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要脸的话从一个帝国君主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莫名的讽刺。郎翌宁自顾自地甩杆:“原来不用弟妹来,某人就已经没好日子过了。”
翟翔刚想开骂,突然脸上一喜,扯过掉落在地的钓竿,用力一拉,一条约有半尺的青鲤立马被拽出水面,掉在地上啪啪地甩着尾巴。
“哈哈,敢嘲笑我,宁子,你还差得远呢。”翟翔看着目瞪口呆的郎翌宁,胸中直觉畅快无比。
“我先去收拾那群蠢货,你不准动我东西,等我回来好好给你露两手!”
看着翟翔志得意满离去的身影,郎翌宁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如此开心的时候应该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吧?一时间,思绪飘出去好远好远。
恒王府的别院里,宁悬心和许瑛莹正大眼瞪小眼。恒王府正厅被秦明的人烧得不成样子,只能搬到这个别院,许瑛莹正浑身都不舒服呢,就看到宁悬心神色古怪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定定地对着自己瞧。
“进来也不说话,就盯着我看,你又发什么癫呢?”许瑛莹先坚持不住了。
宁悬心小心问道:“昨天我晕过去后,发生什么事了?”
许瑛莹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拼命忍住去拔头上钗子的冲动,强自镇定道:“你还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好哥哥看到你晕过去,着急坏了,一把就把你抱了起来送到房里去照顾了。”
宁悬心又惊又羞,红着脸道:“他、他抱我?怎么抱的?”
“小丫头片子,你还听上瘾了是吧?你站起来!”许瑛莹走到站起身的小辣椒跟前,右手搭住她的脖子,左手探到她腿弯,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懵圈的小辣椒抱了起来:“喏——就这么抱的,哦哟哟,这场面真是让人感动又不敢看啊。”
宁悬心脑中一片混乱,听到许瑛莹的调侃,心中的欢喜远超过了羞涩,原来昨天自己居然跟他这么亲密的接触了?
许瑛莹看着一脸沉醉的宁悬心,一把将她放下,没好气道:“醒醒!你在傻乐个什么劲呢?”
“我、我没有,你别瞎说。”宁悬心嘴硬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有了心上人就不把我这姐姐放眼里了是吧?”
“什么心、心上人,许姐姐你可别乱说。”宁悬心羞红了脸。
“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这么多年的闺蜜情赶不上认识了两天的情郎,我跟谁说理去?”许瑛莹微微摇头,装出一副悲痛的神情。
宁悬心一眼就被许瑛莹头上的钗子吸引了目光,钗头的金色蝴蝶随着她摇头正轻轻晃动,纤巧而又夺目,映衬着许瑛莹贵气而又秀美的面庞,小辣椒一时看得呆愣住了。
许瑛莹立马醒悟过来,一把将钗子拔了出来,秀发如瀑布般洒落。
宁悬心突然心中冒出一阵酸楚,小姨居然送给郡主这么精美贵重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呢?
却没想到许瑛莹一把将钗子塞到宁悬心手里:“早看你眼神不对劲了,是不是看上我这钗子了?”
“我、我没有。”宁悬心慌忙摆手。
许瑛莹大方道:“跟我还这么客气,这是郎晔小姨送给我的,她是长辈,送给我我又不能当场拒绝,只能接了过来。其实我平时都是戴朱钗惯了,这玉钗本就不适合我,戴你头上肯定好看,快戴上试试。”
宁悬心慌张道:“许姐姐,我真没有这个意思。这钗子你戴着很好看,你自己留着就好。”
“傻丫头,别废话。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这是你情郎小姨送我的,你心里就别扭了是不是?你快给我戴上,你不会觉得我会把一根钗子放在眼里吧?”
作为恒王爱女,许瑛莹从小的用度比之真正的公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宁悬心跟她相识已久,知道她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名贵的饰品,只是她平日里对此兴趣泛泛,并不常佩戴而已。
宁悬心僵着身子任由许瑛莹将这钗子插到了自己发丝里面,突然联想到上次郎晔擅自动手帮自己弄钗的场景,一时竟然痴了。
许瑛莹插好钗子,将宁悬心推远两步,鼓掌道:“真是漂亮,果然跟你相配。”
听到相配两个字,宁悬心红着的脸再次红了两个度。
“好了,东西给你了,找你情郎去炫耀吧,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宁悬心一片茫然地被她推出王府,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许瑛莹瞪着眼:“今天别让我看到你了,气都气饱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听她骂出口的话,宁悬心心情反而一下子变得舒畅起来:“许姐姐,谢谢你的礼物喽。”
许瑛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辣椒抿嘴微笑,蹦蹦跳跳地离开,全然不知道王府门后的许瑛莹目无焦点,散落着一头秀发,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芳心杳杳,不知飘到了何方。
“小姨,看到郎晔了吗?”脚步轻快一脸笑意的宁悬心看到上官盈的瞬间立马收敛表情,敛衽施礼。
上官盈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像在他自己房里,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找他玩。”
“那你去吧,等下叫他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咦,等一下。”上官盈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小姨?”
“你头上这钗子……”
宁悬心害羞地抚上秀发:“这是小姨送给许姐姐的,许姐姐说自己用不着,就送给我了。”
上官盈美眸中露出一丝游移:“她送给你了?”
宁悬心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不该收?那我马上去还给她。”
上官盈缓过神来,笑道:“她不要就不要吧,想来恒王府也看不上这玩意。还是我的小悬心戴了好看,安心戴着吧。”
“可小姨已经送给我一只镯子了。”
上官盈笑道:“小姨既要送你镯子,也要送你钗子,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谁叫你是我们的宝贝小悬心呢。”
“小姨——”宁悬心顿时被满满的甜蜜感填满,语气都带上了撒娇。
“好了,去找晔儿玩吧。”
宁悬心跟个小兔子一般跳着走了:“小姨再见。”
上官盈脸上表情耐人寻味,轻声自语道:“有人不要,有人当作宝贝,这难道就是命?”
“哥,哥你在吗?”
门外响起宁悬心的喊声,郎晔赶忙整理自己的衣着。他刚才倒不是敷衍翟婉言,的确是有些个人问题需要解决一下,可这净桶实在……让人一言难尽啊。
“躲在里面干什么?一个人偷吃东西吗?”宁悬心可不会管你,叫了一声就算礼貌了,进屋那自然是随便进的。
郎晔泛起一阵恶心,什么偷吃东西,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你不是去找你的郡主好闺蜜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甭提了,许姐姐把我赶出来了。”
闺蜜开撕,这么劲爆?郎晔好奇极了:“快展开说说。”
宁悬心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好奇、好奇而已。嗯?这支钗子挺别致的,品味不错。”郎晔急忙岔开话题。
小辣椒一下红了脸:“真的好看吗?”
郎晔一脸不解,我只是尬聊一句,你怎么还当真了?还有,你这一脸娇羞是几个意思?
见郎晔没回话,宁悬心缓缓抬起头,语气渐渐冰冷:“你这什么表情,不好看是吗?”
郎晔魂飞天外,这状况再拎不清,怕是有苦头吃了,定定神慢条斯理说道:“瞎说,没看到我是一脸惊艳吗?我妹天生丽质,本就不用多余的饰品去点缀,但这根钗子明显设计得很有意思,一点都不显累赘,青玉的材质,清冷而又高贵,再加上这只造型精巧的蝴蝶,摇曳之中带着一丝俏皮,与你的气质相得益彰,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句诗来,‘纤腰玉钗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美、实在太美了!”
其实这诗原文是: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郎晔不知从哪个网文里搬来的,背的颠倒错乱都快离谱出天际了,但这当口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先应付过去再说,总不能弄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这种千古名句出来,谁知道这破空间会不会真有个白居易在?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偏的诗句,郎晔会告诉你他初中班花叫张星华么?
“纤腰玉钗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小辣椒喃喃地复述着郎晔的乱诗。
郎晔眼都直了,大姐你这是没听懂还是感觉夸得不够?你可别逼我了,再逼我,我就只能放大招了!郎晔嗓子有点蠢蠢欲动,又隐隐感觉另一个世界里诗仙、诗圣、诗鬼的棺材板要盖不住了。
宁悬心纤手用力绞着腰间的衣带,心如鹿撞,害羞道:“我、我哪有这么漂、漂亮。”
郎晔瞪大眼睛夸张道:“胡说!谁敢说我妹子不漂亮?也就你自己谦虚谦虚,其他人要敢说个不字,看我不把他屁股打烂掉!”
“哎呀,你好烦人——”宁悬心大羞,用力推了郎晔一把,飞一般地跑掉了。
宁悬心有个特点,害羞到极点的时候会成鸵鸟,跑起来比谁都快,郎晔就是算准这一点,用话把她挤兑跑了。不过说实话,小辣椒这副打扮还真挺让人赏心悦目的,郎晔也不算太浮夸。
郎晔刚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翟婉言这南辰宝宝又俏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郎公子文采斐然,夸起女孩子来真的是登峰造极啊。”
郎晔一阵头疼:“公主,大幽皇位等着你去继承啊,你一天天的没事干吗?”
翟婉言一脸无所谓:“这是皇叔的意思,我又没这想法。”
大幽女皇这么前途似锦的职位都没想法,还有没有点上进心了?郎晔恨铁不成钢道:“幽国碰到你们叔侄俩,也真要算是命运不济了。”
翟婉言兴致勃勃地提议:“你若愿意跟我去大幽,那我就接下这个烂摊子。”
郎晔暗道要糟,果不其然,宁悬心冷冷的话语突然又在门口响起。
“你妄想!郎晔哪都不会去的!”
翟婉言诧异道:“你不是走了么?”
“哼,我走了你正好撬墙角是不是?”
南辰宝宝看着护犊子一般将郎晔挡在身后的宁悬心,脸上露出笑容:“悬心妹子,你会错意了,你的情敌可不是我。你哥一身才华,埋没在这偏远之地实在是太屈才了,我请他去大幽只是让他有个地方能尽情施展而已。”
宁悬心不信道:“你不是要招他当驸马么?”
这次轮到翟婉言脸红了:“那是皇叔开玩笑的,姐姐只是想请郎公子去帮忙治理大幽。”
再次补充道:“所有职位任其挑选,相位也不是不行。”
小辣椒看了郎晔一眼,想不通这家伙怎么这么受人重视,不阴不阳道:“怕不仅仅是所有职位任他挑选,还有大幽美女也是任他挑选吧?”
郎晔将她一把扒拉到一边:“哪有这么说自己哥的?公主,大幽女子真的很漂亮?”
翟婉言看着宁悬心恶狠狠的眼神暗暗好笑:“大幽与西域接壤,互有通婚,国内一些女子高鼻深目、皮肤如雪,与大汤和大梁女子确有不同,不能说胜出,但的确别有风情。”
郎晔急切道:“是不是还有一些是金头发、蓝眼珠的?”
翟婉言惊奇道:“郎公子你连这个都清楚?”
看着宁悬心快要吃人的眼神,郎晔终于知道收敛了:“哈哈,嘿嘿,听说过、听说过而已。”
宁悬心不屑道:“有什么好的,汗毛都快赶上头发了,身上味道还难闻。”
“这你怎么知道的?”郎晔当然了解欧亚人士的这个特点,但宁悬心如何会知道的?
“很稀奇么?我跟着老丁去过幽国的慈云阁,比拼医术的时候接手过不下十位,也没什么特别的。”
“宁神医难道是慈云阁的弟子?”
“当然不是!你那什么表情,慈云阁了不起么,固步自封这么多年,就靠个名头混饭吃,啥长进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自豪的。”
郎晔对小辣椒的这个表情真是说不出的喜欢,太可爱了,差点忍不住去摸她脑袋。却见小辣椒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你给我脑子里少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小心我扎你!”
金发碧眼的美女看看就行了,郎晔可是正统的华夏男人,看片都是看亚洲的,哪受得了她们那身孜然味。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拍拍小辣椒的脑袋:“你也太小看你哥了,那些女子我可看不上的。”
宁悬心用力扭开头:“你记住你的话就好。”
翟婉言又开始扎飞刀:“呵呵,男人的话听听就行了,悬心妹子你莫不是当真了?”
看到宁小猫又要炸毛,郎晔真是对这不安分的南辰宝宝厌烦了,你不挑拨离间是浑身难过吗?
“我郎晔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公主殿下似乎有点看不起在下?”
郎晔突如其来生疏起来的语气打了翟婉言一个措手不及,慌忙解释:“郎晔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按说公主您现在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还有时间在我这里闲晃?您的那些狼兵和翟叔那些精兵相处挺愉快的?”
翟婉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回道:“他们都是大幽人,有什么相处不来的?”
郎晔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南安这一下子冒出来四千来号人,他们吃什么?”
“你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太晚了?”宁悬心一阵无语。
翟斐一边从门外走进来,一边说道:“不晚,一点问题都没有。”
郎晔暗道一声讨债的又上门了:“你说什么不晚?”
翟斐眼睛乱瞄,嘴上轻描淡写道:“你想不想的起来都无所谓,他们反正饿不死。”
“吃树皮、啃树根?”
没有发现自己相见的身影,翟斐有点意兴索然,平静道:“郎叔从柳府搜出来的粮食够南安吃整整两年都够了,你不知道吗?”
宁悬心看他贼眉鼠眼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精明强干的样子有点好笑,问道:“你在那找什么呢?”
郎晔笑道:“他找小蔓呢。”
“找小蔓干什么?”
“大概是谈谈情、说说爱这类吧,谁知道呢。”
翟斐一脸幽怨地看着郎晔,郎晔给了他一个白眼:“小蔓出去了,不在,你瞪我也没用。”
宁悬心小嘴张成“O”型:“哭包你喜欢小蔓?”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郎晔一把搂住小辣椒就往外走:“小姑娘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我们去找老爹聊聊,我还真的奇了怪了,柳家那么点地方能藏下这么多粮食?”
宁悬心被他搂住,心里慌得一批,连反驳都说不出口了,就顺着他往外走。
翟斐喊道:“郎叔不在,他跟我父皇去钓鱼了。”
郎晔停下脚步,那俩基友在钓鱼,自己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还能干什么呢?就陪着几个人尬聊?这也太难受了。
宁悬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差点忘了,小姨刚才叮嘱我让你去找她。”
郎晔正中下怀,急切地对着翟斐姐弟俩挥手道别:“慢走不送。”
留下两人站在院中相顾无言。
“你拉着我过来干什么?小姨只是让你去找她,又没叫我。”小辣椒埋怨道。
郎晔满不在乎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谁、谁跟你是一家人?”宁悬心又红脸了。
郎晔惊奇道:“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这么容易脸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呆子,要你管!”
这是叛逆期到了,说话这么冲?
“你慢点,等等我。”郎晔一个不注意,小辣椒已经走出去老远了。
上官盈一身素白,轻轻推开房门:“在房里就听到你们的动静了,快进来吧。”
宁悬心乖巧地行了一礼:“小姨,郎晔带来了,我就先回了。”
郎晔按住她肩膀把她推进了房里:“走什么走,你是我妹,一起见见小姨还这么见外!”
上官盈把宁悬心拉到了身边,美目瞪了郎晔一眼,责怪道:“你怎么回事,悬心这么纤纤弱弱的小姑娘经得起你这么推推搡搡的?”
郎晔目瞪狗呆,小辣椒纤弱?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踢飞朱辰两米远的样子,小姨你见过没?宁悬心扭头冲他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上官盈搀着宁悬心坐下,对着郎晔道:“别傻站着了,过来坐。”
郎晔可不会见外,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随手就拎起茶壶倒水喝。
“给悬心也倒一杯,一点眼力见识都没有!”
郎晔真想问问,谁才是你亲外甥?想想还是算了,两个女人都惹不起,郎晔认命地给上官盈和宁悬心倒上了一杯茶水。
宁悬心得意地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小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点事,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你自己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出去闯祸知道吗?”
“出远门,有多远?”郎晔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等下,照顾好我自己?老爹也要走?”
上官盈点点头:“我和你爹,还有南安的几位大人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郎晔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肯定是要跟他们幕后大佬去接洽了,不出意外就是那位“汤圆帝”,又问道:“那你们多久回来呢?”
“短则月余,长则…就不太好说了。”
郎晔心中宛如一头野马飞奔,哈哈,终于没人管了。虽然心中一直把他们当NPC,但相处久了毕竟有了感情,即使郎翌宁对他非打即骂,仍能感觉到里面浓浓的父爱,上官盈就更不用说了,对自己可以算是溺爱了,郎晔可清楚地记得上官盈那句充满霸气的话“一个破皇位而已,个个推三阻四的,真没人要就让晔儿接了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短护得简直无边无际了。
可关键问题是这两人惯是真惯,管也是真管,请和尚驱邪这么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他们俩不敢做的?郎晔对此分外不自在,听到他们要走这么长时间,哪还能忍得住不欣喜若狂?
宁悬心坐他对面都快没眼看了,你就算再高兴能不能把嘴巴合上?当着小姨的面,这样合适吗?
“小皮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走了,就没人管你了?”
郎晔捂住被上官盈一把拎住的耳朵,急忙告饶:“怎么会呢,小姨我这是震惊,不是高兴,你不要胡乱解读行不行?妹子,别喝茶了,这破茶有什么好喝的,快救救你哥!”
宁悬心像是一点都没听到,慢条斯理喝完茶,举起杯子开始数上面画了有几朵花。
“没义气,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