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金看到老板,哭得更加凄惨:“少爷,我错了,您救救我,我不知道偷吃要被砍头啊。”
郎晔宽慰道:“大人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紧张,你先下去,等下我再问你点事。”
华金满脸的不可置信,终于鼓足勇气看向堂上的魏弘:“真的?大人不是要砍我的头?”
魏弘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不对了,眼界胆识小成这样的确不可能是刺客的人选,当即不耐烦道:“快下去,惹老子厌烦一样打你板子!”
郎晔示意秦明将人带下去,走到魏弘身边,轻声道:“老魏,你不对劲!”
“离本官这么近干什么?想挨板子吗?”
郎晔不屑道:“你尽可试试!秦明,把你人都撤掉。”转头对着宁悬心方向,“媳妇,我们走,不陪他玩了。”
幽国将士不等秦明发令,嘻嘻哈哈地开始收起了手上的武器。
“等下!”魏弘急了,你们都跑了,老子自己去提人上来审?这还审个屁啊?
“干嘛?要打我板子?”郎晔桀骜地昂起头。
魏弘尴尬地搓搓手:“开个玩笑,年轻人怎么这么大火气?你媳妇们都看着呢,给我个面子。”
哇擦,你个老东西,又整幺蛾子!什么叫我的“媳妇们”?
“你给我过来!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去找孙姨!”
找孙琪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告状,魏弘自知理亏,只能老老实实下令:“暂停审问,所有人原地待命。”
充当皂吏的幽国将士本来就没当回事,乐得看戏。
魏弘装模作样地踱到后面:“这么多人看着呢,臭小子你给我留点脸面!”
郎晔才懒得跟他扯,开门见山道:“你有事瞒着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姨要是知道你这么敷衍,她会怎么想呢?”
“臭小子,你威胁我?”
宁悬心和明月不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
郎晔自顾自道:“你觉得是就是吧,烨哥遭此无妄之灾,差点丢了性命,孙姨眼睛都哭红了,你作为他的长辈,却一点都不在意,查个凶手跟闹着玩似的,要不是早就确定刺客是梁国的,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你安排的,怎么,你跟闵子烨有仇?”
“晔哥哥,你不要乱说。”宁悬心看着魏弘突然变了脸色,心下大急。
魏弘脸色转缓,斜着眼看着郎晔:“宁丫头你别拦着他,让他说。”
明月突然伸出手拉住郎晔衣袖,眼神中都是制止。
郎晔宽慰道:“别担心,国公爷哪会跟我这种毛头小子计较。”
明月缩回手,羞恼道:“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
宁悬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魏弘意味深长地瞥了郎晔一眼,却是直接带开话题:“老夫不但第一时间去追凶,还纡尊降贵亲自送他去就医,郎小子你这么编排我,是不是不太地道?”
郎晔眼中精光四射:“纡尊降贵?嘿嘿,老魏你够装的啊。既然你这么不服气,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
“洗耳恭听。”
“嘿嘿。”郎晔冷笑一声,双手绕到背后,施施然道:“凭你和孙姨的关系,烨哥也算你嫡亲的子侄辈,但你从进门之后却没有跟他有丝毫的交流,这是疑点一;不过你连魏家的媳妇都懒得见,这也算不上出格。”
“你接着说。”魏弘努努嘴,示意继续。
“疑点二,烨哥中招后,你的确是第一时间就去追凶了,但我说一句,正常人不应该第一时间确定伤者的伤势么?你似乎毫不在意啊。”
“老夫又不是大夫,看个屁啊。”
“你别急着解释,我只是把我观察到的说出来,至于事实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你少瞎分析!”
郎晔懒得理他,继续道:“屋顶上凶手留下的线索显而易见,你却装作没看到,这是疑点三。”
魏弘不服气道:“许丫头说人从西北角跑了,老夫哪能注意到那些?”
“放屁!别人也就罢了,你好歹打了这么多年仗,斥候的追踪手段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当我傻?”
魏弘有没有当郎晔是傻子明月不知道,但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个傻子,合着你们都看出来了?
“疑点四,没追回凶手就罢了,你回来后眼睛盯着金氏兄妹的时间比谁都长,怎么,在权衡利弊么?”
魏弘眼中精光暴闪,一股气势透体而出。
宁悬心和明月不约而同往前移了一步,挡到了郎晔前面。
魏弘突然笑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浑身的气势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你还发现什么了?”
郎晔分开两女,毫不客气地开始掰手指:“烨哥得救,你连个屁都没放,跟没事人似的,听到凶手被控制了,却比谁都兴奋,火急火燎就跟了过来;作为南安最大的土著,你从始至终有想过布防和缉凶吗?王妃在窗口和烨哥和你都有过眼神交流,你们肯定有商量过什么事,对不对?还有,曹夫人探出窗口的时候,你眼神就盯了过来,怎么,你是不是对屁股大的女人有什么癖好?孙姨知道么?还有……”
“停停停!臭小子你少诬我清白,老夫什么时候看那胖女人了!”魏弘大急。
两个小丫头已经彻底被震惊了,眼神止不住地瞄向魏弘。
“没有么,那或许是我看错了?”
魏弘差点破口大骂,手指都快杵到郎晔脑门了,又气又怒道:“娘的,郎翌宁那傻子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妖孽!”
“呵呵,你这话有胆当着我小姨面说吗?”郎晔满脸的讽刺。
自己骂郎翌宁,郎晔却搬出上官盈,魏弘再次被震撼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国公也有怕的时候?”
“老夫这是知礼守节,你小子懂个屁!”
宁悬心茫然道:“晔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郎晔轻抚媳妇的头发:“别管他,他们那群人吃饱了撑的,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魏弘两眼放光:“小子,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你了,嘿嘿,果然是个宝贝啊。”
郎晔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跟翟叔去大幽?”
“我让他自己都回不去,你信不信?”
“啧啧啧,好一个师徒情深,你还要不要点脸?”
翟叔整天“魏师”挂在嘴边,却不知背后被自己的恩师卖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