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演出,我咚的一声重重倒在床上,声音之大完全看不出来是演的。
过了没一会,听到有人打门进来走到床边打量了我几秒,随后抓着我胳膊开始脱衣服,换好衣服后我身上只剩下一层里衣,黎苏苏也不管我冷不冷直接粗鲁拽着我胳膊,扔到衣柜里,啪的关上门。
头撞在柜壁上发出咚的一声,疼的你差点破功。
也不知道温柔一点,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时间我在心里把黎苏苏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通。
柜子外面,黎苏苏穿着我的婚服,盖上我的红盖头,坐在床沿静静地等着澹台烬到来。
收集的眼泪够多,正好化成九颗灭魂钉,只要她趁着澹台烬没发现她身份之前,把钉子盯入他心脏封住魔骨的力量。
然后抽出魔骨杀了他,魔神就彻底消失了。
“嘎吱——”澹台烬推门进来,看见坐在床沿等候已久的“妻子”,神色淡然,一点没有牵着我手站在百官面前高兴的样子。
听见动静的黎苏苏屏住呼吸,透过红盖头隐隐看见澹台烬向她走来的身影。
“阿禾,我回来了。”
听见叫她阿禾,原本心里有点隐秘开心的黎苏苏瞬间嫉恨布满眼眸,恨毒了此刻被关在衣柜的纪清禾。
从进门开始审视黎苏苏的澹台烬,见她不回答,还贴心的再问一遍。
“怎么不说话?平日不是很能说吗。”
这话指的是黎苏苏,因为黎苏苏纠缠他的时候话多的他厌烦,可听在本人耳里却是。
澹台烬和纪清禾单独在一起弹笑风笙,很是聊得来,控制不住的脑补了纪清禾和澹台烬眉目传情,眼神拉丝的场面,顿时对纪清禾的嫉妒更深。
“阿禾?你是不舒服吗?”声音里满是担心。
黎苏苏脸脸焦急,她也想回答他的话,但她不是纪清禾啊,一开口就暴露了。
澹台烬现在对她温声细语,是把她当成纪清禾,一旦发现她不是,等着她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显然黎苏苏想错了,澹台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黎苏苏会假扮,所以也不是很生气。
真正让他动怒的,是黎苏苏头上的红盖头,那是他亲手绣的,宫里的默默说,新郎亲手绣的盖头寓意着对新娘的从一而终,是一生一世只钟情与你的意思。
现在他绣的盖头,盖在黎苏苏头上。
周身逐渐冷气弥漫,戾气缠绕着他周围肆虐,仿佛一头即将暴怒的凶兽。
黎苏苏陡然背后一凉,寒气蔓延上脊背,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冷气是从澹台烬身上散发出来的,心里一震,暗道不好。
越拖下去暴露的风险越多,于是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看到她动作的澹台烬眉梢冷冷一跳,随后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坐下,身体距离黎苏苏一米,像是不想和新娘离得近。
要是坐在这里的是真的阿禾,他肯定就贴着坐了。
黎苏苏就算了,他厌恶。
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澹台烬,黎苏苏眼眸一暗。
难道他发现了?可也不对啊,如果要是发现她不是纪清禾早就掐她脖子了。
可现在他只是坐着,周身气息很平稳,没有动怒的前兆。
那澹台烬离她两米远做什么?距离产生美吗?
可她又不敢出声,这可怎么办,就在黎苏苏绞尽脑汁,想办法把澹台烬引得坐过来一点的时候。
澹台烬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红盖头上绣的狐狸。
那是他亲手绣的盖头,是给阿禾的,如今被她给戴了……
眼眸中酝酿着幽深的阴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阿禾,你是太紧张了,所以不说话吗?”
嘴上是一片温柔,面上却一片冷厉,这让他有些割裂,就像是两个人不同的神情,表现在脸上。
不过这都体现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满心欢喜绣的盖头,被黎苏苏给戴在头上了。
她破坏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这让他心情一瞬跌至谷底。
黎苏苏听到澹台烬温柔的询问,手掌心出了一层冷汗,然后抬手招呼他,坐过来。
看到打手势的意思,澹台烬是半点都不想理解,可是这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毕竟戏唱了一半,突然中断的感觉,非常的令人抓耳挠腮,夜不能寐。
他没有说话,漫不经心的挪了挪位置,在距离半米远的位置,恰好停下。
“阿禾是要给我惊喜吗?一直不和我搭话。”明知故问的问黎苏苏。
没有没有,摆手示意。
“那阿禾为何不说话?是嗓子不舒服吗?”
说着伸手就要掀开盖头查看,被黎苏苏一个向后躲避开。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去,半分犹豫也没有。
当然了,要不是演戏演的真一点,他真的一点也不想靠近她一点。
“阿禾,你是生我的气了吗?怪我来的太晚了吗?”
本来他是想早点回来的,可一想到婚房里坐的新娘是黎苏苏那个讨人厌的女人,他瞬间就想在酒席上大战三百回合。
要不是那群老臣那么不中用,只喝到天将黑就不行了,他还想继续呢。
可惜,队友不给力。
只能慢慢的走回来,光是来的路上,他就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一分钟走一步的那种。
黎苏苏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就让澹台烬掀了盖头,然后她趁机打入灭魂钉。
这样想着,她坐回原位,靠近了一点澹台烬。
看懂了,黎苏苏要他掀开盖头,看来是不打算继续和他扯头花下去了。
拿他乐意奉陪,早点演完早点收工,他可得做好准备,一会说不定还有打戏。
伸手拍了一下胸口,护心麟已在心脏位置就位,就等着黎苏苏抽他魔骨。
“阿禾,我掀开盖头了,光线可能有点刺眼,你先闭上眼睛,然后你再缓缓睁开。”
“这样不损害眼睛。”
听到澹台烬第一次关心她,晃神了一秒,随之心性越发坚定。
这是对纪清禾的关心体贴,不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