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江远越说我越模糊了,而我注意到我们似乎转入到了无人的地带,我于是问瞿江远:“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哪里?”
瞿江远说:“很快就到了,到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这里黑灯瞎火的,只有车子的灯光依稀能看清楚这里是一条土路,至于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只是大概有一个方位,而且这里是我从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还想接着问瞿江远刚刚他说的那个事,但是瞿江远却不愿意再提了,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但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瞿江远只是说:“何阳,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要追查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问的究竟是什么,只感觉他应该还有下文,瞿江远接着说:“是真的为了调查案件的真相,还是你自己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两者都有,一方面我被卷入到了这一系列的案件之中,而我也希望借着调查这些案件找到我身世的真相。
瞿江远见我不说话,于是他说了一句话:“何阳,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何阳, 那么真正的那个何阳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瞿江远,我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知道他的去向?”
我不是何阳但是顶了何阳的身份,现在已经基本上是事实了,只是那个真正的何阳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好像我们身份互换的重要节点就是绑架案的那一次,而绑架我的人却不是别人,正是瞿江远。
我于是看着眼前的瞿江远,我问:“当你就是你绑架了我!”
瞿江远没有出声,更没有回答我,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整个车里面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甚至我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把车停了下来说:“到了。”
接着他就熄灭了发动机,打开车门下去。
我太专注于刚刚的话题,没有留意到是到了哪里,于是也跟着下来,但是这里却是一片荒地,我有些警觉起来,我问瞿江远:“这里是什么地方?”
瞿江远说:“那个地方车子开不进去,我们要步行一段进去。”
说完他就开始往前走,我看着黑漆漆的周遭,心里升腾起来一些不好的预感,瞿江远说:“差不多就是六七百米的距离。”
到了现在即便是怀疑也没有用,明知道前面是陷阱我还是不得不跟上去。
等走了他说的六七百米之后,我果真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房子,建在这个荒地上。
瞿江远推开门,等着我一起进去,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个院子,瞿江远带着我穿过院子来到屋檐下,上了台阶再次推开门,我进去里面很黑,但是我察觉到里面有一个人,虽然看不见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人。
瞿江远这个时候和我说:“他就在这里。”
我知道他说的就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就在这个时候,瞿江远打开了桌子上的煤油灯,瞬间整个屋子里都亮堂了起来,我果真看见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坐在我对面,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大晚上的看见这个场景,还是有一些诡异的,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他先开口:“你一定很惊讶吧。”
我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当我真的看到他的存在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怪异,而且这种怪异的感觉非常强烈。
我于是问:“为什么,你会长的和我一模一样。”
谁知道他说:“小时候我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问:“小时候你见过我,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说:“在吴家屯,当时你也是这样问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却记不起来了。”
我听见吴家屯这三个字,只感觉一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腾,却没有一个结果,我问他:“那你叫什么,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我感觉除了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很难有别的解释。
他说:“我叫崔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长大的,因为我从记事开始就是孤儿,我是在城江福利院长大的,后来福利院关门了我就去了海城,直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着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有了很多不可思议的重要信息,尤其是听见他说他是在城江福利院长大的时候,我脑海里面立马浮现出来了张子昂,我问他:“你是在城江福利院长大的,那么你认识张子昂吗?”
谁知道崔远却说:“城江福利院里的孩子我都认识,但是却没有你说的叫张子昂的,但是你说起张子昂,我倒是认识。”
我问:“你认识张子昂?”
崔远说:“一年前的时候,一个叫张子昂的人来到海城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我穿着警服的照片,我诧异于我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的,他告诉我说在白城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一段视频,是我们在吴家屯见面的视频,他告诉我是你顶替了我的身份,才致使我流落到了孤儿院,才导致我在海城成了残疾。”
我惊了一下:“你是残疾?”
崔远说:“我流落到海城的时候,因为生病没钱去看,被一辆车撞倒碾压失去了右手的大拇指。”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因为你换掉了我的身份,才让我成了这样,所以我想让你死。”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从他的描述中我已经知道他说的这个张子昂不是张子昂,而是薛明颜。
我说:“如果是他骗了你呢?从始至终我们的身份就没有被替换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