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一棵树下,陈建生背对着他们,扶着树在那里擦着眼泪。
哎我去,没看错吧,我陈家老二竟然会哭了?
苍天啊,大地呀,这是哪位神仙大姐替我出的气呀。
兄弟俩对视的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现在他们都只想问问谁干的好事。
不过陈兴天还是比陈兴邦老实多了,觉得看着二伯在这里哭,有些不妥。
于是对着陈兴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跑吧,要不然等一下二伯发现自己,那大家不就尴尬了吗?
但陈兴邦是什么人?
这家伙被狗咬一口,他是绝对要把狗给炖了的。
被蚂蚁叮一口,他绝对是要拿热水去灭了他们全家的。
被苏静撩一下,他绝对是要清睾的。
二伯陈建生可是没少给他们家使坏,好不容易可以嘲讽他们了,陈兴邦哪会错过这个机会。
“二伯你是在拉屎吗?”陈兴邦突然间发问。
陈兴天心里暗叫卧槽,果然是你。
陈兴邦你这个老六说话永远都出乎意料。
陈建生让陈兴邦的话一震,扭头看着他们。
六眼对望,特别是从陈兴邦兄弟俩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陈建生马上便萎了。
我在这里躲着哭,竟然让他们兄弟给看到了,太丢人了。
“陈兴邦,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的观念?有你这么跟二伯说话的吗?你礼貌吗?”陈建生对陈兴邦真的是恨透了。
“对不起,骚瑞,我真的说错了,我想了一下,确实不礼貌。那这样吧,我重问一下行不行?”
陈建生恨恨的看着陈兴邦。
陈兴邦还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这才一脸真诚地看着陈建生:“二伯,您是在吃屎吗?”
卧槽!
陈兴天已经目瞪口呆了。
你这个家伙是变着花样气二伯是吧?你这要是真把他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做厨师的还不得是你?
果然,陈建生让陈兴邦的话气的话都不出来了,指着他双手都在颤抖。
“哦,你是说我们打扰你了对吧?对不住对不住我们马上撤,还有这件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那咱们毕竟是老陈家的人,这事要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您放心吧!二哥赶紧走!”
说完陈兴邦拉了一把二哥,逃之夭夭去了。
“什么人这是!”良久之后,陈建生才这么骂了一声。
至于另一边,陈兴天已经看着陈兴邦说不出话来了。
“二哥,我再跟你说一句,以后但凡是能报仇,咱们可就不能浪费了报仇的机会。你说咱们打不过人家的时候,跪下装孙子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咱们手里头能反击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客气,要不然咱们就是真孙子了。”
“这是我一点小小的人生格言,希望你能记住。”
陈兴天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陈兴邦说这些了,只能说你这个老六是真的牛逼。
“兴邦,你就真的不怕把二伯一家彻底得罪?”其实这句话已经隐藏在陈兴天心里好久了,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此时再也忍不住了。
“怕?”陈兴邦笑了笑,很随意的说,“二哥,你是不是觉得二伯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一直都是个人物?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
陈兴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二哥,那是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天地。”陈兴邦有些感慨,拍着二哥的肩膀缓缓的说。:“你要是真正见过天地,就会发现二伯不咋滴,其实我也不咋滴,咱们整个小村子都不咋地,在人家的面前咱们都只不过是蚂蚁一样而已,对了,哪怕是看着很牛逼的陈兴家,在外面其实也跟孙子一样。”
陈兴天有些发懵的看着陈兴邦。
对于老四话里的那些意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可是不敢想象。
“二哥好好干,以后我带着你去见识真正的天地。”陈兴邦没心没肺的笑着,“哥,大家都是活一辈子,没有道理人家的一生就比我们活得更精彩更自在,而我们就只能对着这些田间地头活着,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兴天听出了陈兴邦胸中的那一腔不甘与豪情。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说:“兴邦其实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之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已经做给我看了,以后你要是想飞多高,你就尽管去飞,我呢成不了什么大器,守家就行了,哪天你要是累了倦了,最起码咱们这里还有个家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回来。”
听着二哥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陈兴邦心里五味杂陈。
你说怎么陈兴家自私成那个样子,自己这傻二哥却傻成这样吗?
上天真的不公平,在造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将每个人都稍微平均一些呢?
老实人就该死是吧?老实人就该被人欺负是吧?
狗日的老天!
正想着就看到前边谢兰英匆匆忙忙的经过。
“哎,兰英婶,这大晚上的你干嘛去呢?”陈兴邦没心没肺的还打着招呼。
可是谢兰英却不敢招惹陈兴邦,只是看了他一眼,匆匆就走过了。
“切,这女的跟刘一峰一样,都是个傻逼。”陈兴邦连连摇头。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家里,看到陈建国还坐在外面与刚刚洗好澡的陈小花刘小惜玩。
陈兴邦想了想,走了过去,蹲下来对着父亲说:“爸,我刚才跟二哥去散步,看到我二伯躲在大树下哭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兴邦眉飞色舞。
“啊,我没听错吧,你二伯在大树下哭?”刘秀秀一听有八卦,赶紧就跑了过来,也是一样眉飞色舞,眉毛都快要跑出来了。
“对呀,我跟我二哥看到了呀,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偷人被人家给抓了。”
陈兴邦随口胡诌。
陈兴天都愣住了,不对,咱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啊,你刚刚还说人家躲在那树下吃屎呢,现在又说人家偷人。
你这是要弄啥嘞!
这一下就是陈建国都懵了,看着陈兴邦:“偷人?偷谁呢?”
“这我哪知道去啊!”陈兴邦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过我刚才在跟二哥散步回来的时候好像又看到了兰英婶在那边经过,我跟二哥跟人家打招呼,人家压根都不理我。”
陈兴邦话到这里适可而止。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就说我今天晚上见没见到陈建生哭?见没见到谢兰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