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咳嗽过后，毛大年用力直起身子，对两人开口说道：
“我在井里面藏了这么久，儿子没了，孩子他娘也走了……
我不想躲了，也躲不动了。你们把我抓走吧！”
见他这样，白洁也没急于将他立马带走，而是直接问他道：
“那个孔拓南是你杀的吧？”
这一刻，应该是放下了心里的所有负担，毛大年同刚才相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格外地平静：
“是，他害死了我闺女，我就杀了他，他该死！”
“那陆大山也是你杀的？”
白洁继续问道。
毛大年眼神空洞洞的，坦然说道：
“是，那陆大山根本就不是想在这村子里开砖厂，他只是想利用砖厂那片沙土地种植大烟。
我那可怜的儿子不懂事，误跑了进去，其实孩子那么小，又懂得什么。
可是陆大山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撞破，就狠心地松开了狼狗的链子，还喂那狼狗吃了烟膏，
让那两只疯狗把我那可怜的儿子活活咬死了……”
“那毛阿三呢？”
白洁再次追问。
“咳咳咳咳——”
毛大年一阵猛烈地咳嗽，缓过气来继续说道：
“那个毛阿三，一直吸大烟，所以安心为那陆大山种大烟，还把自己搞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并不是我杀的，那天我溜进厂房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死了。
我想着不能让那些残余的大烟祸害村子里的孩子，就把他也吊了起来，就是为了让村里人不敢轻易靠近这里！”
“村长他们应该知道你还活着吧？”
秦风插口问道。
“他们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他们无关！”
毛大年冷冷地瞥了秦风一眼，脸色有些不善了。
秦风摇了摇头，叹道：
“你绑了我，我不怪你！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毛大年凄惨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好人？好人又能怎么样？好人就能有好报吗？……”
白洁扯开话题继续问道：
“那你能说一下你家里墙上的童谣吗？是怎么回事？”
毛大年听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久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那童谣是当年我女儿看书的时候看到的，她读给我听，还给我说那里面说的是一个精神病人的故事……
女儿死后，我便把那首童谣改动了一些，写在了自家的墙上，告诉自己我要做一个精神病人，
我要为我的女儿报仇，我要把那些欺负人的坏人全部杀掉！”
说到后来，他的眼神开始癫狂了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毛秋生……”
白洁见他似乎又要不太正常，赶紧继续追问。
“他？他太像那个孔拓南了，他之前就闯进过我家，想要欺负孩子他娘，
要不是我听见动静从水井里爬出来，把他吓跑，他就得逞了！
再后来他似乎对我死去的事情有了怀疑，就一直拿这事情要挟孩子他娘，
孩子他娘也是没有了办法，就来井边告诉我，叫我杀了他，嘿嘿嘿……”
毛大年说着说着突然又开始神经兮兮地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藏在井里，孩子他娘叫我杀谁我就杀谁，谁欺负我毛家人，我就杀谁！嘿嘿嘿……
孩子都死了，孩子他娘也死了，呜呜呜……
陆大山也死了，毛秋生也死了，嘿嘿……”
看着毛大年的模样，白洁明白，藏身在井里这么久的时间，
黑暗和仇恨，以及孤独，各种折磨混杂在一起，早就已经使他的精神不再正常了……
她和秦风押着毛大年回到厂房门口的时候，顾如钢队长已经带人赶到了，
毛维新书记、毛维政村长以及高辉校长也已经向顾如钢队长坦承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
至此，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但白洁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毛大年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他一边诡异地笑着，一边念叨着要杀孔拓南，要杀毛秋生……
返回南市之后，秦风也终于有了时间查了一下那首童谣，他告诉了白洁，
那首童谣原版是起源于国外，描述的确实是一个精神失常男子的故事，
故事里男子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是扭曲的，是错误的，
也包括他自己……
（本故事到此结束，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欢迎大大们继续支持小风下一个故事：《笼子缝笼子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