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带上,到了城主府,将这个给门卫看,他们便会放你们进去。”顾鼎首先掏出一块铜制的令牌,牌子上面的字是一些看不懂意涵的扭曲线条符号,应该是一些类似先天云篆的符图。
“顾鼎前辈,见了城主以后,这块令牌还要还你吗?”我傻愣愣的接过来,不知道顾鼎怎么安排的,只觉得要是顾鼎送我这个,那又有些太贵重。
结果活猴子一听,眼睛一瞪,道:“不然呢?你还想占为己有?”
“哦哦,我只是不知道还要不要回来找你?”为免误会,我赶紧解释。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实在是问了个蠢问题。
好在顾鼎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不会因此就觉得我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所以他接着道:“进去以后,你还需要拿着这个东西,否则在城主府里,你走不了几步路就会迷失在其中。”
说着,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盏灯。那是一盏纸扎的八角灯笼。八个角都有木沿高高翘起。象征八方,其中四个角上,都各自镶嵌了一道黄符,这四道黄符正好对应“东南西北四方。”
“等你进了城主府,拿出灯笼,点亮它。那么所行之路便不会迷失。”
看着顾鼎递给我的灯笼,我又犯了难,有些无奈的道:“顾前辈,这个灯笼这么大,我怎么拿啊?”
“折起来就是了嘛,这不是纸灯笼?”顾鼎噗嗤一笑,直接把灯笼沿着边缘叠了起来,然后递给我,便是四道符都重叠在一起,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法器竟然还可以这样?
接着,他补充道:“这个东西不怎么值钱,你想要,用完了也可以送给你。”
他倒是大方,只是我无奈的道:“前辈您送我东西固然很好,可是我现在只是魂神到此。迟早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也带不回去。何况城主府用完,我既然还要来找您,便一起还给您吧。”
“啧啧,虽然我说不值钱,但这灯笼可不止能照城主府。还能照一切使人迷惘之路。有了此宝,便是一般的阵法所化出迷惑人的景,都困不住你。”顾鼎看我不在意,又有些生气,见不得我说他的东西不好。颇有点小孩子气。
“如此珍宝,我更不能据为己有了。”我还是婉拒了,一个是怕消耗我的福缘。再一个,也是真的带不回去,只能借用罢了。
顾鼎倒也不强求,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太在乎这个东西。特意介绍也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给我的不是什么劣质品。
大致说完城主府的一些注意事项,我又想起还有两件事是需要注意的。便问道:“顾前辈,我们此去,天雷和地火应该也不至于平息吧?如果途中遇见了,怎么办?还请前辈指教。”
闻言,顾鼎眼神一飘,看得我发憷,继而道:“嘿嘿,小子,我看你是刚刚看我那一手帅的紧?想跟我学吧?”
这种质疑,我也是哭笑不得,说不想学是假的。但是在问刚刚的问题时,我想的真正只是怎么面对离开长春泉以后,去城主府途中的问题。现在的外面,可并不安全。
刚要解释,顾鼎却摆手打断我道:“不是我不教你,是现在的你学不会。道行差了火候。等你再修个几十年再说。”然后,继续道:“至于说离开这里,刚刚进来前,依我感知,天地间汇聚的紊乱气息越来越淡薄,很快就会复原了。”
我有些惊喜,道:“您的意思是说,天雷和地火很快就会消失了?外面会恢复平常?”
“不错。”顾鼎再次表示赞同。
后来许是怕我还是担忧,就又开口道:“你把天尊赐下的葫芦送给了我,我只是帮你铸了剑,令牌是老城主送我的。不能送你,那我便再送你一物吧。”
边说着,又掏出一柄手掌大的小纸伞来。纸伞面是纯黑的。可是隐约能看见上面有一些灰色的纹路,只是没有撑开,始终是不知这伞面上的纹路到底是什么。
递给我道:“拿着这个,我闲暇时做的小玩具。护身最好。真要遇到天雷或是地火,念出我教你的口诀,撑起伞,护住你们两不是问题。至于效果嘛,就和刚刚带你们进来时相似。”
不愧是万万年岁月的沉淀,活猴子顾鼎看似连道袍都是破的,身上可不知道还有多少宝贝。便是他自己亲自祭炼出的,都已经是不少了。
“另外,刚刚你有一点说错了,并非带不走,这些都是可以带走的。”顾鼎又说道。
“啊,怎么带?”我实在不解,难不成我把这些带回去,回到肉身之后,这些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就和那些话本故事里一样?
顾鼎摇头,道:“自然不是,人之魂神乃是质。肉身则是形。能带来此地的,皆是质,能带回去的,自然也是质。你还需赋其形。说着复杂,其实也简。你只需要记住这些东西的样貌,回去后原样做出来。自然就会有其功用,然后照着使用即可。”
听后,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操作的。搞不好那些传说里,做了个梦,梦中得神人传了什么宝物,醒来之后就有什么的,也是夸张说法。其实他们也是梦中得了其质,醒来后找人做了出来,则有形有质,自然会灵,有效用。
“顾前辈,还有最后一事想问你。”其他的都安排完,我也都懂了,便要问顾鼎第二件事了。
顾鼎看到我郑重的脸,可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唧两声,示意我说。
我严肃的道:“这次月见城大乱,清风门的海爷暗示是城主所为。清风门救了不少人,仅海爷那里便已经住了很多,我想清风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那么清风门的猜测怕是会传出去。我想去问问城主,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所为,有没有想过后果如何?您看可以吗?”
“小子,你这是想去质问城主?”顾鼎来了兴致,好像他觉得这是一件极有趣的事一样。
我点点头,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是说的委婉了些。
本来还以为顾鼎会阻止我,结果顾鼎却道:“这一任城主的性格很古怪,我与他交往也很少。这月见城中除了已经去轮回的,见过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你问我可不可以问他,我怎么知道?”
“不过,你要想好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真的触怒城主,你担的下吗?”
“担不下,但是以前有位儒家大贤告诉我,若是明知该做,行的是大义。那就明知不可为也得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