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人是银先生,但是单兰金加上了一句和我身形特别像的人,那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问单兰金:“和我身形特别像的人?”
单兰金说:“我第一时间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你,因为那个身形特别像你,但是等我翻开尸体查看又觉得不像你,只是他的面容已经全毁了,只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而且他也不像是因为山体滑坡死掉的,倒像是被抛尸在那里的。”
我听了心里面一个咯噔,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腾起来,我于是看着单兰金问:“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单兰金却说:“我当时也是有些疑惑的,所以我用旅行袋和一些东西把尸体包捆了起来带下了山,尸体被安置起来了之后,我拿了一些去化验,和你的并不吻合,说明这个人并不是你。”
我看着单兰金,没想到他还做了这些,我问他:“你怎么会有我的遗传信息的?”
单兰金说:“我和你在海村的时候一直都有接触,有你的一些头发之类的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吗?”
这倒是我无法反驳的回答,我又问:“那后来呢,你把他的尸体安置在哪里了?”
单兰金说:“这个现在还不能和你说,因为我发现还有人也在找这具尸体,暂时我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显然问题都在你身上,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件事的详细信息的好。”
我看着单兰金,于是没有继续追问尸体的事,而是重新问他:“那么这个人是谁,身份确定了吗?”
单兰金说:“没有确认,但是我有几个怀疑的人选。”
我问:“怀疑的人选?”
就在这个时候,普先年忽然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单兰金立刻就不说话了,而且很快就退回到了身后的门后然后藏了起来,普先年忽然过来拉住我说:“你不要想太多了。”
边说边用手在我的肩膀上加重了力道,似乎是在提示我什么。
果真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出现在了身后,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而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闫明亮。
看到闫明亮忽然出现在这里,我愣了一下,因为自从馨元小区的事情出了之后,闫明亮就一直被安排在我家里调查楼下的事,而且不光是闫明亮,赵炎和另外两个人也在,他们抬着一个包裹起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具尸体。
我看着闫明亮问:“闫副队,这是?”
闫明亮说:“樊队说让我们不要在那边守着了,让我们把周娟的尸体运送到普法医这里来进一步研究,至于你家现在已经被封了,可能暂时连你自己都进不去了,不光是你家,你家的上下两层都已经被封了,现在电梯都不能到这三层里去了。”
我看着闫副队,只感觉他来的突然,樊队做的决定也很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但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问闫副队:“是我家里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
闫副队说:“暂时还没有,但是你家那房子的上下左右都有问题,暂时封了也是便于调查。”
我就没有说话了,闫明亮和赵炎他们说:“你们先把尸体运进去。”
闫明亮却在外面站着没有动,而是和我继续说:“我看见军方的人也来了,应该是上面的人接手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只是我也不明白既然已经接手了,为什么又要把周娟的尸体送到这里来,就很奇怪。”
我发现闫明亮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好像总是会私下有意无意地告诉我一些我不该知道的消息,对与闫明亮的这个态度我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我本着既然他说了我就欣然接受的态度,于是也问他:“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闫明亮摇头说:“我也琢磨不出来,说实话,你小子进入调查队之前调查队里可不是这样的,自从你来了之后案子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而且整个队里也总感觉有些不大正常了起来。”
我听闫明亮这么说,好像有一种调查队就是为了我一个人组建一样的感觉。
普先年跟着赵炎他们进去安放尸体了,等他们出来之后,闫明亮和普先年说:“樊队让尽快查出来周娟的死亡原因,最好能确认死亡时间,还有就是虫卵对她身体的影响,这个樊队说能找出来多少就多少,先整理一个初步的尸检报告给他。”
普先年问:“樊队最迟什么时候要?”
闫明亮说:“樊队说就这一两天,让你亲自和他报告就行了。”
说完闫明亮就要离开,他问我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说:“我和普法医还有一些事情要说,闫副队你们先回去吧。”
闫副队说:“行,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说完拍了拍我,就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等闫明亮走了,我看向普先年,普先年却说:“事情有些复杂起来了。”
普先年莫名奇妙来上这么一句,我问:“怎么了?”
单兰金这时候出现在了门后面却没有露面,我只是听见他的声音:“恐怕上面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恐怕已经在策划新的银面计划了。”
我愣了一下,新的银面计划,难道都快五十年了,对三元镇那里的探索还没有结束吗?
而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我开始深深地好奇了起来。
不过现在这还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我要如何解决我自己眼下的困局,和这些错综复杂的信息,尤其是这段错乱不全的记忆片段。
单兰金问我:“何阳,你有记起来你是怎么到山城的吗?”
而我的思路还停留在刚刚他说的怀疑的尸体人选上,我问:“你刚刚说你有怀疑的人选,是谁?”
单兰金说:“我怀疑是何向康真正的儿子,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