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苏区形势日益严峻的情况下,1934年6月左右,中共中央曾将主力红军撤离苏区的设想报告共产国际。6月25日,共产国际指示中共中央,“为了保存活的力量”,同意适时退出苏区。
这也是共产国际给在江西的中共中央的最后一封指示电。随后不久,中共上海中央局被蒋介石政府破获。自1934年8月起,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与中国的联系断绝。李德、博古只好自行其是,不能援引共产国际的权威,也使得中国共产党人能够自主地按照中国国情处理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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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国际共产国际成立于1919年,全名为“全世界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组织的联合组织”,总部设在莫斯科。凡参加这个组织的共产党均为其一个支部成员。1922年,中共二大决定加入共产国际,并派有常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共产国际对每个下属成员负有指导和领导责任,凡属每个支部的重大事项,均须得到其批准。1943年5月解散。
在共产国际表示同意进行战略转移之后,中央红军就进行了一些准备。主要体现在:选定突围的目标和方向;组织留守的中央分局和苏维埃中央政府办事处;组建了新的兵力,征集3万新战士并编成红8军团;筹集了一批粮食、草鞋、食盐、棉被与军用器材等。每个干部战士都发了一件崭新的灰色棉上衣;除了枪支弹药外,还有2至4个手榴弹,2至3双草鞋,几斤粮食;为了防空袭,每个背包上还插了一束树枝当伪装。
1934年10月,中革军委发布的进行战略转移的命令。
然而,准备是不充分的。首先,对这一关系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重大行动计划,只传达到师一级干部,广大官兵没有思想准备。其次,军事上准备极端不够,没有进行必要的休养兵力和整顿训练。第五次反“围剿”中,红军主要打的是阵地战。长征前,没有对部队进行运动、进攻、遭遇、抢隘口、渡江河、突破等必要的运动战和遭遇战训练。临时组建又没有经过训练的红8军团,不要说打仗,就是走路、吃饭都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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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革军委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12月25日,正式宣布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中革军委”,负责“统一全国红军指挥”。中革军委隶属于政权系统,但它在政治上仍受中共中央及其中央局的领导。1937年8月,改为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中央军委”。
战略转移的出发时间,定为10月底或11月初。目标是,到达湘西北与红2、红6军团会合,先放下行李,尔后实行战略反攻,恢复中央苏区。
谁也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几万里。毛泽东曾经风趣地说,不是我们愿意走两万五千里,是蒋委员长强迫我们走的,结果一路扭秧歌,就扭到了陕北。董必武回忆:“我们向陕甘前进,还是到川西后才决定的,假使在出发时就知道要走两万五千里的程途,要经过十三个月的时间,要通过无人迹无粮食的地区,如此等类,当时不知会作何感想,是不是会同样的坚决想随军出发呢?这都不能悬揣,但在长征中遇到一切天然的人为的困难,不曾令我丝毫沮丧过,同大家一齐克服了。”
中央红军长征走过的第一桥——瑞金武阳桥
《我们会回来的》(油画),孙立新作。
1934年10月6日,国民党军占领石城,并准备于10月14日总攻瑞金。从10月7日起,红军各野战部队先后将防御阵地移交给地方独立团。10月10日晚,中共中央、红军总部率主力8.6万人,从瑞金等地出发,踏上了战略转移的漫漫征程。同时,中革军委发布命令,决定将军委、红军总部及其直属队组成军委第一、第二野战纵队(亦称中央纵队),与主力红军组成的野战军共同行动。在行动中,红1、9军团为左翼,红3、8军团为右翼,红5军团殿后,掩护着中间庞大的中央纵队;雇用的挑夫携带着兵工厂、印刷厂、造币厂的大型设备。由于道路崎岖,每个军团各有1000副或800副挑子,什么东西都挑上。野战医院还以为就在附近苏区打仗,所以连屎盆、尿盆都带上了。毛泽东后来形象地说“就像大搬家一样”。
由于采取了“大搬家”的转移方式,结果所有部队都成了掩护部队。一碰到敌人,也不想办法积极进攻,只是打掩护,只是跑。敌人来了就打一下,赶快转移,天天在“避战”。毛泽东后来形容这种方式是“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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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团1934年5月广昌保卫战失败后,中共中央决定由博古(中共中央负总责者)、李德(共产国际军事顾问)、周恩来(中革军委副主席、红军总政委)组成“三人团”,处理红军实施战略转移的一切党政军事宜。遵义会议后,“三人团”取消。不久中共中央又决定,由周恩来、毛泽东、王稼祥组成新的“三人小组”,全权指挥红军的军事行动。
与此同时,新成立的中央分局书记项英、苏维埃中央政府办事处主任陈毅等,带领留下的红军和游击队1.6万余人,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这一坚持,就是整整三年。
中央红军长征初期序列
(1934年10月——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