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闲杂人等,在周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但是我、鲍柔,还有她爸妈,四个人却组成了经典的“田”字站位,八目相对,尽是沉默。
反倒是陈长顺和小芳这俩熊玩意儿,左看看、右看看,俩人就这么跑到了墙角,说起了悄悄话。
“咳咳!”
或许是年纪时候没少用肾,现如今身体不太行的样子,鲍父咳嗽两声,说了句:“真是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啦!”
“人,只要有机会,总要长大的嘛。”
看着鲍父,我觉得跟对方之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这千头万绪,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但我和他之间的无声交流,却被鲍柔给打断了。
“爸、妈,爷爷总不能一直在屋里放着,现在长生他人都来了……”
“咳咳,是陈长生!”
瞪了鲍柔一眼,替我在名字前头把姓氏给加上后,鲍父深深的吸了口长气,一脸深沉道:“小伙砸,如果你能帮我把我家老爷子给料理好,我给你这个数。”
看了眼对方竖起来的那根食指,我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问了句:“一百万?”
“你想钱想疯了吧!”
鲍父没好气的翻了我一眼:“十万!”
“成交!”
一个星期没开张,连肉都舍不得多吃两口。
十万,这已经足够我暂时放下,年少时曾与鲍家结下的那些许龌龊。
陈长顺和小芳,直接被鲍母带走了,明显是不想被灵异事件,冲击到他们那幼小的心灵。
而我,则是和鲍柔,还有她父亲,我们一家三……呸,是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别墅二楼,那位已经去世的鲍老爷子房间门口。
“里面的情况有点吓人,你到底行不行?”
这话是鲍柔她爸问的,对此,我还能说什么?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所以我没说废话,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就推开了房门。
呜!
一阵阴风吹过,我当场就打了个冷颤,冻的!
而和我比起来,鲍父和鲍柔俩人,当场就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着,朝后退了两步。
切,看你们那小胆儿!
不就是满屋子的黑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昨天晚上,还只是满床黑毛,怎么……怎么会这样?”
“满屋子都是……”
见这父女俩朝我看过来,我摇了摇头:“僵尸翻生,先杀血亲,它对你们有血脉压制,你们且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说着话的同时,我从手里提着的旅行袋里,取出了两大卷保鲜膜。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挡煞!”
一丝不苟的用保鲜膜把整个门框给封起来的同时,看在事成之后有十万的份儿上,我随口跟鲍柔解释了一下:“这是我老师Leon,嗯……他中文名叫李昴,他教我的方法。其实煞气这种东西,涂上牛眼泪,像你们这种肉眼凡胎,也是可以看到的。不过收集起来太麻烦,我这里没有存货。可惜我老师去港岛发展了,不然可以朝他要两瓶。”
说完,我提着装满我各式法宝的旅行袋,撩开保鲜膜一角,就进了屋。
进去之前,我特地嘱咐了这对父女一声:“你们不要进来,站在这里守好,也不要尖叫。”
鲍柔的话有点多:“尖叫,有什么影响吗?”
“我神经衰弱,睡眠不好。”
“……”
进屋以后,我的两只耳朵动了动,清晰的听到了保鲜膜外,鲍柔她爸跟她的对话。
鲍父:“乖女儿,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精神病,我觉得他很不靠谱的样子。”
鲍柔:“爸,他的精神病已经治好了……”
唉!
世人愚昧,总是把他们所无法理解的人,给简单而粗暴的概括成精神病。
到底是这些自诩正常的人病了,还是这个世界病了?
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并不适合在眼下这种环境里思考。
远处的大床上,我没看到那位已经过世的鲍老爷子,甚至连人形轮廓都没看见,能看到的只有一只两米多长的椭圆形黑茧。
不止如此,一片片丝丝缕缕,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菌丝,从这只黑茧上,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爬得整个屋子到处都是,形成了一块块霉斑一样的痕迹。
活着的时候凶不起来,死了以后,就可以凶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拿出口罩和护目镜戴好,取出一罐丁烷,装上请高手改过的喷嘴。
一按开关,随着“呼”的一声,一团火焰喷出,脚下那片朝着我这边爬过来的黑色菌丝,直接被烧成了炭。
呼!呼!呼!
左烧烧、右烧烧,我就这么一路无惊无险的,走到了鲍老爷子的床前。
离这里越近,越是觉得,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好冷!
我被冻得哆嗦了一下,连忙从旅行袋里,取出了一件被红布包着的法宝。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揭开红布,我一声断喝,直接把里面装着的法符,狠狠拍在了黑茧之上:“无极八卦图,镇!”
呼!
好大一片黑色菌丝,仿佛遇到了天敌似的,飞快的萎缩、崩解,没过几个呼吸,就露出了内里被包裹着的鲍老爷子尸身。
嗯,指甲变长,牙也尖了,果然是尸变!
右眼滚烫,我隐约的看到,鲍老爷子的尸体表面,有一团普通人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黑气,正在扭曲、变形,似乎要形成某种东西。
还不消停?
想了想,我从旅行袋里拿出了一包麦丽素。
打开袋子,先吃了两颗。
没过保质期,能用!
李老师需要靠一瓶叫Lily的花,才能确定方位,但我不需要,因为我的右眼,能直接看到这些东西。
拿出弹弓,麦丽素挂上,我打!
嗷!!!
一股无形的音波扩散,那团已经快扭曲成鬼脸的黑气,好像很疼的样子,直接被我打飞。
它在房间里一阵翻滚,最后朝着门口方向冲了过去。
不过可惜的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它撞在了保鲜膜上。
然后就被飞快跑过去的我,给左团、右团,三两下的工夫,就团成了一个球。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