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张子昂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传这样一个信息,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消息,那么问题就来了,张子昂想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信息?
而张子昂对于这一切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记忆,作为当事人反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于是我问张子昂:“你知道还有一个九十七号墓地吗?”
从张子昂醒过来我还没有和他具体提起过这个九十七号墓地的事,只是说了一些董庚的事,张子昂很显然是知道那个九十七号墓地的,他看着我说:“那个九十七号墓地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去过一次。”
听见张子昂这么说,让我想起董庚和我说的一些话,我更加觉得张子昂和这个九十七号墓地有一些微妙的联系,只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九十七号墓地?
我于是又问张子昂:“按照董庚和我说的时间,那个九十七号墓地存在的时间应该是最早的,只是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九十七号墓地在这里?”
张子昂却看着我说:“有没有可能,他们的关系就像三个新元大院一样,它们也是同一个地方。”
张子昂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有时候说人会灯下黑是真的,因为思维有时候就是会转不过这个弯来,好似这么说是最合理的。
而且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升起来了一个念头,一个大胆又让人不可置信的念头,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下。
我问张子昂:“那你知不知道哪里还能查到更多关于九十七号墓地的线索?”
张子昂想了想,和我说:“如果这个地方的确牵扯到我们要调查的这些隐秘的线索,那么一定也被抹掉七七八八了,想要找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我觉得现在唯一能找到有用线索的就是董庚了,所以我和张子昂说:“要不,我们去找董庚问问看,兴许在他那里我们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说不一定。”
张子昂说:“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人。”
不过在去之前,我问张子昂说:“在我住的这栋楼有一个隐藏起来的六楼,你知不知道?”
张子昂看向我,我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好像的确不知道这个事情,他的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于是更加确定我当时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张子昂了。
于是我又试探着问他:“此前一直说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那有没有可能,也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谁知道我才这样说,张子昂马上问我:“你见过他了?”
我看见张子昂神情有些不大一样,我于是问他:“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张子昂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我有时候的确感觉身后有这样一个像是影子的人存在,我开始察觉到有这样一个人在我身边,直到在海村的时候我真正看见他。”
我问:“你见过他?”
张子昂说:“是的,我见过。”
我问:“那么他是谁,为什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张子昂说:“我现在不确定,好像是和我参与过调查队的事有关。”
我问张子昂:“你说的是?”
张子昂说:“就是一九八二年的那次调查队,我应该和你说过,我也参加过那次调查队,只是我都不记得了,加上有些事我至今自己也没有弄明白。”
张子昂参加过一九八二年的那次调查队,可是樊队和我说的是张子昂参加的是一九八五年的银面计划,难道两次行动他都参加过,可是这又怎么解释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事,如果他真的参与过这两次行动,那么他的年纪最起码应该是和樊队差不多的。
可是这些他自己也解释不了。
不过从张子昂这里最起码得到了另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一模一样的这个人和参加过调查队的行动有关,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樊队会这么笃定,一模一样的人只会存在于我和张子昂身上的原因。
既然说到了这个楼里那个隐藏的六楼,只是当我想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怎么都找不到进入的入口了。
而且我们找到了物业,物业也很奇怪,甚至连他们都不知道这楼里还有一个隐藏的六楼,而且看他们那个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说我进去过的时候他们更是不可思议,因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有一个这样一个隐藏的楼层存在。
可是我的确进去过,不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两个房间,一个被锁起来的,一个则贴满了我的各种照片,那个和张子昂一模一样的人也出现在里面。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这个隐藏的楼层并不存在。
我却不信。
我看向张子昂,我问张子昂:“你相信我吗?”
张子昂说:“信!”
最终,无论我们怎么尝试,都没有再找到这个隐藏的六楼,本来我还想从里面找到什么隐藏起来的细节,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普先年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才接起电话,他就和我说:“何阳,那具尸体丢了。”
他说的自然是瞿江远的尸体,我听了有些愣神,我问:“怎么丢的?”
普先年说:“停尸房的监控都被破坏了,现在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尸体的确丢了。”
我问普先年:“你和樊队说了没有?”
普先年说:“我已经汇报给樊队了,正是樊队让我联系你。”
张子昂在一旁问我是谁打来的电话,我看向张子昂,和他说:“瞿江远的尸体被人偷了。”
我想了想说:“普先年所在的这个停尸间和法医鉴定中心是在医院最里面,要想进去哪里一定会经过医院,既然是有人进去偷的尸体,即便破坏了里面的监控,也会出现在医院里,应该能查到偷尸人线索的。”
张子昂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这个神情好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那我们先过去了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