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的瞳孔紧缩,用冰冷而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当年那神秘的一百二十一个人失踪一年之后,在他们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一具莫名出现的尸体,只不过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远远看着虽然是一具完整尸体的样子,但是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全是这种眼目大叶纹蛾,似乎就是这种眼目大叶纹蛾组成了他的整个身体。”
我听见他这样说,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我原本以为樊队和我说的董缤宏已经是这件事的后续,那还有多少后续是我不知道的。
还不等我说什么,张子昂则继续说:“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那样,这种眼目大叶纹蛾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只是因为这具尸体的缘故而出现,但是深层次的原因,却没人知道。”
我问张子昂说:“既然尸体整个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眼目大叶纹蛾,那么你们又是怎么辨认他的身份的,确认他就是当年失踪的一百二十一个人之一的。”
张子昂说:“虽然尸体只剩下了尸骸,但是要核验核糖核酸信息还是可以的,而且经过比对,他就是其中那一个人。”
虽然到了这里,张子昂的话像是说完了,但是我却感觉他好像顿了一下,似乎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我察觉到奇怪,我问张子昂说:“你是不是还要说什么?”
张子昂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和我说:“上次樊队和你说了关于董缤宏和你的事,但他隐瞒了一个信息,就是董缤宏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没有名字,而何向康的儿子却不叫何阳,而是叫何远,那么你这个何阳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
我愣了一下,因为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一茬,包括一直养育我长大的父母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的由来,我看着张子昂问:“为什么?”
张子昂则用冰冷地话语说道:“因为被发现的那具尸体,也就是当年那一百二十一个人其中的一人,就叫何阳。”
我顿时感觉一股剧烈的窒息感随之而来,就像是溺水之后的窒息一样,让我忍不住咳嗽出声,我甚至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却并没有说话,好像是在等我彻底接受这个信息,我却感觉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为什么会这么巧合,而且董缤宏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什么。
张子昂说:“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能进入到调查队里的原因了吧,甚至在整个案件中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樊队却依然还是无条件相信你,因为我们一直都认为,你是唯一能解开当年这个谜案的钥匙。”
我看向张子昂,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凶手总是在针对我,为什么无论是樊队还是队里的其他人对我的态度都这么不同,原来是这样。
我则问张子昂:“那么如果这个男孩真的是我杀的呢,如果结果真的是这样,你们又会怎么对我?”
张子昂却说:“不是你,这个情况没有假设。”
看见张子昂这样相信我,甚至都没有半分的迟疑,让我感觉他对我的信任是真的。
正说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男孩尸体上出现了谭赟尸体一模一样的场景,只见他的身体下忽然有虫蛹开始钻出来,而且很快整个身体就全都是这样的虫蛹,和谭赟的尸体瞬间就变成了一模一样。
我看着眼前这恐怖的场景,没想到经历了一次之后竟然习惯了许多,我和张子昂推开了很多,生怕沾染上这些虫蛹,张子昂此前只告诉我蛾子翅膀上的粉是有毒的,但不知道虫蛹是否也有毒,我中过一次招,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但是显然这里完全没有达到虫蛹彻底孵化的条件,只见虫蛹还没有变成眼目大叶纹蛾就已经开始死亡,从男孩身上簌簌掉下来就不动了,而男孩的尸体瞬间就只剩下了一个骨架一样,尸体部分瞬间就已经被虫蛹全部啃食殆尽。
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不对,因为我看到在男孩已经空了的尸骸里面,也就是排骨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我稍稍凑近了一些,没想到却看到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他的心脏里面,导致从外面看起来完全不是心脏的模样,二更像是一个虫蛹!
而且我看到的时候,正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探出来,接着我就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目大叶纹蛾就从他的尸骸中钻了出来,而且比我之前见过的大了好几倍,已经有一只乌鸦大小脸。
见到这么大一只毒娥子,我被吓了一跳,张子昂也连忙拉着我往后退,而他自己则上前,似乎是要去抓这只蛾子。
而这只蛾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张子昂还没到身边,就只见它飞了起来,几下就到了院子里,我跟着追出来,却看到它径直飞上了树上面,很快就不见了。
而跟着追出来,我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眩晕感,我想喊张子昂,却发现喉头好像已经麻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在张子昂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赶忙过来扶住我问我:“何阳,你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眩晕的厉害,我只是指着自己的喉咙和头,希望他能明白什么,张子昂很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扶着我让我在台阶下坐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死掉。”
只见那个戴着黑铁面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等,我听见的这个奇怪的声音正是他,依旧是那种喉咙被彻底损坏的声音。
张子昂则问他:“还有没有救他的办法?”
铁面具的人说:“有,但是我要你和我做一个交易。”
张子昂问:“什么交易?”
铁面具的人说:“你能带着他活着离开,我毁掉这里。”
张子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答应你。”
铁面具的人说:“能救他的东西就放在付海伟家里,但是你速度要快,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路上会发生什么。”
张子昂没有任何迟疑,马上背着我就离开,我只感觉整个人昏沉沉的,介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甚至都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因为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但是又看不见人,直到我眼前模糊一片,逐渐眼前的场景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