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接到海曼的电话,通知她明天试镜的地点跟时间,试戏的是部古装片。
江绮挂断电话进了厨房,还有几天冷静期就过了,她彻底恢复自由身。
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离婚顺利,怕沈修凯最后起什么幺蛾子。
江绮盯着燃气灶上的热水壶失神,如果离婚证一领,江文成肯定会接踵而来找她麻烦。
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听到敲门声,江绮拧灭灶上的火走到客厅。
时间久了总会有种无声的默契,现在她都能辨别出,门外的人是谁。
江绮把门打开。
霍霆东身上裹着寒霜从外面进来,黑硬的发丝上还带着点点晶莹的霜花。
“我没说让你过来看我。”江绮背过身子,将珊瑚绒睡衣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没说不代表心里不想,知道你刚没了孩子心情不好,一个人住这儿冷清。”
霍霆东脱下外套,微微抖落身上的寒气,衣衫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外面下雪了,没开空调吗,家里温度这么低。”
江绮说:“是啊,好多年没看过雪了,这里不比你住的房子,全年24小时恒温通风,这种老小区年久失修,家里的电油汀也提不起温度。”
霍霆东嘴角噙着笑意,江绮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珊瑚绒睡衣,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有几分可爱娇憨的模样。
“玫瑰庄园的房子喜欢吗?拎包入住。”霍霆东说。
江绮笑笑:“怎么霍总想金屋藏娇啊,想起来我时去逗弄一下,送套房子给我。”
霍霆东说:“我不会过去。”
江绮笑容转瞬消失,毫无血色的唇微抿,“挺没劲的,我们两个就这么不清不楚,当断不断的,好像砸碎了骨头,还有跟筋在那儿吊着。”
“那怎么办呢?彻底断了你好像又做不到。”
霍霆东觉得冷,他弯腰去摆弄客厅的电油汀,他没用过这些东西,低着头在仔细研究。
江绮站在原地咬唇,她今晚千不该万不该犯贱去打那通电话,只想听到霍霆东的声音。
确实是她反复横推,把霍霆东给推开,又深夜寂寞想给他拉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江绮说:“不彻底断了,我怕命都要丢了。”
冯嘉雨的话也影响江绮的心态,她说霍霆东很多时候对她都有种抵触感。
“谁能要你的命?”霍霆东笃定的说:“不会。”
“也许有一天,要我命的可能是你。”江绮笑容没有温度。
在利益面前,她绝对是最先要牺牲的那个,弃如敝履。
偏偏就那么犯贱,心里左右摇摆,总想着是最后一次见面,还忍不住联系。
难怪冯嘉雨要把她带走,婚都要离了,还恋爱脑,活的真难看。
霍霆东盯着江绮睡衣领口处露出一截的纤细脖颈,上面带着隐隐的红痕。
江绮发现他看什么。
霍霆东走近她,冰凉的指尖从脖颈上的红痕划过,“被谁亲的?不是刚做过手术。”
江绮下意识的用手抓着脖颈,“虫子咬了抓破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本就皮肤娇嫩,稍微用点力都会浮出红痕,所以跟霍霆东,她全身的每一处都会“伤痕累累。”
“下次小心点,女孩子家脖子红了一片,出去不好看。”霍霆东抬起的手落下说。
江绮又摸摸脖子,自嘲的笑笑:“这样多好,别人都知道我感情幸福,被男人滋润。”
霍霆东从西裤口袋里掏出钥匙,“光在床上那点事上滋润有什么用,贵气才能养人。”
江绮冷的搓搓手,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哪扇窗户没关严,家里漏风。
她拿起钥匙问,“玫瑰庄园的房子?那里最近很火,很多网红都去小区门口打卡,一栋楼不便宜。”
“收下吧。”霍霆东说。
江绮问,“能租出去吗?”
霍霆东瞬间眉心一皱,“江绮你能不能别那么拧巴,没苦硬吃,非要住这种冷的刺骨头的房子里?”
江绮,“我乐意。”
霍霆东对江绮也忍着气,犟头犟脑的时候,不讨人喜欢。
“霍霆东,你还给不给了?”江绮问,“给了当民宿租出去,每个月收入不少,我再拍个戏,以后日子过的舒舒服服,没几年就能财富自由。”
江绮说着说着,坚强感破碎,心里还是生挖一块肉,这块肉也是从肚子里挖出来的。
她是能财富自由,可是孩子没有了。
她一个人能养得起孩子,不生下来,她是罪人,罪无可恕的罪人。
江绮没告诉霍霆东,她到底在怕什么,没有人会容得下这个孩子。
现在法律允许,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林家霍家没有人能容得下这个孩子。