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大口鲜血喷出,我双眼一花,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我看向方玲,发现她竟然比我好不少,攻向她的五柄短斧被她防住了三把,只有两把击中她的护体意能,而且能量还被消耗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方玲明明打不过我的呀?为什么她抵挡起来要比我轻松这么多?
她意能上的节点光斑要比我少,还少挺多,难道......
我明白了,那些节点光斑就好比是意识能量的弱点,平时显现不出来,但在探测意能的照射下一览无余!
这节点的多少应该和意能凝集度有关,自身意能打磨的越凝练,这种节点就越少。
像我这种野路子出道的,完全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别说意能有多凝练,就连消除意能溢散,都还要借助防御帽。
这下怎么办?我完全被克制了......
钟良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开始集中火力攻击方玲。
虽说方玲的意能足够凝实,但她和钟良的级别毕竟差的太多,很快就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只几个来回,她的意识本体就被打的虚幻透明。
“啊!万剑齐发!”方玲头发散乱,面色苍白,顶着钟良的攻击,硬生生祭出了自己的最强绝招。
她的意识本体亮起一阵强烈天青色光芒,快速挥动手中长剑形成无数剑气意能,那密集的剑气在狭窄的车厢里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浪般朝钟良袭去。
钟良点点头,轻声道:“不错,这才是大市级负责人该有的样子,那么,我再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另一个绝招。”
随着话音落下,车厢里忽然流动起连绵不绝的深蓝色气流,这些气流似无孔不入的漫天柳絮,又似坚韧的针尖刀锋......
只一个照面就让方玲的剑气海险些崩溃一小半。
“上海滩那美丽的夜色是花里藏刀,故而此招名为花刃。”
钟良突然做出小女儿娇羞摘花的样子,他这动作,配合上他那粗壮的身体,看得我眼皮直抽。
在两股能量真正相遇后,方玲那声势浩大的飞剑海却被钟良的花刃气团完全挡住!
那些剑气刺入墨蓝色气流团后既没法穿透,也没有引起爆炸,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蚕食消散了。
钟良一脸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反观方玲的脸色却因为意能快速消耗而越来越苍白。
咦?门口躺着的那人是......
就在两人交战正激烈时,我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车厢连接门那里躺着一名戴着防御帽的列车员似乎在朝我猛眨眼睛。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是之前被我喊醒的戴秋叶队员之一,他们刚才还用电球炮打了钟良一炮呢......
看来他们还在那里埋伏着......
见我注意到他,那名队员便半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出手时机。
“阿噗~”
一道吐血声将我的注意力拉回方玲处,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如纸,与嘴角的鲜红色血液形成了强烈对比。
她的意识本体已经消散,整个人瘫倒在一具列车员的尸体上喘着粗气。
意能者之间的战斗好像很少出现大战三百回合的情况,从我遭遇重创到方玲失去战斗力,其实才过去顶多两三分钟。
这么点时间,我也只是稍微缓了几口气,刚刚把钟良轰进我体内的残留意能清除干净。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再次接力上阵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再这么下去,可能我和方玲都要死在这里。
看着站在紧靠驾驶室门旁的戴秋叶,和仅超前他两个身位的钟良,我脑海中思维疯转。
要是没有戴秋叶的探测意能辅助就好了,我即便打不过钟良,也断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要想办法先破除他们这种一战一辅的配合,我现在能利用的,只有那四名队员手里的电球炮了。
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创造战机......
我和方玲差不多在车厢中间位置,而钟良和戴秋叶则是在车头近驾驶室处,他们的视野完全能覆盖车厢连接处。
如果四名队员此时有动作,必然会被发现。
所以,如何让钟戴两人靠近我们,同时又背对车厢连接门,才是能否绝地翻盘成功的关键!
可我要怎么做呢?我要怎么样引他们过来呢?我还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场的招数吗?好像没......好像还有!
对!我还有一招!并且,我可以试试刚想到的防御方式......
要是还不行......那我估计会原地成佛......
“怎么,你这废物还要来?”钟良归拢意能后,笑眯眯看着我说道。
“你狂什么?要不是你有那探测意能的辅助,你我究竟谁更厉害还不知道呢,有本事别让戴秋叶辅助,就你跟我,真刀真枪打上一场!”
“激将?哈哈哈,太低级了,你可别忘了,刚上车时你们是一起的,我是凭本事让戴秋叶回头是岸......”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喝下饮料,加入我们,否则,我会把你们打残后将你们剥皮抽筋!我说到做到!”
我拉开外套拉链,右手伸进去扶着肋骨断裂处,尝试站起来,可尝试了几下好像都没成功,又坐了回去,目光在地上扫动。
“你在找什么?电击甩棍?肋骨断了对吧,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想反抗?你真的这么想死!”钟良瞪着眼睛,他意识本体周围再次出现了短斧虚影。
“不!”我连忙摆手,“哎吆,摆个手都这么痛......我不是在找电击甩棍,我在找一瓶完整的饮料!你看这些饮料瓶,全都被打烂了,难不成你让我趴在地上舔吗?”
钟良一愣,凝聚出的意能短斧消失不见,他看了我几秒,转而也开始在地上寻找起来。
“安哥,安哥你真的要喝那饮料么,不行啊安哥,不能喝......”方玲说道,听起来很是虚弱。
我双手都伸进外套里,环住双侧肋部,在座位上颇为艰难的转向方玲。
“难不成,你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难不成,我们真的要被他活生生剥皮吗?他干得出这事,我亲眼看见他的那些狗腿子肢解了一个人。”
“不行啊安哥,不能喝,喝了就变的和他们一样了......”
我没再理会方玲,而是抬起双腿踩到座垫上,背部紧靠着靠背,整个人呈弓形,双手紧紧扶住双侧肋部,好像这样的姿势会让疼痛轻一些。
没多时,钟良还真的找到了一瓶没拆封的饮料,除了表面沾到了血渍外,瓶身是完好无损的。
钟良还贴心的帮我把血渍擦干净了。
“你看你,都痛的缩成一团了,怕是肋骨断端已经插的很深了吧,要是再不救治,你就完了......”
“喝吧,喝了我就救你,还带你看清这世界的真相,喝吧......”
钟良面带微笑,缓步朝我走来,戴秋叶紧随其后,两人的意能非但没有因为我展现出的伤撤回,反倒是涌动的愈发迅猛。
钟良意识本体周围的十几柄短斧虚影,在他站到我面前时已经完全成形。
看着他那随时能发动的绝招,我眼角不自觉的开始跳......这个家伙,太警惕了,我现在要是出手,十有八九会被他化解。
不行,还要再等......
我伸出右手,接过饮料瓶,往后缩了缩,“我说钟主任,你这些斧子压迫感太强,你能不能退后些,你靠这么近,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斧子就砍过来了。”
钟良一只手搭在我右边肩膀,居高临下看着我,冷笑道:“我告诉你,别想拖延,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喝下饮料,二是我强迫你喝。”
“要是你选择后者,那我保证你会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体验。”
说完,钟良的手突然用力下压,我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整个人也向右边弯曲。
钟良见状,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力下压,直到将我压的从座位上蹲到地板上,才松开手,朝方玲走去。
他人虽然走了过去,可五柄意能斧却停在了我的面前......这家伙,谨慎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