔和白净却是跑去了厨房,一副要帮忙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真以为我不知道她们俩啥情况?白净连房间都不会收拾,唯一会做的就是方便面,鲍柔更是连方便面都不会做。
不过我妈在里面,希望她们不会把厨房炸掉吧!
我爸却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长生啊,她们俩,你养的起嘛!”
我翻了个白眼,别说俩了,我连我自己也养不起啊!
不过这事确实没法解释,总不能说她们俩是我病友,就是来咱家蹭饭的吧?
见我不说话,我爸又继续说道:“那个,精神病院来电话了,让你下个星期去复查。”
我点了点头:“行吧,到时候我会去的!”
我爸这才不说话了。
不一会饭好了,我们一家四口外带鲍柔白净俩人坐在了餐桌旁,一阵大眼瞪小眼。
陈长顺的左右两边坐着我爸我妈,我旁边是鲍柔和白净,不是我们不动筷,是实在分不清桌子上的到底是什么。
几年不见,我妈厨艺见长,之前她做的都是半生不熟的,现在好了,全都熟了,都碳化了!
我妈有点尴尬:“那个,要不我订外卖吧……”
不过这顿饭吃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他们想见见我的女朋友。
我爸看着鲍柔,越看越眼熟:“那个,你是不是那个把他眼睛打坏……”
话没说完,我妈就踢了他一脚,她早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没提就是害怕鲍柔尴尬。
可惜,鲍柔不懂什么叫尴尬,直接说道:“没错,我就是打坏他眼睛的,所以我把自己赔给他了!”
说着,挑衅似的看了白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