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呤微带着青城来到厅堂后,薛君彦以为大理寺是来抓人。
并不打算将人交出来的他,则是独自来到堂中,神情倨傲行至高位上。
“青大护卫,今日,又有什么事情?”
青城见到薛君彦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敷衍行礼,“大人,小的奉命而来,之前给您的画像出错,这才是正确的。”
薛君彦原本还淡然端着茶盏,在听到青城的话后,手一顿,神情诧异。
他连忙来到青城面前,接过画卷,打开一看。
在看到里面的画像跟沈呤微那两个婢女,毫无关系后,他脚一软差点摔倒。
同一时间,沈呤微快步上前怒瞪薛君彦,质问。
“薛大人,你在未核实清楚的前提下,私自关押行刑本夫人的下人,这笔账,日后定会跟你算。”
说完后,她大手一挥领着灵溪朝着地牢走去。
地牢在后院的庭院的假山身后,原本是废弃储存过冬粮食的地窖。
后来李月梅接手后,便改装成惩罚不听话下人的地牢。
沈呤微穿过幽暗诡异的假山,来到地牢里面。
忽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呤微心里一惊,朝着血腥味跑去。
当她来到牢房前时,只见红娘和莲儿两人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痕。
一条条狰狞的血痕爬满她们的身体,两人早已失去了意识,正被铁链挂在木架上。
“红娘,莲儿,你们醒醒。”
与此同时,林伯也带着小厮和护卫冲进了地牢里。
在大家的帮助下,红娘和莲儿终于解开铁链,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
沈呤微趴在红娘和莲儿面前,眼眶微红,咬着下唇,哽咽发誓。
“没事,你们的仇,小姐会替你们报。”
红娘和莲儿闻言双双睁开眼,朝着沈呤微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沈呤微在红娘和莲儿离开地牢之后,她冷冷交代道。
“林伯,去见那管事和伙计带到堂屋,红娘和莲儿身上的痛,就从李月梅身上偿还。”
林伯闻言急忙行礼,之后,转身快步离开地牢。
离开地牢后,沈呤微带着灵溪来到堂屋里,同时还换了身大红色的金丝郁金锦袄。
她容颜冷傲,俯视着跪在脚下的管事和伙计。
这时,薛君彦也收到消息进入堂屋,却在即将进入堂屋时被端坐在高位上的沈呤微的气质吸引住。
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认真地看看这个女人了,为何近日的她变化如此之大。
除了做事狠戾有谋略外,身材也恢复年轻时的模样,那张清冷的脸似乎比之前更加诱人。
就在薛君彦站在门外发呆时,李月梅在苏雅娴的搀扶下来到他身旁,眼神疑惑顺着他的眸子望去。
在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痴痴地望着沈呤微后,她生气地大声咳了几声。
不只李月梅发现薛君彦的异常,就连苏雅娴都察觉到夫君的心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这一切都是沈呤微的错,是她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二品夫人的位置。
这个贱人不过是个不会生蛋的贱.货罢了,等过些时日,看你还如何嚣张。
此时的沈呤微对门外的人心中想什么,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薛大人,为何还不进来?”
眼看着三人在门外表情各异,她终于忍不住提醒三人。
“你叫我什么?”薛君彦对沈呤微的疏离感到心慌,快步进入厅堂质问。
沈呤微懒得理会薛君彦,把目光放在李月梅身上,“薛老夫人,你可认识这两人?”
李月梅闻言顺着沈呤微的手指望去,在看清眼前人后,她脸色一沉,脚一软差点摔倒。
幸好薛君彦在旁将她搀扶住,才得以稳住身子。
反倒薛君彦对管事和伙计的出现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依旧昂着头神情自若代替李月梅解释。
“我母亲长年在府里,怎么会认识府外的男丁,沈呤微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认识这两人,你们总该认知这张草契吧?”
沈呤微就知道薛君彦会耍无赖,勾起红唇,将怀中的草契放在桌子上。
突如其来的证据让薛君彦失去了辩解的能力,他愤怒地回头怒瞪李月梅,低声怒吼。
“娘,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在外面?”
李月梅也没想到自己的偷懒,会给今日留下这么多的隐患,她欲哭无泪地摇摇头。
眼看这事情已经进入了尾声,沈呤微走向薛君彦低声警告。
“如果不想让你母亲遭受牢狱之灾,劝你早些同意和离,还能给自己留些体面。”
薛君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猛然抬头,质问,“你就这么想和离?我到底做了什么才如此决绝?”
沈呤微没想到事到如今,薛君彦却依旧冥顽不灵,在未得到满意的答案后。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冷漠吩咐,“林伯,将守在门外的衙役请进来吧。”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瞬间惊慌特别是李月梅,她惊恐拉着薛君彦的手臂。
私自拟写草契这可是重罪,并且还以草契名义交税,草契的交税金额比地契的金额足足相差一半。
这两样罪名足以让李月梅下半生都呆在牢房里。
林伯闻言当机立断快速转身,小跑离开厅堂。
在发现林伯离开后,薛君彦瞬间失控上前轻轻抓住沈呤微的手,带着求饶的口气。
“呤微,夫妻一场,她好歹也是你娘,为何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你不分青红皂白虐待我身边婢女的时候,可想过夫妻情谊?私自怂恿你母亲拟草新的地契时,可想过夫妻情谊?”
沈呤微对于薛君彦的靠近十分厌恶,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回击。
“薛君彦,比起你对在我身上做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这几日薛君彦还是头一次与沈呤微对视,就在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
他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还有比那寒冬还要冰冷的疏离。
“呤微,你怎么了?若你不喜欢我住在其他院子,我搬过去与你同住便可,你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面对薛君彦自我洗脑的言论,沈呤微无话可说冷笑几声,不再回话。
就在薛君彦想要再次安抚沈呤微的情绪时,门外传来了小厮匆忙的脚步声。
“老爷,夫人,晟王殿下驾到。”
小厮的禀报让沈呤微如临大敌,有些诧异地站了起来,看向已经朝着厅堂走来的云卿尘。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是因李月梅之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